更新日期:2010/06/02 08:19:33
學習次第 : 進階

菩提道次第略論(四)16-202005年達賴喇嘛傳授)

16  同時以例子去做比較,有一些上師會對於個別的弟子,因為上師本身具有證量,所以對於具有條件的弟子,直接的傳授口訣或者是教授,直接給予他要觀想的內涵;或者不需要多聞、多學習,直接傳授給他一個特別的口訣或教授,有這種傳授的方式。

所謂的歌集,修法的歌集,或者證道的歌集,就是上師得到證量之後,把他的覺受,以唱歌的方式唱出來,按照當時候的狀況,直接的給予口訣。這個就好比,印度的大神通娑哈拉,他有著作這種歌集。同樣的藏傳,不分薩迦、噶舉、寧瑪等的修行者,他們也會針對具有條件的弟子們,直接的傳授口訣,這是一派。

第二派,就是像龍樹菩薩所寫的《理聚六論》,或者是無著菩薩所寫的《瑜伽師地論》等,或者是那瀾陀寺的這些大學者們的著作,好比《入行論》,還有我平常一直說的十七大班智達的著作等,又有第二大派了。

所以可以把教法傳授的方式,分為:對於個別眾生的根器、根機而傳授的──別法,以及針對整個教法的長久住世所傳授的──總法,可分別、總二法。有時候,因為個別的教法傳授的時候,會與總法的辭面、辭意上產生矛盾。因為在傳授個別口訣是配合當時的狀況,依據那時的狀況,給予最有利益的教法。

好比佛在世時,曾經對一位國王說,你應該殺自己的父親,你應該殺自己的母親,他曾經說到這句話,所以在辭面上的內涵,可能會與大論典的內涵產生衝突;因為別法在傳授的時候,是依據當時的狀況而去作傳授的。在總法和別法的比較上,總法的重要性是遠遠勝過於別法的,所以我們在學習的時候,要學習大論典,比較能夠避免這種危險性的。

否則有時我們在學習個別的別法論典的時候,你對整個內容也沒有很了解,再加上因緣也不具足的時候,可能會走入歧途,會有這種危險的。在學習大論典的時候,也應該了解到為什麼當時,別法裡面的內涵和大論典的內涵有所相違,這一種的差別也必須了解,這是非常重要的。

也就是自己對於教法聽聞的越廣,對教法錯誤的領悟的危險性,就能夠避免到越小了,所以多聞對自己是絕對有幫助,不容易走入歧途。看經典的時候,一定要上下配合著看,前後的內涵要配合著看;否則只看一部經典,或只看一句經文,很容易採取裡面一句話的內容,於是產生矛盾,或者是誤解等,會有這種的危險。

所以宗大師在《廣論》,說到「今勤瑜伽多寡聞」,現在自稱修行者的瑜伽士們,他們雖然有心想要學習,但是並沒聽聞廣大的教理。還有另外一種狀況就是「廣聞不善於修要」,雖然聽了很多,了解到個別的定義、性相等等,但是沒有辦法把它總結來修行,所以就說到「廣聞不善於修要」。

「觀視佛語多片眼」學習經典的時候,不以正直的態度去學習,是以自我先入為主要的觀念去學習,以偏黨的方式去學習,這樣也是不行的;或者是缺乏教理還有智慧,來辨別取捨的能力,這些都是持教上的最大障礙,這些障礙都是要避免的。

法王剛才在笑的原因是「復乏理辯教義力,故離智者歡喜道」這句話法王之前唸的時候,好像沒有問題,唸得很順;之後要解釋的時候,突然忘記了這句話怎麼唸,法王說剛剛不要唸比較好,現在唸就讓自己覺得很丟臉,因為他想不起來。

總言之,就是要廣大的學習經典的內涵,無論是薩迦、噶舉、寧瑪等等。我雖然沒有學很多,或學得很精,但依據我個人的經驗,我覺得多學、多看論典,對自己是絕對有幫助的。

之後就講到阿底峽尊者,在印度的所作事理,和在西藏所作的事理。阿底峽尊者剛來到西藏的時候,應該沒有把《入中論》翻譯成藏文,那時候好像還沒有;《入中論》翻譯成藏文的譯師有兩位。那時候阿底峽尊者,在西藏最主要傳授的教授,他在講《理聚論》的時候,是依由什麼注釋而傳授的呢?是依據《中觀燈論》、《中觀心論》來作傳授大論典的內涵。之後阿底峽尊者他本身的著作,當然有很多的講經,但最主要的著作就是《菩提道炬論》。

阿底峽尊者最主要的心子,就是有授記的心子,當然也是隨著過去的發心,還有不共的願力,他最主要的心子就是現居士身的菩薩,也就是種敦巴大師;種敦巴大師有許多的弟子,是學習大論典的。

具有教證二量的這些大弟子,大至上可分三大傳承。配合著大論典,而去持有的傳承,這是第一個;第二個,並沒有廣大的去配合大論典,而去持有教法,是稍微簡略的,這是第二個;第三個就是之前所說的別法的傳授方式,對於個別的情況,而傳授個別的口訣。

阿底峽尊者所流傳下來的傳承,叫噶當傳承,噶當派。噶當派可分噶當三大派,就是噶當大論典,持有大論典的傳承;以及噶當道次第的傳承;以及噶當口訣的傳承。這三大傳承最後都傳至宗喀巴大師。

噶當派的藏文內義是什麼呢?它的辭意是,「噶」是經典的意思,「當」就是口訣的意思。佛所說的任何一句經文,任何一個字,都能夠把它實踐,不應該捨棄,把它現為口訣的意思,所以「經」成為口訣了,「噶當」它的辭意是如此。

17   以宗喀巴大師個人而言,確實是一位非常有成就的大學者;他所著作的十八卷論典,雖然數量不很多,但卻是非常的精準,非常的重要。在大論典裡面,非常難懂的論語或論文,宗大師針對這些論文作解釋,所以在宗大師的著作裡面,我們不會看到很多不需要的繁說;而是把論典裡面,最難懂的論文取出來,作詳細的解說。就像《略論》的後部,我們可以看到毗缽舍那,就引用了月稱菩薩在《顯句論》最難懂的詞,針對這個詞來作解釋。

同樣的像宗大師所寫的《辯了不了義善說藏論》裡面,也針對無著菩薩的《瑜伽師地論》;《瑜伽師地論》非常厚,在這麼厚的經典裡面,講到空性、真如本性的道理,卻只有一品而已,在這麼多的論典裡面,最難的就是那一品;但是宗大師在作解說的時候,就針對那一品作解說。同樣的像《集論》裡面,有很多很難的辭句,在了義不了義的書裡面,也針對《集論》裡面的論文,所謂最難懂的部份作解釋。同樣的毗缽舍那也是如此。

為什麼?因為最難懂、最難解釋的辭句上,會產生不了解或者錯誤了解的危險,為了避免這種危險,宗大師在最難懂的論文上多作解釋。可見宗大師在眾多的學者當中,確實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大學者,無論是以經教方面的通達,他是一個大成就者;以證量而言,他確實也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大成就者。

為什麼呢?他上半生的著作,以及下半生的著作,在他個人的經驗體會上的敘述或者是解釋上,我們可以知道,他確實到達非常高的境界了;所以無論是教正法而言是不可思議,以證正法而言也是一位不可思議的,具有成就和善巧的一位大師。

宗大師個人確實是位很有威嚴的大師。在他上半生的一些著作,在下半生時發現有問題的時候,就會說我之前所寫的是錯的,他會自己這樣說;可見他不是一個愛面子的人,否則之前寫的不對了,之後怎麼辦呢?乾脆不要講好了,會有這種的危險。但宗大師沒有這種愛面子的過患。

他的個性,是一位非常正直的大師,在顯教的經典上,會有之後反省的一些解說;在密教的經典裡面,在上半生的著作和下半生的著作產生矛盾的時候,他會說我之前所寫的是錯誤的。所以從他個人的寫作裡面,我們可以知道,確實宗大師是一位非常正直,而且不欺誑的大師。

阿底峽尊者寫了《道炬論》之後,影響了那時候的薩迦派、噶舉派以及寧瑪派等,使得薩迦派、噶舉派及寧瑪派等,顯教共同基礎的建設上,產生同樣的學問,還有學習的內涵。阿底峽尊者所著作的《菩提道炬論》,確實對藏傳佛法帶來極大的貢獻。

寧瑪派可以分早期、晚期的寧瑪派。早期寧瑪派的教理裡面可分顯、密兩種教理,顯教是從寂護論師流傳下來的,密教咒乘的部分是由蓮花生大師所流傳下來的。薩迦派最主要的根本,是來自於大瑜伽師普窮瓦。噶舉派最主要是那洛巴。格魯派,黃教最主要是由阿底峽尊者所流傳下來的。

阿底峽尊者的傳承叫噶當派,噶當派可分噶當新派、和噶當舊派。噶當舊派就講阿底峽尊者的整個傳承,噶當新派就講宗大師所流傳下來的格魯派。為什麼噶當新派和噶當舊派都稱為噶當派的原因,就是如同之前噶當的辭句所說的,透過《道炬論》去了解三藏的內涵,三藏的內涵了解之後,如何去實踐三學,使佛陀說的每一句經文,都能把它視為口訣的一個傳承的緣故,所以叫噶當派。

為什麼會有新派和舊派的差別呢?舊派的時候雖然也有學密,但是非常隱密的學習,不是很公開的。噶當新派的時候,宗大師大力宣揚《密集金剛》、《勝樂金剛》以及《大威德金剛》、《時輪金剛》這些密法的修持,非常強調顯密雙修的見解,因此形成了噶當新派。

如同之前所說的,寂護論師他是那瀾陀寺的一位大學者、成就者,同樣的普窮瓦也是那瀾陀寺的大成就者,那洛巴也是那瀾陀寺的大學者。在整個藏傳佛法,不分薩迦、噶舉、寧瑪等,這一切的傳承,都是來自於那瀾陀寺清淨的傳承。

宗大師《廣論》的傳承,可分賈曹杰所流下來的傳承,從克主杰所流下來的傳承,以及從慧獅尊者所流下來的傳承。但是最主要的是賈曹杰和慧獅尊者所流下來的傳承為主,如是的傳承流傳至今。我個人的傳承,是從林仁波切所獲得的。

《道前基礎 教授殊勝》

18   8頁(廣論8頁)以上大致講了造者的殊勝,之後講到「教授殊勝」。在講教授生起敬重的緣故,而說到了開示其法殊勝,說到四種科判:「一、通達一切聖教無違殊勝,二、一切聖言現為教授殊勝,三、易於獲得勝者密意殊勝,四、極大惡行自行消滅殊勝。」這四者。在講「通達一切聖教無違殊勝」的時候,如果我們了解或學習了大論典裡面所說的顯教、密教完整無誤的內容時,我們自然能夠如前所說的,縱使是每一句佛所說的經言,也能把它視為口訣教授而去實踐。所以當我們看到小乘的這些經典的時候,自然會去取用小乘經典裡面的內涵,配合裡面所說的內涵,了解這是在什麼時候要學習的;看大乘經典的時候,會了解這是什麼時候要去學習的,這樣所聽聞、所看到的經典,就不會有矛盾的危險。

不然有的時候,會在一個名稱上的錯覺,而說你們是小乘,輕視了小乘者。有時來自斯里蘭卡,還有泰國等地的這些出家眾,你們是小乘、我們是大乘。他卻講一個比我們更利害的,你們不是佛所說的,因為大乘非佛說,這樣大家吵來吵去,最後不是很麻煩嗎?我們要說大乘是佛說的,因為有很多理由,但要去說服他們也是很困難的。總言之,會有這些種種的矛盾,這些都是因為沒有看到「通達一切聖教無違殊勝」的過患。

同樣的以西藏來講,薩迦派、噶舉派之間,你是噶舉、我是薩迦等等的;或者像漢系,就說你是淨土宗、我是襌宗,我想一定有這些問題,不是嗎?這些是什麼?因為煩惱的權力太大了,我們個人的煩惱權力太大了!

9頁(廣論9頁)「大乘道中,有共不共二種,初者即是劣乘藏中所說諸道。此後唯除少分希求獨自寂靜樂等不共意樂,以及不共諸遮制等。」在整個解脫道上,世間無意義的事情要盡量減少,因為有這種的目的,佛會制定一些戒條。如果只是想要獲得個人的別解脫,想要去學習聲聞和緣覺的道諦,為自己而解脫的這種不共意樂,或者不共遮制;也就是針對個人的別解脫上的順利引導,所以會有遮制一些戒條等。除了這種不共的遮制以外,其餘的共同學處,是大乘者都要去學習的;因為在此最主要是將來能夠引導進入大乘而說的,所以除了這些少數不共的學處以外,其他都要去學習。

為了自利應該少事、少行,為了他利應該多事、多行。因為在大乘的經藏《菩薩經藏》有說,如果為了有情,為了眾生少事,有可能墮落的危險;但是在戒經裡面卻又是顛倒的說,要少事、少行,這是因為個人別解脫的關係。有時候會開玩笑的說,我們說到他事,或利他事業的時候,就會表現出一幅「肥相」,整個眉毛彎彎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很莊嚴的樣子;但是講到自利的時候,不會「肥相」,會馬上直接去實踐;所以變成他利是有口無心,自利是名副其實,會有這種的危險。

在大小乘、或顯密二乘裡面,乍看之下好像有一些矛盾,但實際上只是前後次序的所需不同,遲早有一天都要學習的;因為現在自己沒有能力,只是一個前後次第,配合自己的能力不同、程度不同,但這一切都沒有任何危害的。了解這個內涵之後,就能「通達一切聖教無違殊勝」的道理了,它只是前後的次序不同,反正都是需要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一切聖言現為教授殊勝」,也就是說我遲早都需要,這所說的一切都是讓我們成就一切遍智的因緣。當我們了解到這個道理,自然會了解到原來經典所說的都是成佛之道的因緣,於是就能看到「一切聖言現為教授殊勝」了。

有時候會覺得大論典的內涵,跟我們日常生活沒有直接的關係,會覺得平常日常生活當中,所學的法和大論典裡面的內容不一樣,於是就去尋求另外一法。在此宗大師說到,所聽聞的法以及所行之法,如果兩者是分開這是不行的,這是一種錯誤的見解;也就是說,要把一切佛所說的經典,都應該視為這是所行之法的,都應視為是所行的教授,所以說了「一切聖言現為教授殊勝」。

11頁(廣論13頁)所以宗大師在此說到了:「如是由此教授,能攝一切經論道之樞要,於從親近善知識法乃至止觀。此一切中諸應捨修者即作捨修,諸應舉修者,即以擇慧而正思擇,編為行持次第引導。故一切聖言皆現為教授,則能發起執持彼等為勝教授所有定解,能盡遮遣妄執彼等非實教授,背棄正法諸邪分別罄無所餘。」

在此說到,應該捨修的時候,就應該修捨修;應該觀修的時候,就應該觀修。修可分兩者,一者是透過觀察的方式而修,一者是不經由觀察,安住於一境的這種止修。所以修可分觀修和止修兩者。

19  有時候我們所謂的觀修,好像就是在那邊打坐,什麼都不用想,閉上眼睛,這叫打坐,這叫觀修,這叫修法,其實這是所謂的止修。還有另外一種修法,就是透過反覆的觀察,這也是一種修,這叫做觀修。所謂「修法」是指什麼呢?修法的「法」藏文音是「卻」,蓄意、刻意的去改變的意思;也就是把未調伏的心,透過某種的方法,蓄意、刻意去改變的意思,這是藏文「法」的辭義。

如果是以梵文來講,梵文叫「達瑪」,它的意思是慈、救護的意思;也就是說從不想要的痛苦的因緣、的因果當中,而持有、而獲得救護的意思。好比斷除了殺害、殺生的惡行之後,由殺生的惡行所帶來的果實,自然就能遮擋了;所以從殺生惡業所帶來的果實當中,而得到了救護,得到拔救,這就是持有的意思。

但是要如何獲得救護呢?透過蓄意、刻意的去改變,而來獲得救護的。好比以道諦來講,道功德直接的去正對治所遮的煩惱之後,斷除煩惱的那個滅功德,我們稱為法;為什麼把它稱為法?因為斷除煩惱之後,就從煩惱所帶來的痛苦當中獲得了救護,所以讓我們真正能獲得救護的,就是靠滅以及道這兩者的功德,就是正歸依的法寶。所以是由什麼獲得救護呢?是由透過未調伏的心,蓄意、刻意的去調伏它,於是獲得了救護。這是西藏「法」字的意思。

蓄意、刻意的去改變它,絕對不是來自外在的壓力,而獲得改變的。就像當初蘇聯的共產思想,是他們的壓制的狀況當中獲得了改變,絕對不是!也不是像大陸裡面的馬克思主義,或者毛澤東思想而獲得改變的;因為現在還沒有什麼影響,也沒有什麼改變。要如何獲得改變呢?就是由自願的,看到了功德,看到了改變之後的功德,自願的、歡喜的讓自己去獲得改變。

當然身心的行為,可能會受到外在的影響而獲得改變。好比一個弟子,他很會說話,在一個很嚴厲的上師面前,他就不太愛講話了,不是不愛講話,是不敢講話;像這種身語的行為,可以受到外在的壓力而獲得控制,但是永遠嗎?也不一定。但是內在的這種改變,是一定要透過自願,了解改變之後的功德,發起歡喜心,自願的希望自己獲得改變;絕對不是透過一種壓力,來讓自己獲得改變的。

如何讓內心產生這種自願和歡喜呢?就是要看到,如果我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好處?如果我不這樣做會有什麼壞處?透過這種利害關係,利害的抉擇,而讓內心產生歡喜和自願的。也就是說,如果內心沒有調伏,暫時會帶來內心的不安,也會造成究竟的、將來的傷害;但是如果內心獲得了調伏,不只暫時可以讓我們內心安寧,而且也能夠帶來後世的安樂,對自己對他人都有好處。透過這種內心未調伏的過患,以及內心已獲調伏的功德的利害抉擇,來讓內心產生歡喜,自然就會避免未調伏的過患,以及讓自己累積內心調伏之後的種種功德。這一種的觀察叫做「觀修」,觀察之後的一種修行。

為了讓我們的觀修能夠真正的圓滿,或者觀修能夠具有定義的,名副其實的觀修的緣故,在還沒有觀察之前,必須保持正直的態度,也就是《四百論》裡面的正住的意思。《廣論》一開頭的時候有說到,應該遠離偏黨的思想,也就是要以正直的不要以先入為主的觀念來作觀察。什麼叫先入為主的觀念呢?還不知道它的內容之前,就說這應該是好的,於是再選它好的地方,這叫先入為主的觀念,這叫偏黨的觀念。

在觀察的時候,應該想這有可能是好,也有可能是不好,兩種的可能性都有,站在中間來作觀察的,這樣才有辦法真正看到功德處和它的過患處;這種正直心,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不應該先有一個目標,或者先有一個計劃之後,才來作觀察,這樣很容易成為偏黨的想法。也就是遠離了善惡,遠離了好壞的想法之後,而來作觀察。

觀察完之後,自然就能了解到,那者好、那者不好。之後因為自己想要快樂,所以應該要去取好的地方;因為不想要痛苦,而捨離不好的地方、不好的過患,於是再去作取捨。也就是了解到,如果我這樣做對自己有幫助,那就應該去取它;如果這樣做對自己有壞處,就應該捨棄。

《四百論》說到,一個修行者必須有的基本精神條件是:正直、具慧以及求學的心態。「正直」如前所說的,如果沒有正直心,就看不清楚實際狀況;以先入為主的觀念去看,很容易產生偏黨,實相是看不清楚的,所以要正直。看實相的時候,要有好壞的辨別能力,所以要「具慧」,否則就不知何謂所取、何謂所捨了。了解何謂所取、所謂所捨之後,就要「求學」,就是要把所取的,好好去取用並且修行;所捨的要好好斷除,要有這種精進力。所以《四百論》裡面說三種條件是需要有的。

總言之,我們身為佛教徒,不應該在學佛經之前,就認為佛教是好的,以這種觀念來觀察佛理是不對的,這樣就會有變成偏黨的危險,就是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雖然是佛教徒,但是在學佛經的時候,不能說佛的教理是無誤的、佛的教理是好的,不能以這種觀念來學習;應該遠離善惡、好壞的差別,安住在中間之後來作觀察。

如是的觀察之後,所謂觀「修」的修是什麼意思呢?就是產生一種習慣性,也就是串習的意思。對所學的內容,反覆的去觀察,對觀察方面去習慣它;覺得所觀的內容無誤了,於是就安住在上面,這叫做止修。反覆的去安住於它,自然就有一種接近的感覺、熟悉的感覺,這是透過串習、平常習慣的力量,這叫止修。

20  不需要唸「諸佛正法眾中尊」了,因為唸「諸佛正法眾中尊」的偈頌文,是讓我們在還沒有聽經之前,遮制個人自己的意樂;但是在「願消三障諸煩惱」的回向文裡面,已經包含了清淨意樂的遮制了,所以由此來代替。

「願消三障諸煩惱」這句話,已經解釋到如同昨天所說的佛法內涵。因為佛法說到一切痛苦的根本來自於我執;由我執為根本而生的煩惱,無論是粗分的、細微的、三毒等,這一切都是要斷除的。「願消三障諸煩惱」一切三障粗細的煩惱都要斷除,精進的走上這一條斷除煩惱的方法,它是佛法的一個內義,也是解脫之法,所以第一句話已經包含整個佛法的內義了。

最後一句話「世世常行菩薩道」,不只是要斷除自己的煩惱以外,一切有情眾生的痛苦及煩惱,也都要斷除;不只如此,為了能夠真正的圓滿一切的他利事業,所以必須斷除煩惱所留下來的習氣。這種斷除習氣的方法,唯有佛子行才有辦法能斷除;所以透過菩提心,來行六度萬行,不只斷除一切三障煩惱,三障煩惱所留下來的習氣也能斷除,而說了世世常行菩薩道的大乘之心。所以在這句話裡面,已經有講到了,如何生起解脫之心,及如何達成之心,本身已具有遮制意樂的內涵。

我平常有對來自日本,還有中國,或者是漢系的佛教徒們作此說明。你們本身,在你們原有的文化背景裡面,具有整套佛法的內涵,有圓滿的佛法內涵,只是隨著因緣和時運的不同,可能現在沒有學者來做佛法上完整的解釋;在這種逆緣,以及順緣缺乏的時候,具有逆緣,順緣缺乏的時候,可能你們沒有辦法去領悟整個佛法的圓滿內容。這時候透過對藏傳佛法的理解,一定會對漢系佛法的了解有幫助;我盡可能幫助你們,讓你們對整套的、圓滿的漢系佛法,有更深奧的了解,所以來幫助你們。

並不是把原來父母留下來的漢系整套佛法,把它擱在一邊,再去尋求另外一個藏傳佛法,絕對不是這回事;而是如何透過對藏傳佛法的領悟,來幫助更深一步的了解漢系的佛法。所以我只是讓你們原有的、原始的漢系佛法,讓它弘揚光大,或者說已衰退的讓它興盛。

也是因此,「諸佛正法眾中尊」這是平常藏系佛法的唸誦詞,翻成漢文來唸誦,我覺得沒什麼意義;與其這樣,還不如唸「願消三障諸煩惱」的原有你們漢系佛法的唸誦詞。一方面你們也唱得很好聽,外人來聽以為你們在唱中國歌,會有這種危險。因此,你們在唱誦的時候,必須回憶、憶念唱誦的詞義,如是的回憶內涵來唱誦,來遮制自己的意樂。

現在是21世紀,在物質文明非常先進的世紀裡面,不只是外在的物質生活條件非常好以外,同樣的促成這種生活條件的機器,各方面的順緣,甚至科學家對於科學的認知,和知識水準也非常高。

雖然是如此,我們可以知道,從20世紀的歷史當中,喪失生命於戰爭當中的人,可以算是最多的人數了。21世紀一剛開始,雖然沒有像20世紀那麼多的犧牲傷亡,但是卻又是另外一種新面孔;這種新面孔形成的同時,卻因為有 一兩 個人的因素,而造成了重大的傷害。由這一兩個人所造成的傷害,絕非是他們知識水準不夠而造成的傷害;或者是他們經濟上產生了困難而造成的傷害,也不是的。以佛法的觀點來看,那是因為內心沒有調伏,而造成這種重大傷害的,這是非常明顯的,因此「願消三障諸煩惱」這句話真的是非常重要。

同樣的在整個世界的物質生活條件進展的同時,卻有另一方面,在世界某一個角落的人,過著非常貧窮的生活。同樣的像在中國大陸裡面,貧富之間的差距非常的大;台灣可能沒有那麼大的差距,但是蘇聯、印度的貧富之間差距也非常的大。

台灣有沒有比較好一點呢?是不是?是!貧窮的這些人們,他們因為缺乏經濟的支柱,所以他們只能怨天尤人,沒有人願意幫助他們。同樣的在這世界上,無辜的畜牲和動物們,就像鳥類,甚至於像豬、魚等,這些真的是無有怙主、沒有依賴,非常可憐的對象;尤其我們人類不把魚當成生命體來看待,因此而造成了環境的破壞。

「世世常行菩薩道」說的就是,因為我們沒有善良的心,而造成這些種種的傷害的;如果我們保持一顆善良的心,不只生活的環境,人與人之間會造成溫暖、幫助和利益以外,在這世界上的很多動物,不只是千萬、百萬、或者是億萬的這些動物,都能避免無辜的傷害。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