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12/25 09:05:17

新譯·菩提道次第廣論 中冊 上士道 學習般若

 

至尊宗喀巴大士造論

妙音佛學叢書翻譯組漢譯

「學習般若」

寅六學習般若:

「學習般若」分四:()般若的本質。()如何著手修習般若。()般若的分別。()修習般若的方法。()總結。

卯一般若的本質:

一般而言,「般若」(智慧)的性質是指能徹底思擇所觀境的實相(藏:sdod lugs。亦即徹底辨識物件的本性gnaslugs),然而,這裏所說的「般若」是指通達「五明處」等的智慧。(五明處,梵:panca-vidya-sthanani。藏: rig pa’i gnasnga bo。指五種學間,是古印度對學術範疇的分頭方法。此即:1.聲明,梵:abda-vidya。藏:sgra,即是語言文法之學。2. 工巧明,梵:silpakarma-vidya。藏:bzo,即建築、繪畫等工藝學問。3.醫方明,梵:cikitsa-vidya.藏:gso pa,即是醫學。4. 因明,梵:hetu-vidya。藏:gtan tshig,即是邏輯論理之學。5.內明,梵:adhyatrna-vidya,藏:nang don,即是宗教心性之學。)《菩薩地》說:

應知,菩薩的智慧就是能透徹觀察「能趣入」或「已趣入」的一切所知法,並集中對向五種明處而運作。五種明處便是:內明、因明、醫方明、聲明、工巧明。

文中所說「能趣入」的智慧是指未登菩薩地之前的智慧。「已趣入」的智慧是指登地後的智慧。

卯二如何著手修習般若:

應思維生起智慧的功德和未生起的過失。具有「通達無我實相智慧」的功德與及缺乏這種智慧的過失,將會在「毗缽舍那」一節詳細說明,現在先簡略說明其餘的功德和過失。

先說明智慧的功德。智慧是所有一切現世功德和後世功德的根源。怙主龍樹于《智慧一百論頌》(梵:Prajna-sataka- nama-prakarana)說:

智慧是一切可見與不可見功德的根本,要獲得這兩種功德便要擁有智慧。「明」(智慧)是所求事及解脫的根源,所以應先恭敬擁戴大佛母。(諸佛皆從般若智慧所生,故尊稱為佛母或薄伽梵母)

對於佈施等其餘五種波羅密多而言,般若智慧的作用就好像這五者的眼目。《聖般若波羅密多攝頌》說:

當其餘波羅密多被智慧攝持時,它們便獲得自己眼睛和名稱。除非畫師已把畫像的眼睛繪好,否則沒有眼睛的畫像是不能獲得酬勞的。

其他功德也要具有智慧的道理,可以這個譬喻說明:用上等純金鑄造的莊嚴飾物雖然優越,但是若鑲上名貴的寶石作為點綴,就更令人歎為觀止。同樣,「佈施」至「靜慮」等五種波羅密多純金嚴飾,若有能分辨是非正邪的智慧寶石點綴,便會更加名貴華麗,因為「智慧」能令「佈施」等五種波羅密多變得更清淨。正如「意識」(梵:Manovijnana。藏:yid kyi rnam shes)能分辨(眼、耳、鼻、舌、身)等五根的對象(色境、聲境、香境、味境、觸境)的福德和過患,令我們能夠作出取捨。所以,吉祥聖勇(於《攝波羅密多論》)說:

佈施等各種福德若有智慧作主,便會更為殊勝有力。就像鑲上珍寶的黃金嚴飾便會更為璀璨亮麗。智慧於每一者的增廣善法能力,就如五根是借助意()的力量而明確顯現出各自物件。

同樣,「信根」等其他各種()根也是以智慧為主要,若有智慧作主,便能妥善了知佈施和淨信等善法的功德及慳吝等的過失,這樣便能善巧斷除煩惱,增長功德。《攝波羅密多論》:

正如心意是五根的首領,智慧亦是「信」等各種善根的首領。有智慧作主便能明瞭過失和功德,這樣便能精進斷除煩惱的方法。

菩薩是依靠「智慧」來清淨「佈施」等其餘五種波羅密多。因為他們的智慧能令實相顯現(現證真實空性),所以當他們把身上的肉施捨給來求者時,就像從藥樹割取藥材一樣,不會被我慢或畏縮等念頭影響。菩薩以這種能洞見生死輪回和寂滅涅槃兩種毛病的智慧,所以能為利他而修持清淨戒律,從而成就持戒。菩薩憑智慧而明瞭安忍的功德和不安忍的過失,遂能調伏自心,不會被痛苦和別人的惡見壓伏。菩薩憑智慧而徹底認識一切應精進的事情,故能精勤修道,進步神速。還有,菩薩憑著依仗正理的智慧,所以能成就「住真實義靜慮」(與空性想應的靜慮)的殊勝喜樂。《攝波羅密多論》說:

菩薩的慧眼若已開放,在施捨身肉時就會像採割藥草一樣,沒有高下的分別。

同論又說:

有意力的人不會為自利而修習持戒。他們能看見三有牢獄的過患,發願度脫世間,不會為了世間的利益而持戒。

又說:

有智慧的人由於具有安忍功德,所以不會遭受怨敵的損害。就像最極馴服的大象能勝任各種不同的工作。單憑勤力只會落得筋疲力竭的收場,有智慧協助才能成就極大利益。

又說:

信奉能導人走入歧途的邪論的惡人,已被所積集的厚重罪過污染,又怎能成就靜慮殊妙喜樂?

有智慧的人能令兩種看似互相矛盾的功德並行不悖。即使菩薩成為統禦四大部洲的轉輪王,由於獲得智慧賢臣的匡扶,所以不會跟隨欲塵打滾。同樣,菩薩雖然擁有強盛的慈心,看見有情眾生極為可愛,但是卻不會混雜些微貪欲。雖然他們具有猛厲持久的大悲心,不忍有情眾生受苦,但卻不會被憂傷懈怠壓伏而失去修善的熱誠。菩薩雖然具足喜無量心,但是心意對於所專注的事情毫無散亂動搖。他們雖然時刻具足大平等舍,但是即使一刻也不會捨棄一切有情的利益。這些功德皆是由智慧而達成,因為智慧能去除令這些功德勢力均衡的障礙。《攝波羅密多論》說:

菩薩縱然擁有王位,其根(所見之)境猶如天界的事物,但是他們絕不會迷失本性,因為他們擁有智慧賢臣的助力。雖然他們的慈心絕不捨棄利他,但是卻能盡離貪欲垢染。雖然他們的悲心難忍別人受苦,但是絕不會因為難堪憂傷而懈怠沮喪。他們雖然具足殊勝的歡喜,但是於實義絕不馳散動搖。他們雖然具有大平等舍,但卻不會捨棄饒益有情。大智慧能把這些功德的違品完全斷除,令它們變得更殊妙。

(敬母阿闍黎於)《贊應贊》亦說:

既不可捨棄法性(藏:jiltaba),亦要順應世俗(藏:kun rdzob)

意指,我們既不可捨棄「執為實有相的事情,即使一絲一毫也沒有」的法性定解,亦要與「由種種內、外因緣各別產生果報」的世俗定解符順不悖。別人認為水火互不相容的事情,有智慧的人卻能相容並蓄,全無矛盾。《贊應贊》說:

佛語對於開許或遮禁的事情,有決定亦有不決定。但是,二說並無衝突。

大乘、小乘及顯經、密續所開許及所遮禁的事情,是有許多不同的地方。對於一位整體從事這些修持,但卻缺乏慧力求取無量經論本旨的補特迦羅來說,雖然會認為它們是互相矛盾,但是智者憑著智慧則能明白它們並無衝突。

各種對「二諦」的說法與經論之間于開許遮禁的種種異說(指同一種事情,依某些經論的說法是要禁止,但另一些經論則說可以允許)可說多不勝數,在愚者看來會覺得矛盾重重,但在智者看來卻是毫無矛盾。贊文說智慧能明辨經論的本旨意趣毫無矛盾,這是對智慧功德的無比稱讚。總之,一切功德皆從智慧出生。《攝波羅密多論》說:

世間的圓滿盛事皆是由慧所生,就像寵愛兒子的慈母,真的太奇妙了!善逝的十力,無上威神力,一切無與倫比的殊勝事業,與及一切善資糧聚,皆是依智慧之因產生。一切世間的技藝和最勝寶藏,各種像眼目一樣的神聖學問,救護,覺慧及密咒等,各種建立正法的不同理據,專案眾多的解脫門。佛于大力所顯示的各種利益世間方式,皆是從智慧的力量產生。

以下是說明缺乏智慧的過失。沒有智慧,佈施和其餘各種波羅密多就像沒有眼睛一樣。《聖般若波羅密多攝頌》說:

沒有嚮導引領,無數不識路途的盲者又如何能夠進入城邑之中?若沒有般若智慧,五種波羅密多便會像盲目一般,沒有嚮導便不能達證菩提。

因此,佈施及其餘各種波羅密多就不能清淨,更不會獲得正見。《攝波羅密多論》說:

假如求證究竟果位的人缺乏智慧,他們的佈施便不能令自身清淨。

佛陀曾說:「為利他而佈施才是最殊勝的佈施,其他佈施只能令自己的財富增加。」

又說:

缺乏能照破黑暗的智慧光明,持戒就不能清淨。由於缺乏智慧,持戒通常會被謬解煩惱污染。

又說:

假如我們的心被顛倒邪慧混亂,便不會相信安忍的功德,不愛衡量功德過失。於是我們便會變成一個著名的昏君。

又說:

智者對智慧推崇備至,沒有任何事情能像智慧這樣深邃微妙。沒有智慧便不能把心靈之道修正,令其不受貪欲過染蒙蔽。

又說:

不精進修習智慧,我們的見解便不會清淨。

文中的「著名的昏君」是指如同一個無能昏君,在揚名之後便會衰亡。

在智慧的大光明未能顯露之前,便不能驅途愚癡暗冥,智光一旦顯露,即能照破暗冥。所以,我們必須竭盡己能,努力令智慧生起。《攝波羅密多論》說:

就像旭日大發光明一般,發放巨大的智慧光明力量,把藏于眾生心中的黑暗徹底破除,只能讓它留下名字。

又說:

所以必須盡己所能,努力修習能引生這種智慧的方便法門。

什麼是愚癡的「因」呢?這就是親近惡友,懈怠懶惰,睡眠過度,不喜觀察思擇,不樂方廣法,起「增上慢」未知謂知,重大邪見,畏縮氣餒認為自己沒法辦到,又或不愛親近飽學智者。《攝波羅密多論》說:

懈怠、懶惰、親近惡友、被睡眠影響、不愛觀擇、不信能仁的殊勝智慧,受邪慢(無德而自誇有德)影響不願請問,不相信及不親近博學智者,妄自菲薄耽著自身,邪見妄想分別的劇毒。這些便是愚癡的「因」。

《攝波羅密多論》說:

應恭敬侍奉那些堪作信賴的上師,由多聞來求取智慧。

意指應親近博學之士,隨自己的能力追求多聞,否則便不能生起「聞所成慧」和「思所成慧」,這樣便不能知道自己應該修習什麼法門。若能多聞,便可以透過思維所聽聞的法義而引生「思所成慧」,從而即能獲得廣大的「修所成慧」。正如吉祥聖勇(於《攝波羅密多論》)所說:

寡聞就像盲人,不懂待怎樣修習。不多聞又有什麼東西可供思考?所以應該努力追求多聞,從多聞之因而發起思維修習,以此證得廣大智慧。

至尊彌勒(於《無上相續論》)亦說:

種種(能、所、事)三輪的分別即名為「所知障」。慳吝等分別則名為「煩惱障」。只有智慧才是斷除這兩種障礙的因,所以智慧是最殊勝。多聞是智慧的基礎,所以多聞是最殊勝。

《集學論》亦說:

要有耐性地追求多聞。然後應居於山林之中,精勤修習「等至」。

(等至,梵:samapatti。藏: mnyam bzhag。意譯等至、正受、正定現前。意指遠離沉掉,身心達至平等安和之境,是「三摩地」或「等持」的進境。據《俱舍論》所說,四靜慮、及四無色定為根本八等至,其中四靜慮及下三無色定等七者,各有味等至、淨等至、無漏等至三種,而有頂地僅有味等至與淨等至。《大毗婆沙論》說「三摩缽底」與「三摩地」的差別是在於三摩地是以一物為體,三摩缽底以五蘊為體。又有說等持是一刹那,等至則相續。又有說等持即是等至,但等至不是等持,如無想等至、滅盡等至即屬之。亦有說等持非是等至,如不定心相應等持即屬之。《俱舍論光記》說三摩地通於定、散二位及善、惡、無記等三性,唯有心平等,持心趣向於境,故稱等持。三摩缽底則通于有心與無心二定,唯在定位而不通於散位。亦有說三摩缽底是禪定的別名。)

(寂天論師於)《集學論自疏》(梵:Siksa-samuccaya-karika)說:

不安忍的話,便會產生厭煩從而不能忍耐,這樣勤求多聞等修持便會退失。不多聞就不懂得靜慮或淨除煩惱的方法。所以切莫厭棄追求多聞。

《那羅延請問聖大幻化勝軍陀羅尼經》(梵: Narayana-pari prc cha-arya-mahamaya-vijaya-vahini-dharani)

善男子,若能多聞便能引生智慧。若有智慧便能滅除煩惱。若無煩惱,魔眾便不會有機可乘。

由教與理可確立這種的見解:希望如理修持正法的人,必須於無垢的經論廣求多聞,這是引生聖道命根,亦即『擇法智慧」(窮究諸法的智慧)的無上勝因。無論如何,認為求取智慧不必多聞的想法,純粹出於在修持時未能確定必須以觀慧進行觀察修習,與及顛倒錯解不須觀察修習的過失所導致。所以自愛的行者必須像丟棄毒物一樣,把這種顛倒錯解捨棄。大瑜伽士說:

覺窩巴(藏:Jo bo pa),希求達成一切種智的人,若不研讀量如犛牛背負的經典(譬喻數量極多),反而把一手掌多的經書賣弄炫耀,又或秘而自珍。必定一無所得。(指一些井蛙之輩,只懂得一、兩部經典便到處誇耀,又或以無上秘法自居。)

樸穹瓦把經典翻開在枕前,便這樣說:

我們必須學習一切教典,即使沒有機會學習也要發願學習。若對教法全無認識又怎能修法?

慬哦瓦的弟子送了博朵瓦一段路程後,博朵瓦對他們連說三次:「你們真是快活得很啊!」然後便說:

你們能依止我這位像遍覆大地一樣的善知識(指慬哦瓦),既不必研讀原典注釋或在相關段落加上標記,亦不必勤勞作務。也許由於你們不懂得因果,才會樂於以密法成辦事業而自足?

霞惹瓦說:

在成佛之前,我們的學習是沒有止境的,成佛之日才能圓滿。

迦瑪巴說:

若說:「實修教法又何須求知。」其人可謂自甘墮落。這是我們這些孤陋寡聞的人容易犯上的過失。又有人說:「我們能努力實修就不用求知。」這種說法實在非常危險。若我們真的能努力實修正法,就更加須要求知,由於在短暫的一生是不能達成這種事情的,所以必須清楚知道:「要生生不失暇滿人身才能繼續求多聞。」有人以為只有說法者才要多聞,修行者則非必要。不過,說法者若不多聞只會犯上這種過失,但是,修行者為免偏離正道就一定要多聞。

所以,我們必須確定「智慧」及智慧的「因」-多聞,對於正確的修持是不可或缺。但是,除非我們在修持的時候能夠肯定「觀察修」的必要性,否則就極難獲得這種定解。

即使一些自稱博通三藏的法師,往往亦會認為多聞只是實修的預備前行,又或像山谷背靠群山一樣,只是作為佐證之用,而非真正的教授。於是便聲稱必須實修才能快速成就佛果,要利益佛教則應多聞。這種把自身修證與利益佛教孤分的言論,實屬自相矛盾的胡說。須知正法只有兩種,一者是「教正法」,另一者是「證正法」。「教正法」是令我們知道修持的軌則,而「證正法」是在明瞭修持軌則之後付諸實行。所以,能不錯謬地修持便是住持聖教的最佳方法,但是,能正確無謬住持「證正法」又必須依仗對「教正法」的無謬瞭解。

因此,在修持的時候切勿忘記我們所曾聽聞的教法,因為我們首先必須認識多種教法,到了要修持的時候便要實修這些教法的實義。即使我們初時未能明瞭正法亦不可畏怯,應按照自己的慧力勤求多聞,要量力而為,不必在乎多寡。

切勿把聞法和修法視作互不相干的事情,我們當初所聞思的事情正就是我們要修習的事情。初學的菩薩定須依循一種道相圓滿,不偏於一邊的道軌。假如慧力微弱,那就只須要依照這種先聞後修的次序來自我調練。慧力廣大又或初時微弱後經調練而增廣者,則應把自己所知的道次第逐步擴展,令其能與一切清淨無垢的經論結合修習,除此以外,實無須對其他東西求取多聞。

所以,凡屬圓滿正確的教授,即使簡略亦能含攝經續及大小各乘道軌的一切扼要,只要詳細開示,即能貫通一切教法。在我們未能獲得這種教授之前,仍有可能會喜愛某種片面的修持,但這樣便不能對聖教的全體修行扼要取得定解。因此,我們必須親近良師益友,建立清淨持戒的基礎,屢屢聽教授,進行每日四座修習,保任修習所緣及其行相,至誠啟請上師本尊,以多種方式積資淨障。若我們能努力修習一切能入之因,內心的功德便會穩定增長,這樣便會生起深刻的定解。正如先覺大德所說:

首先要令所聽聞的一切教法完全顯現於心中,必須屢屢思維,衡量審察。假如因為修習一念專住而讓自已忘失教法,便會一無所成。上等的修行者便是上等的法師,中等的修行者就是中等的法師,對教法的認識必須與修習相稱,這樣兩者便會同時邁向更高上的階位。

只要我們能從這種思維取得堅固定解,那即使惡友大談「一切善念惡念皆是妄想分別,必須捨棄」,我們亦會無動於衷,因為我們知道在聖教之中並沒有這種說法,善知識們決不會認同這種觀點。相反,若我們是個信心薄弱,沒有智慧的人,便會像水向低流一般,人云亦云,見人笑便想笑,見人哭便想哭,不論人家說什麼也信以為真。

卯三般若的分別:

「般若的分別」分三:()通達勝義的般若智慧。()通達世俗的般若智慧。()通達饒益有情的般若智慧。

辰一通達勝義的般若智慧:

通達勝義的智慧便是透過概念或親證而認知無我實性。

辰二通達世俗的般若智慧:

通達世俗的智慧就是精通五明的智慧。《大乘經莊嚴論》說:

若不努力學習五種明處,即使聖者亦不能達證一切種智。所以,為了調伏別人,護念他人,與及要通曉一切事情,就必須勤學五明處。

論意是說,求學五種明處是各有其不同的效能:為了調伏那些不信聖教的人,所以應該求學「聲明」和「因明」。為了利益已相信聖教的人,便要求學「工巧明」和「醫方明」。為了令自己遍知一切,便要求學「內明」。但是,若我們要達成佛果就必須求學所有明處,所以不必理會它們的分別。

辰三通達饒益有情的般若智慧:

通達饒益有情的智慧是指通曉能成辦有情現世後世利益的方法。

卯四修習般若的方法:

在我們生起三種智慧的時候,便要與「六殊勝」和「六波羅密多」結合修習。當自己安住般若智慧後,再把別人安置于般若智慧,就是「智慧施」。其餘各種波羅密多,如前例知。

卯五總結:

若我們沒有菩提心,即使具有現證空性的智慧也不會成為菩薩行,所以必須令菩薩行的基礎-菩提心堅固增長。然後,即應發願修學地上菩薩的般若智慧,從這一刻開始,必須努力引生三種般若智慧,因為它們是能圓滿無上殊妙智慧資糧的方便法門,所以必須追求多聞。否則便會被毀犯根本學處的罪過所污染,在未來生中也不會樂於追求博學多聞,於是便不能學習各種菩薩學處。相反,若我們在今生能努力修學引發智慧的方便法門,便能遮止不學六波羅密多的墮罪。在未來生之中,亦會像《妙臂請問經》所說一般,能夠輕易圓滿「般若波羅密多」。

在經續二道的棟樑,亦即六種法羅密多當中,修習靜慮的次第,在今時今日尚有少量存在,但是,其餘五種波羅密多的修習次第均已失傳。所以,我(宗喀巴大士)必須略說明它們的攝要修法與及引生定解的方法。各大經論所說的緣「如所有性」及「盡所有性」智慧的修習「勝觀」次第,與及修習「靜慮」的「寂止」次第,將會在下文詳細解釋。

所有一切菩薩皆是依仗六波羅密多而達成佛果。《菩薩地》在各別解說六種波羅密多之後,亦鄭重強調它們的重要性。由此可知,六波羅密多是一切過去、現在、未來的菩薩皆應履行的道軌,因為這六者是一切善法的大海,是修持扼要的無上大嗢陀南。正如《菩薩地》所說:

這六種菩薩用以求證無上正等正覺的波羅密多,被稱為白法大海或白法大河。佈施等波羅密多是一切有情所有圓滿盛事的稀有勝因。所以,沒有任何東西能與六波羅密多所成就的無量福慧資糧及無上正等菩提果位相提並論。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