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2/08/16 10:10:35
學習次第 : 進階

毗缽舍那(第7-1講)廣論424“5-424末5

講述:甘丹赤巴仁波切

(七)2003年2月27日

印度的大成就者月稱菩薩曾經在《入中論》有講到:「最初說我而執我,次言我所則著法,如水車轉無自在,緣生興悲我敬禮。」首先我們可以看到第一句,「最初說我而執我」,一切的有情眾生,從無始以來會在輪迴當中不斷的流轉,這是什麼原因呢?因為眾生的內心當中都有「我執」,也就是因為「我執」的關係,我們會執著「我」是自性成立的,我們會認為所謂的「我」,就是這麼的獨立、這麼的真實。也是因為「我執」的緣故,在「我執」之上而會生起「我所執」,所以「次言我所則著法」,也是因為對於「我」,會生起執著的關係,所以在這個之上會有「我所」的念頭,也就是「這是我的」的念頭。在這個同時,可能我們就會生起:這個是「我的」東西,這一棟是「我的」房子,這是「我的」親人,這是「我的」敵人,種種的分別心,就是在這個之上而產生的。實際上在這個同時,因為執著的緣故,對於自方我們會生起過度的貪,對於他方會生起過度的瞋,而實際上貪、瞋、癡以及慢心,種種的顛倒執著,就是在這個之上而產生的。當這些顛倒執著,在我們的內心當中現起的同時,我們所造下的業,就是流轉生死之業。因此每一個眾生也就是因為「我執」的關係,造下種種的惡業,所以才會在輪迴當中不斷的流轉;在流轉的當下,沒有一個眾生他能夠感覺到完全的自在;並且在流轉時,是被苦苦、壞苦以及行苦這三苦所逼。

今天導師──也就是佛陀,也就是因為衪看到了這一點,他知道眾生的內心當中「我執」非常強烈,所以沒有辦法跳脫生死的緣故,因此對於不同的眾生,而說出了不同的「無我」之法,希望眾生們藉由「無我」的內涵,能夠跳脫生死輪迴。但是實際上,導師衪也了解到說,今天想要證得「無我」,或者是想要通達「空性」的法門,並不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但是實際上,你要是沒有辦法通達、要是沒有辦法了知的話,是沒有辦法跳脫生死輪迴。因此佛陀,衪就是藉由各式各樣不同的善巧方便來引導眾生,希望每一個眾生,他都能夠徹底的了悟「空性」的內涵,也就是「諸法是無自性」的這個道理。所以在最後一句當中就講到了,「緣生興悲我敬禮」,也就是因為佛陀衪的心相續當中,有這一顆大悲心的緣故,所以會透由各種的善巧方便來引導眾生,而得到最後的解脫。

對於一位初學者而言,剛開始我們在修學「空性」這門甚深大法的時候,都會覺得說,實際上要了知「空性」它真實的涵義,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們也必須要了解,現今我們已獲得了暇滿的人身,並且在獲得暇滿人身的同時,我們有機會遇到圓滿的大乘佛法。雖然我們沒有辦法真正的了知「空性」的內涵,但是要是我們能夠藉由修學的方式,在「空性」的這種法之上,留下一種善良的習氣的話,對於我們自己本身就有很大的幫助。因為在論典當中也有談到,今天雖然我們沒有辦法通達空性的內涵,但是你只要對「空性」的這門法生起懷疑的話,透由懷疑的這種力量,就能夠破壞三有──也就是破壞輪迴。那就比如說,今天有一件衣服,如果這一件衣服被刺的東西,也就是尖的東西所刺破的話,實際上這件衣服它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功效一般。今天我們剛開始修學「空性」的甚深大法,雖然沒有辦法在這個當下,完全的通達、完全的理解,但是你只要能夠對於「無自性」,也就是「空性」的這一門法,生起懷疑的一顆心,透由這股力量就能夠破壞輪迴之力。所以在修學的同時,你可能沒有辦法在這個當下產生定解,但是你應該要不斷的去思惟,到最後會生起一顆所謂的「無自性」、所謂的「空性」,可能就是這樣的一種法的這顆心。光光生起這顆心,你就能夠離解脫、或者是離佛果位,越來越接近。

在剛開始的時候,如果我們想要修學「空性」這種法門,我們必須要先了解到,所謂的「空性」,並不是完全不存在的這種空法;如果剛開始你有這種概念的話,實際上你是沒有辦法藉此而趣入「空性」的大法。所謂的「空」,並不是完全不存在的空、或者是沒有作用的空。但是實際上過去有很多的人,甚至有很多的大成就者、大論師,他們在闡釋「空性」的這門大法的時候,都會作以下的這種闡釋──也就是他們會認為所謂的「空性」,就是不存在的這種空法。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誤產生?他們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也認為所謂的自性空就是空性,空性就是自性空,他們也對於「空性」的這門法相當的好樂;但是因為「空性」的這門法,相當甚深的緣故,如果你不仔細的思惟,到最後你會認為,「所有一切的萬事萬法都是不存在的」。因此在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必須要仔細的思惟何謂空性?還有一點,就比如這些過去西藏的論師,他們會認為所謂的「空性」,就是不存在的這種空法,我們現前所顯現的這一切,它都是透由錯亂、顛倒的意識而呈現出來的。但是實際上,他們今天會提出這樣的論點,是有他們的原因在。

以「自宗」,以中觀應成派的角度而言,中觀應成派的論師他們會認為說,除了現證空性的這種智慧之外,其餘的心識都是顛倒的心識。這是以有情的角度,我們可以將眾生分為:有情以及佛這兩大類。以有情而言,有情的心續當中,除了現證空性的智慧之外,所有的心識都是顛倒識,這個是中觀應成他們所承許的。為什麼除了現證空性以外的這些心識,它都是顛倒識呢?因為有情心相續當中的這顆心,它在緣著境界的當下,會現起諦實的這種現相;但是實際上,以中觀應成的角度而言,諸法並不是諦實的,它是「諦實空」。但是有情的心,在緣著境界的同時,會現起「境」以及「境之上諦實」的這一分,因此除了現證空性以外的這些心識,所有的心識都是顛倒的。

西藏的論師,他們就是透由這種思惟方式,他們就想到說:既然這些心識都是顛倒的話,那怎麼可以由顛倒的心識,來安立法的存在呢?法的存在,是要透由正量──也就是完全沒有顛倒的心識,才有辦法安立的啊!今天既然有情他內心當中的這個心,都是顛倒的話,怎麼可能透由顛倒的心,來安立有法呢?因此在這個同時他就會認為說:「一切的萬事萬法都是不存在的」,今天你會看到外境,這一切都是透由顛倒的心識而顯現,但是實際上它是不真實的。

以中觀應成的角度而言,中觀的這些論師,他們承許所謂的「正量」跟「顛倒識」,這兩者之間是不相違的;但是應成以下的這些論師,比如自續派以下的論師他們會認為說,所謂的「正量」就是一顆正確的心識,它是完全沒顛倒的這一分,因此「正量」它所顯現的才有辦法安立是法,如果今天這顆心識,它是一顆顛倒的心識的話,是沒有辦法來安立法的存在。這當中最主要的差別,就是因為自續派的論師,他是「承許」有諦實;而應成派的這些論師,是「不承許」有諦實的。所以以自續派的角度而言,他們會認為有情內心當中的這顆心,在緣著境界的當下,雖然會現起「諦實」的這一分,但是就有如同心所顯現的一般,諸法它是「諦實」成立的;所以雖然會顯現「諦實」的這一分,實際上顯現的這顆心,它本身還是正量。但是應成就不這麼認為,他會認為說,因為它顯現了「諦實」的這一分,所以以「諦實」的這一分而言它是顛倒的;但是他在這之上,又安立了顛倒的這顆心它為正量,這是我們一般人比較不容易了解的地方。過去西藏的這些論師,他們也是認為說,既然是顛倒的心識而言,這顆心它既然是顛倒的,就沒有辦法安立法,所以諸法它是不存在的。

我的上師──也就是去年有來到這邊,為你們講述『毗缽舍那』的仁波切,他在講法的時候,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談到雲瑪堪巴,就是西藏有一位大成就者,他名叫做雲瑪堪巴。赤仁波切他常常會談到說,這一位成就者,他真的是相當具有智慧、而且相當有成就的。你從他所著作的論著當中發現到說,他跟大師之間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差別,他所著作的論著,跟宗大師所造的這些論典,看起來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是他在提出中觀正見的當下,他透由各式各樣的方式,來破斥宗大師所立的宗。他會認為說,諸法應該是要「有自性」才對的;但是大師他是承許應成的觀點,認為諸法是「無自性」的。我們平常雖然都會說諸法是「無自性」,諸法是「沒有自方成立」的,但是實際上我們根本就沒有思惟到何謂無自性?何謂自方不成立?但是今天這位大成就者,他在講述到「諸法有自性」的時候,他是透由不斷的思惟,才講出諸法有自性的。我們為什麼會說「諸法無自性」?這是因為我們平常沒有去思惟所謂無自性的道理,所以我們會覺得:「諸法本來就是無自性啊!」因為在經論當中有講到諸法是無自性,所以它就是這個樣子。但是實際上你好好的去思惟的話,你會發現到,要安立諸法是無自性,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是很困難的緣故,所以他會認為說,你透由顛倒的一顆心,你怎麼可以安立法的存在?既然它是顛倒的話,它所顯現的一切,也應該是顛倒、它是不真實的才對啊!你怎麼可以說,它是呈現出真實,能夠成立法的這種現相呢?所以在這個地方,我們應該不斷的去思惟,何謂無自性的內涵,這樣才不會落入所謂的斷邊。

之前我們有談到,西藏的這些論師,他們會提出這樣的觀點,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也就是在密法當中有談到「大圓滿」以及「大手印」的這種觀修方式。在還沒有談到這點之前,我們必須要先了解到,比如像達賴喇嘛尊者他本身,他在講法的時候也有特別談到,今天一位上師他在傳法的時候,他傳法的方式可以分為兩大類,就是「總」跟「別」這兩類。「別」的這一類當中,它就是包含有特別的目的,他的講法者是有特定的對象,並且在講說的同時,他是有特別目的的一種講法方式,這是我們稱之為「別」。在「大圓滿」以及「大手印」的這些觀修的方式當中,對於過去生、生生世世,對於空性的法都有很深的體會,甚至他已經現證了空性的這些密教行者而言,會作以下的講述。但是首先這一些行者,他們必須對於業果生起絕對的信心,而且這種信心是完全不會退轉的。他不管對於上師也好,或者對業果也好,或者對空性的內涵也好,他本身已經生起了強大的信心,並且對空性以及業果都已經生起定解的這個人,在密教的某一些論典當中,他們在破除所破的當下,會談到「過分的破除所破」的這一點。也就是在破的同時,從它的字面上的意思來看,稍稍的就會有一種所謂的無因果、或者是無緣起的這種內涵;但是實際上這樣的一種講述方式,對這些行者而言,是不會有任何影響,他不會因此而墮入斷邊。所以過去西藏的論師,他們可能也是因為密教當中的這些論典,它在字面上作這樣闡述的緣故,所以他們會認為「諸法是不存在的」,一切的顯現都是「錯亂的心識」而顯現出來。

今天大師,他在造這些《中觀》的論著,比如以『毗缽舍那』來說,在『毗缽舍那』當中,大師他引了很多的偈頌,這當中包括了二聖六莊嚴,尤其是印度大成就者,不管是龍樹菩薩、或者是聖天菩薩、或者是月稱菩薩,引了很多的論著,來闡釋空性的內涵。今天大師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來闡釋空性的道理?這是以「總」的這方面的。他希望說,今天造了這一本論著之後,它不僅能夠利益少部分、某一些特定的對象,他希望能夠利益到廣大的眾生。今天閱讀『毗缽舍那』的這些行者,不管他本身的條件好、或者是不好,他是利根、或者是鈍根,大師都希望能夠藉由引經據論,再加上各種的正理,希望藉由這種闡述方式,來利益到這些眾生。所以也就是因為在傳法的當下,有分為「總」跟「別」這兩種方式的緣故,所以從字面上來看,會有不同的效果。

實際上大師平常在造論的時候,比如以『毗缽舍那』這本論而言,我們在閱讀『毗缽舍那』的同時,相信每一個人都可以發現,大師他在造論的當下是非常仔細的。在造論的時候,他可以引經據論,尤其是龍樹菩薩、或者是月稱菩薩、或者是佛護論師,他們的論典當中所涵蓋的內容,大師會一一的將這些字句完全一字不漏的抄下來。在引了這些論典、引了這些經文的內涵之後,大師會以很仔細的方式來作解釋。所以這一本『毗缽舍那』,從頭到尾幾乎沒有任何地方,是大師他自創的、或者是他自己講出來的,所有的部分,你仔細的閱讀,你會發現到,剛開始他一定是引某一個論師、或者是引佛陀的哪一句話;引出來之後,他會作這一句話的解釋;並且會告訴我們,自宗跟他宗在這方面會有什麼不同的闡釋方式。所以從大師的論典當中,我們可以發現到大師他這個人作事是非常仔細的。

之前我們也有談到這些「大圓滿」以及「大手印」的密教論典,這些密教論典跟大師今天所造的論典,是有些微的不同。這個當中它並沒有引很多經論的內容,這些論典會呈現出來,是因為具量的上師,藉由他自己過去修行的經驗,對於業清淨的這些弟子們,而講述了這種法的觀修方式。所以以字面上的意思,要是一般的人去閱讀的話,可能沒有辦法抓住這部論典所要表達的重心;但是實際上這部論典會呈現出來,是因為過去具量的上師們,他在對於業清淨的弟子所宣說的同時,透由他自己本身的感受,而將他的感受完全的寫在這部論典當中。所以一般的眾生,或者是根器不夠、條件不夠的眾生,當他看到這部論典的當下,可能會覺得這部論典寫得怎麼這麼奇怪,可能跟某個部分相差很多,但實際上這之間為什麼會有這個差別,就是在這個地方。

(424“5)此說若許由自性有則成常見,即先自性;若許後壞,則成無見,非說有與壞。之前大師就是引了《明顯句論》當中的一段話,然後就談到說,「此說若許由自性有則成常見」,今天這個地方的「有、無」,並不是一般的有無,而是「自性有、無」的這種自性有。如果今天你承許諸法是「有自性」、或者是「自性有」的話,這種執著是所謂的常見。「即先自性;若許後壞,則成無見」,如果你今天承許一個法,它剛開始是「有自性」;之後你承許這個法它是會損壞、或者是會消失的話,這種見解會成為所謂的「無見」,就是落入了「斷邊」。為什麼呢?就如同我們之前所談到的,今天這一法它要是有自性的話,就表示它在形成的當下是不需要觀待他者,既然不需要觀待他者,它是不會有一分一秒轉變的這種狀態,因此它應該是成為「常態法」才對。對於一個常態法,你在安立的當下,要是你是安立它「先有後無」,就是剛開始是有,之後是無的話,那等於是在誹謗這一法。因為它既然是常態法的話,它怎麼可能會消失?怎麼可能會壞滅呢?因此你有這種見解,「則成無見,非說有與壞」,所以這個當中的「有」跟「無」,並不是一般的有無,而是所謂的「自性有」。這邊的「壞」,跟所謂一般的壞也是不相同的,這邊當中的壞,是必須剛開始是安立在「自性有」之上,之後才「壞」的這種方式,我們才說之前的是常見,之後的是斷見。

佛護論云:「言有言無成常斷見者,是說彼法若有自性」,不僅僅月稱菩薩在《明顯句論》當中,以清楚的方式解釋到,論著當中的「執有」會墮入常邊,「執無」會墮入斷邊的這種見解,當中就有講述到說,「言有言無成常斷見」,今天如果你執著諸法是「有自性」的話,你是會落入常邊的;「言無」的這個方式,就是今天要是你承許諸法是「完全不存在」,或者是在承許它是有自性的同時,它是「先有後無」的這種方式的話,你會落入斷邊。所以「是說彼法若有自性」,這當中的「有」,它是有包含著「有自性」的意思。過去西藏的這些論師,他們在閱讀這些論典的同時,他們就是執取字面上的意思來作解釋。比如在《中觀論》就有談到,「說有是執常,言無是斷見」,西藏的這些論師,他們就是執取了字面上的意思,所以才會闡釋說,諸法它是「非有亦非無」,或者是他們沒有辦法承許諸法是存在的。今天大師他不僅僅引了《中論》,或者是其他論著當中的這個偈頌,並且在引了偈頌之後,以非常仔細的方式來作解釋。引了偈頌之後,可能還有它的釋論,引了釋論之後才會作總攝,或者再作解釋。因此從這個當下,我們也可以了解到,大師他在造任何一本論著的同時,他都是以這種方式,就是他是很仔細的在造每一個部分的。

此等明顯宣說常斷之理。實際上今天在佛護論師所造的這本論著當中,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所謂「常邊」以及「斷邊」的行相。所謂落入了「常邊」,就是你今天執著諸法是「有自性」的話,就是落入了常邊;「言無」,並不是你說「無自性」就是落入了斷邊,而是你今天在說無自性的同時,要是你沒有辦法安立諸法,或者是你承許有自性,它是「先有後無」的話,實際上這都是落入了「斷邊」,因此這段話就講到了「此等明顯宣說常斷之理」。總若有說,無自性之空,非善妙空性,而破除者,謗般若經,由謗法故,當墮惡趣。總而言之,今天如果你闡述無自性空「非善妙空性」,你闡述無自性的道理,它並不是甚深的空性之理的話,你就等於是破除無自性的空性法門;「謗般若經」,你在破除「無自性它並不是空性」的這一點的當下,就等於是在誹謗《般若經》;因由謗法所造下的惡業,你來生會墮到惡趣當中。這一段話最主要就是講到了自續派的這些論師,自續派的這些論師他們會認為,所謂的「自性空」並不是真正的空性。因此以應成的角度而言,他就會談到說,今天你要是認為「自性空」,它並不是真正空性內涵的話,實際上就等於是誹謗《般若經》。

下面一段,若於無自性雖起勝解,然說「若無自性餘更何有?」謗一切法畢竟非有,亦是墮於斷見險處,今天雖然說你承許「無自性」它是所謂的空性,你也對空性的這一門法,可以提起強大的好樂心的話,但是你就講到了,然說「若無自性餘更何有?」既然是無自性的話,到底還有什麼法它是能夠安立的呢?因此這一些人,他在安立無自性的當下,他是沒有辦法安立諸法的。他實際上就等於是「謗一切法畢竟非有」,他認為一切的法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實際上在這個同時,「亦是墮於斷見險處」,他也是墮入了斷邊。這句話最主要闡釋的對象,就是在講到西藏過去的這些論師們。這些論師們他們會認為說,無自性就是空性的內涵,但是他們會認為在無自性當下,是沒有辦法安立諸法。所以今天大師作了這個解釋之後,這當中就是包含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講到了自續派的這些論師,他們會認為所謂的空性,並不是自性空的這個內涵,這是一點。第二點,西藏的這些論師,他們雖然承許自性空是空性,但是在自性空之上,他們並沒有辦法安立諸法,而認為一切的法都是不存在。但是不管是自續派的論師也好,或者是西藏的這些論師,實際上他們在這個當下,都已經墮入了斷邊。

接下來就引了論中的一段話,如云:「若惡觀其空,少慧受衰損。」這句話就是講到了,一個沒有智慧的人,在修學空性之法的同時,「若無法安立緣起,而破諸法」,就是他在安立自性空的當下,要是沒有辦法安立緣起,而破諸法的話,對於修學者他本身而言,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所以就講到了「若惡觀其空」,就是你今天要是觀察、或者是修學空性的方式,要是不正確的話,對於你自己本身而言是會有很大的傷害,「少慧受衰損」。

7-1«鶴林手錄、僅供參考»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