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6/02 01:38:09
學習次第 : 進階

喇嘛網 日期:2010/06/02 01:37:01   編輯部 報導

毗缽舍那 2005-2

教授:甘丹赤巴法王 日宗仁波切   

中譯:如性法師

(二)31 下午

接下來我們正式進入《毗缽舍那》的正文當中,首先請翻到《菩提道次第廣論》的第442頁。這一次從第422頁的第五行開始上起,在第五行當中有談到,此於名言許有許無,為從何門而安立耶?這句話就是以自宗的角度,中觀應成派的論師安立諸法,是以什麼樣的方法來作安立的呢?既然諸法在尋求之後,沒有辦法找到一個真實的本質,甚至所謂的「量」並不是對境界之上有自相的這一分而生起正量的話,那法是如何的來安立的呢?這當中就有談所謂的名言有,或者是名言無。「名言有」它必須要具備有三個特點,這一點是中觀應成最不共的一個觀點,也就是因此「此於名言許有許無」,在名言當中如何的來判斷這一法是存在的呢?還是不存在的?謂若有一於名言識是所共許,接下來就有談到三個必須具備的條件,第一個條件「於名言識是所共許」;第二個條件,如所許義,餘名言量無能違害;第三個條件,「及能如理觀察真實或有無自性,以此正理亦無違害」,這是第三個條件。第三個條件以藏文版而言,應該是「及如理觀察真實或有無自性之正理」,自性的性旁邊有一個逗號,那個逗號應該是劃掉的,在自性的下面加上一個「之」,也就是觀察真實或有無自性之正理亦無違害,必須要具備有這三個條件。如果一法它具備有這三個條件的話,以中觀應成的角度,這一法能夠稱之為是有,或者是名言有;相反的,如果一法的形成,並不具備這三個條件的話,這一法它稱之為無,或者是名言無。也就是因此中觀應成,在判定法有無的時候,並是不以有自性或者是有自相的這種觀點來作探討的。接下來就有談到,則於名言許彼為有,與此相違,即許為無。

在之前我們有談到「名言有」,這本身是必須要具備有三種的條件,如果這三種條件都具備的話,這一法就能夠稱之為是名言有;相反的,如果這三種條件沒有辦法具備的話,這一法就稱之為是名言無。首先在第一個條件當中有探討到「名言識是所共許」,接下來就為大家介紹,什麼樣的心識,它能夠稱之為叫做名言識,這樣的一顆心識,它是如何的來共許境,或者是如何的來安立境的呢?首先我們是探討第一個部分,什麼樣的心識,它能夠稱之為叫做名言識?接下來,其名言識,謂任於何法,唯如所顯隨順而轉,不更觀察其所現義,這當中的名言識,是對於任何的一法,「唯如所顯隨順而轉」,當我們的內心在緣著這個境界的時候,就如同在心上所顯現的這個境一般,心在顯現境的當下,是隨著這個境界而轉的,「不更觀察其所現義」,在心上所顯現出來這個境之後,心不會再一次的去觀察,或者去探討境界本身到底最究竟的本質為何?為唯於心如是現耶?抑為彼義實如是耶?不會觀察的現相就如同是,當我們的心在現起這個境的時候,並不會再一次的去觀察,這個境界是完全透由我內心顯現的呢?還是境界它本身最究竟的本質就是如此?名言識並不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看待境界,也不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觀察境界。當名言識在執取境,或者是緣著境的時候,就如同在名言識的境之上所顯現的這一法,在顯現的當下,心就是以此為滿足,它並不會再進一步的去探討,我所緣到的這個境,它的本質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本質?也就是因此這樣的一顆心又可以稱之為,名不思擇真實義識,非是一切全無觀察。這裡所談到的名言識,它並不會更進一步的去探討境之上的真實義,也就是它不會去探討境之上最究竟的本性,「非是一切全無觀察」,但是否這樣的一顆心它完全沒有觀察的能力呢?並不是。就比如說我們一般的世間人,在探討人的時候,透由我們心的力量,我們會覺得這個人是存在的,或者這個人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的話,他是在室內,還是室外?以瓶子而言,透由我們內心的力量,我們會去探討,瓶子是存在的,還是不存在的?既然是存在的話,它是存在於哪一個方位?我們會做這樣的一種探討,這是心的一種觀察力量。也就是因此名言識它具有這樣的一種觀察力量,會去探討境界有無,或者是境界存在的方位等等,但它並不會進一步的去探討境之上最究竟的本質。所以這當中有特別強調,「名不思擇真實義識」,這當中所到談的名言識,又可以稱之為叫做不思擇真實義識,也就是它並不會進一步的去探討境之上最究竟的本性,「非是一切全無觀察」,但並不代表這當中的名言識,是沒有觀察外境的能力的。

此唯如世間共許或如名言識顯現而轉,非觀真理為何而隨轉故,亦名世許。這當中就有談到,名言識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在緣著境的當下,這也能夠稱之為叫做世間共許,「或如名言識顯現而轉」,就是當名言識在緣著境界的時候,就如同在名言識的那個方位顯現出來一般,心就是以這種方式在執著著境,它並不會更進一步的去探討境之上最究竟的本性,「非觀真理為何」,它並不會去觀察我所執著的這個境,它最究竟的真理,或者它最究竟的內涵為何?所以就談到了「非觀真理為何而隨轉故,亦名世許」,所以名言識安立境界的方式,又可以稱之為叫做世間共許法。故如此識遍於宗派,變未變心一切皆有。因此這樣的一顆心,也就是名言識這樣的一顆心,它是遍佈於修學宗派以及不修學宗派的人,心相續當中皆會生起的一顆心。任於誰身,皆名世許或名無觀察識。這樣的一顆心,不管是在誰的心相續當中,它都能夠稱之為叫做世許,「或名無觀察識」。這當中為什麼會特別的強調這一點?因為當我們在談到「世間」這個名詞的時候,有時候世間的這個名詞是解釋成,它並不是修學宗派,也就是非宗派者,我們會稱之為叫做世間人,修學宗派者稱之為出世間人。但是今天在這個地方探討「世間」這個名詞的時候,並不是以這樣的一個角度來探討的,這當中的名言識也好,或者是世間也好,其實這樣的一顆心,在修學宗派或者是未修學宗派的行者,他的心相續當中都是存在的。所以這當中就有談到「任於誰身,皆名世許或名無觀察識」。莫執唯於世間常人,未以宗派變心者乃有,因此不要認為是只有未學宗派的世間人,他的心相續當中才會有所謂名言識,其實這當中所謂的名言識,是共修學宗派以及不修學宗派的行者,也就是每一個人的心相續當中,都會生起所謂的名言識。

在之前我們所談到的這段文當中,最主要破斥的,是破斥過去西藏的宗義師以及支那和尚,他們所提出來的一些論點。他們所提出來的論點當中,有一點是談到,世尊之所以對於眾生們宣說無量無邊的法門,最主要是因為一般的眾生他不具器來聽聞空性法,甚至對於空性的內涵完全沒有辦法體會、了解的緣故,所以世尊在宣說法的當下,談到了很多世俗諦的這些概念。所以這當中,他會以所謂的世間人來闡釋這個內涵,談到了世間人他會以一種對於法完全不認識,甚至更進一步的,他對於空性沒有體會,甚至他也並不是聽聞空性法的具器弟子,來闡釋世間的這個角度。所以他認為佛陀會以這種方式來宣說佛法,完全是為了要引導這些眾生們體會空性的道理而闡釋的。如果眾生們本身具器的話,佛陀是不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宣說佛法的內涵,這時候他會闡釋一切的法皆是不存在的。為了讓眾生了解這一個論點,所以在剛開始的時候,以一切的外在我們能夠看到的這些法,來引導一般世間的眾生。所以這當中就有提到,所謂的「世間有」以及「世間無」,但是在這個地方,我們所談到的「世間」,並不是以這樣的一個觀點來作探討的。

接下來就有談到,即由宗派已變心者,雖有眾多觀察識,謂觀唯如名言許耶?抑於真實如是住耶?這當中「眾多」的下面有一個「有」這個字,這個「有」是多餘的一個字。所以這當中就有談到,「即由宗派已變心者」,所謂的宗派已變心者,就是當一個人他有了某一種的宗派,甚至他慢慢的去接觸這個宗派所提出來的一些論點之後,在他的心相續當中,「雖有眾多觀察識」,他的內心也有很多觀察外境的這些心識,這些心識裡面包括了,「謂觀唯如名言許耶?」就是僅由名言安立而承許的這一切法,「抑於真實如是住耶?」或者更進一步的去探討境之上最究竟本質的這些心識。也就是在宗義師他們的內心當中,有很多的觀察識,這些觀察識裡面,有觀察一般外境的,也有更進一步的去探討境之上最究竟本質的這些心識。然非彼一切識,皆是觀察實理之識。但是不是代表宗義師,他們內心當中的觀察識,皆是觀察諸法最究竟的實理之事呢?並不是。所以就有談到「然非彼一切識,皆是觀察實理之識。」故問何為世共許,非是唯問離諸宗派世間老人。所以當你想要認識所謂的「世間共許」的這個概念的時候,並非一定要去問不懂宗義的世間老人,你才能夠了知世間共許的這個概念。也就是說對於世間所共許的這個概念而言,你也可以去問一些懂得宗義的宗義師,他們也是能夠為你闡釋,你並不一定要問一般的普通人,才能夠探討所謂的世間共許之法,所以這當中就有強調,「故問何為世共許,非是唯問離諸宗派世間老人」。

「即可觀察五蘊和敵者身中無觀察識,如何而轉?」這當中的「五蘊」是翻譯上的一個錯誤,這個字應該把它劃掉,改成「立者和敵者」,「立」就是立宗者,「敵」就是問難的這個人,立者和敵者,敵就是敵人的這個敵,把「五蘊」這兩個字劃掉,改為「立者和敵者」。即可觀察,就是實際上如果你想要了解世間共許的這個概念的話,你可以觀察立者和敵者,也就是在一問一答的過程當中,你可以去觀察,問的人也好,或者是回答的人也好,身中無觀察識,如何而轉?在他們一問一答的過程裡面,他們的內心會有很多的心識,並不是直接的去探討境之上最究竟本質的這些心,你可以看看這樣的一顆心它在生起的時候,心是如何緣著境?並且在現起之後,心是如何的緣著這個境界而轉?「即可觀察立者和敵者身中無觀察識,如何而轉?」

言於彼識共許,謂所顯現或所領納設名言處。之前我們最主要是談到了所謂的名言識,第一點是談到了名言識是世所共許。在安立了名言識之後,這樣的一顆心識,它是如何的共許境?或者是如何的來安立境呢?這當中就有談到,「謂所顯現或所領納設名言處」,當這顆名言識我們安立了之後,在這一顆名言識之上所顯現的境,或者是透由名言識的力量,所領納的這些境,都能夠稱之為是名言識所共許的一種境界,因此在這當中就談到,「言於彼識共許」這當中的「彼識」是談到了名言識。什麼樣的狀態,稱之為是名言識所共許呢?「謂所顯現」就是在名言識之上所顯現出來,或者是藉由名言識的力量,「領納設名言處」它所顯現的法,或者是它所領納的法,皆能夠稱之為是名言識所共許之法。

接下來下一段,又諸業果及地道等,雖於庸俗未能遍許,然由聽聞及領納等,緣彼境時,於諸通常不觀實理之識,亦能顯現,故無世間不許之過。之後就探討到,像業果或者是地道,甚至解脫以及一切遍智的內涵,「雖於庸俗未能遍許」,雖然不是一般平常的人所能共同承許的,「然由聽聞及領納等,緣彼境時,於諸通常不觀實理之識,亦能顯現」,雖然我們的心相續,暫時可能沒有辦法生起種種殊勝的地道功德,或者是得到解脫以及一切遍智的佛果,但是在聽聞的當下,我們可以聽聞到業果、地道、解脫以及一切遍智的內涵,而對於這樣的一個境界,或者是這樣的一種果位,生起緣著境的一顆心。透由聽聞以及領納等,之前在講「領納」的這個字的時候,仁波切他並沒有做特別的解釋。「然由聽聞及領納等,緣彼境時」,之前我是有請問過仁波切這個字的意思,他是說所謂的「領納」的這個字,就是在之前你是聽聞這個法,在內心當中會對於這個法有某一種的感覺,心是以這種方式在緣著境,「領納」就是更進一步的,你透由聞思,自己本身去觀修的時候,內心或許會現起某一種與地道功德,或者是解脫、一切遍智相符合的一些善心,這個時候心是領納著法,它是以這個方式來為我介紹的,這個字剛剛仁波切在講課的時候,並沒有特別的作解釋。「然由聽聞及領納等,緣彼境時」,不管你是用聞思的這一顆心,或者是之後用修的這一顆心,在體會這個境界的當下,「於諸通常不觀實理之識」,在不觀察真實義的一般心識上,這當中的「通常」就是講到了一般普通的心識,它並不會觀察業果以及地道之上最究竟的本質,「亦能顯現」雖然它不觀察境之上最究竟的本質,但是透由聽聞以及領納的這顆心,它還是能夠在心之上,顯現出像業果以及地道種種殊勝的善法,這是有辦法顯現出來的。「故無世間不許之過」,因此雖然業果以及地道等法,並不是一般平常的人所能共同承許的,但是透由觀察它的這顆心,由於在觀察的當下,也能夠如實的顯現境界的緣故,「故無世間不許之過」,因此它還是能夠稱之為是世間所共許的,它並沒有世間不共許的這種過患。22/50

「餘名言量所違害者」,以上是談到了第一個部分,就是探討到名言識是所共許,當我們在探討這一點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先認識,什麼樣的一顆心識,它能夠稱之為是名言識?在認識了名言識之後,更進一步的去探討,所謂的名言識共許,是以什麼樣的方式來作共許?這當中宗大師有特別強調,透由名言識所顯現,或「所領納設名言處」的這句話,就是名言識共許法的一個內涵。這當中所謂的「共許」,應該是在境界上來作探討,就是當我們認識了名言識之後,名言識所共許的內涵,應該是在境之上。所謂的「境」,當我們來區分的時候,「境」跟「有境」之間確實是有一些不同。緣著境的一些心或者是聲音,它稱之為叫做有境;而在有境的境界之上,能夠顯現出來的這些法,稱之為叫做境,所以境跟有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作區分的。如果以廣義而言,一切的萬事萬法都能夠包含在境當中。

接下來我們看到第二個特點,餘名言量所違害者,譬如於繩妄執為蛇及陽燄妄執為水,雖是未觀實理識所執取,比如透由我們內心當中的一些顛倒識,可能會執著繩它為一條蛇,或者是執著著陽焰它為水,「雖是未觀實理識所執取」,雖然這樣的一顆心識,它是未觀察真實義理的一顆心識,也就是說它能夠稱之為叫做名言識,但是它並不是正確的名言識。剛剛請示了仁波切他是說,這個部分名言識它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正確的,一類是顛倒的。執繩為蛇的這一顆心,以及執陽燄為水的這一顆心,它能夠稱之為是名言識,因為它在執取境的時候,它並沒有去觀察境之上,甚至沒有探討境之上最究竟的本質為何?雖然它所執著的方式是顛倒的,但是這樣的一顆心,它還是能夠稱之為叫做名言識,只不過它並不是正確的名言識罷了。因此這當中就談到了,雖是未觀實理識所執取,然彼所取義,雖然這一顆心它本身是名言識,但是透由這顆心所執取的這個境界,不管是繩它是蛇的這一點,或者是陽燄是水的這一點,由名言量而能違害,這當中的名言量是談到了正量。所謂的「正量」就是正確無顛倒的一顆心識,我們稱之為叫做正量。之前名言識所執取的境,不管是繩之上有蛇的這一點,或陽燄之上有水的這一點,透由其他的正量是有辦法違害的。比如執繩為蛇的這一顆心,透由執繩非蛇的這一顆心,能夠對之前的這顆顛倒的心產生違害;相同的,執取陽燄為水的這一顆心,也可以被執取陽燄非水的這一顆心所違害。所以之前的這兩顆顛倒的心識所執取的境界,是會被其他正確的心識,也就是這當中所謂的名言量所違害,故於名言亦無彼等。因此繩是蛇的這一點,或者陽燄是水的這一點,雖然可以透由名言識來安立它,但是由於安立它的名言識本身,並不是正確的名言識,所以透由名言識所安立出來的法,它本身是不存在的,之所以不存在,是因為能夠藉由其他的正量所違害。所以這當中就有探討到,執繩為蛇的這一顆心,它並不是正量,而執蛇為蛇的這一顆心是正量。雖然以境界本身而言,在繩子的那個方位並沒有一條蛇,以及在蛇牠的那個方位,也並沒有一條真實的蛇,但是這兩顆心,一者能夠稱之為叫做正量,一者卻不能夠稱之為正量。這一點是中觀應成,在探討「境」它本身有無自性的時候,做的最主要的一個區分特點,也就是說這兩顆心,一者是正確的,一者是顛倒的。但是以境界本身而言,就如同在繩子的那個方位,並沒有一條真實的蛇一般,實際上在蛇的本身的那個方位,也並沒有一條真實的蛇。

接下來我們看到第三個特別,第三個特別我們是探討,「如理觀察有無自性之正理,無違害者」,也就是說當我們在安立這一法的時候,這一法在安立的同時,必須被觀察有無自性之正理,在觀察的時候是以無違害的態度而形成出來。換一種方式講就是說,這一法它在安立的時候,它是不能夠被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所違害的。接下來的這一句話,如觀察有無自性之正理,無違害者,謂於名言所立諸義,雖名言量之所成立,在這一句話當中就有談到,「名言所立諸義」在名言中所安立的諸法,「雖名言量之所成立」透由名言,在名言中所安立的諸法,它的形成必須是透由名言量,才有辦法安立、才有辦法成立的。然正觀察有無自性正理之識,於一切種定須無害。在名言中所安立的諸法,雖然是被名言量所安立的,但是在安立的同時,「然正觀察有無自性正理之識,於一切種定須無害」,觀察有無正理的這種心識,從任何的一個角度來觀察,應該對於這一法皆沒有任何的傷害。也就是說觀察有無自性正理的這一顆心識,在觀察名言量所安立的這個境的當下,它應該是從任何的角度來作觀察,皆沒有任何的違害。但是不是說沒有違害的同時,必須要透由正理來證成這一法呢?並不是。雖然正理並沒有辦法違害名言量所安立的這一法,但並不代表正理本身必須要能夠成立這一法。

接下來,若由彼理之所成立,是由自性成立為有,如果透由名言量所安立的這一法,在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觀察之後是能夠被正理所安立的話,「是由自性成立為有」,這一法到最後會變成是有自性的。之所以是有自性,因為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在觀察之後是有辦法安立的一法,所以它會變成是有自性的一法。如果名言量所安立的這一法,它是有自性的話,則違名言之義。它就違反了名言的這個內涵,名言所安立的一法,是在無觀察的狀態之下所安立的一法,所以如果透由正理在觀察之後,是有辦法安立的話,它與之前名言安立法的這個角度,剛好是相違的。故無妄執理智無害與彼所成,二事為一,因此不應該妄想執著,「理智無害」這當中的「理智」是觀察有無自性的理智,理智所沒有辦法傷害的這一點,「與彼所成」與理智所能夠安立境的這一點,是不能夠混為一談的。也就是說一法的形成,在觀察有無自性的理智,在觀察之後沒有辦法違害這一法,與理智本身安立這一法,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沒有辦法如實的來分辨的話,說於名言,從諸善惡感生苦樂與自在自性造生苦樂,是則俱是,非則俱非,邪分別處。如果對於之前的這兩點,也就是理智無害與理智所成,這兩點沒有辦法區分的話,那從善惡感生苦樂,以及「自在」就是自在天王,以及自性所造的苦樂,這兩者「是則俱是」,也就是一者能夠安立的話,另外一者也要能夠安立;「非則俱非」相同的,在破除一者的當下,另外一者也會被破除,實際上這樣的一種論點是不正確的一個論點。而實際上這兩點,也就是「從諸善惡感生苦樂與自在自性造生苦樂」,這兩者前者是存在的,後者是不存在的。但是實際上這兩者,它皆是理智所沒有辦法成立的一法,但是雖然理智所沒有辦法成立,但是一者透由理智在觀察之後,是會被理智所傷害,另外一者在觀察之後,它並不會被理智所傷害。但如果對於理智無害,也就是說透由理智來觀察而沒有辦法傷害這個境,「與理智所成」這兩者沒有辦法作區分的話,那就沒有辦法探討「善惡感生苦樂」以及「自在自性造生苦樂」的這兩者有無的差別。

之後就有談到,自在自性造生苦樂與善不善感生苦樂,二雖俱非觀察有無自性正理之所成立,就有更進一步的來探討,自在天或者是自性造生苦樂的這一點,與善、不善感生苦樂的這一點,「二雖俱非觀察有無自性正理之所成立」,這兩者皆不是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能夠安立的,這一點是相同的,也就是說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在觀察之後不管是自在自性造生苦樂,或者是善不善感生苦樂,這兩者皆沒有辦法被正理所安立,然以正理違不違害,於一切種不相等故。既然這兩者在透由正理觀察之後,皆沒有辦法被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所安立的話,這兩者最大的區分是在於哪裡呢?「然以正理違不違害,於一切種不相等故」,在正理觀察之後,雖然皆沒有辦法被正理所安立,但是一者,也就是前者「自在自性造生苦樂」的這一點,是會被正理所違害的,而後面的這一者,也就是「善不善感生苦樂」的這一點,透由正理的觀察,是不會被正理所違害,因此在這個之上我們必須要做一個區分。

「又自他部諸實事師,不共欲樂遍計無時分方分」,這當中「時分方」這三個字在原文當中並沒有,這三個字是多出來的,所以應該是「無分之能取所取」。更進一步的來探討,為什麼自在自性造生苦樂,在透由正理的觀察之後,會被正理所違害?而後面的這一點卻沒有辦法被正理所違害呢?就更進一步的談到,又自他部諸實事師,自宗以及他宗的實事師,也就是中觀自續派以下的這些論師,不管是內道或者是外道的這些宗義師們,不共欲樂遍計無分之能取、所取,所提出來的不共論點當中有談到,無分是能取、所取,這當中無分的內涵,就包含了無時分以及無方分,並且有談到能取以及所取。「能取」就是能取的心,或者是聲音,「所取」也就是它所取的這個境界,能取的心以及所取的境。那在安立的時候,它會安立能取以及所取,這兩者是無分法。這一點是下部的宗義師,也就是中觀自續派以下的某一類的宗義師,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安立境以及心這兩者的差別。及神我、自性、大自在等,這當中所謂的「神我」,在原文當中是談到了「我」,或者是自性,或者是大自在,也就是大自在天王,彼師立時,當這些宗義師在安立這些法的當下,是以道理已觀自性是否如是,是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去觀察之後,所安立的一法。也就是說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在觀察之後,他會認為以上所談到的這些法,它本身皆是有自性的,次自亦謂是由如是觀察正理,已得彼義而後安立。所以也就是因此,如果它在安立的當下,是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去觀察之後所安立的話,相同的道理,藉由其他的正理在觀察之後,也應該是能夠獲得相同的結論,它才有辦法安立這一法。故於彼義,以餘觀察有無自性正理觀察,亦應受許,因此下部的宗義師,他所提出來的這個論點,透由其他的正理來作觀察的話,尤其是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來作觀察,也應該是要能夠安立的才對。

在上一段的最後一句話,也就是「以餘觀察有無自性正理觀察,亦應受許,」這旁邊的標點符號應該是打成逗號,以許彼義是堪正理所觀察故。為什麼在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觀察之後,它必須被這種正理所能夠安立,它的原因就是談到了,「以許彼義是堪正理,所觀察故」,因為中觀自續派以下的這些論師們,在安立法的時候,一開始他就認為,這一法是在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觀察決擇之後,必須要找到「有自性」的一法,它才有辦法安立法。所以任何的一法,在透由不同的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在觀察之後,應該都要能夠得到相同的結論,所以最後就有談到「以許彼義是堪正理,所觀察故」。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們,他們皆認為一法的形成,是必須能夠堪忍正理所觀察的。所謂堪忍正理所觀察,就是正理在觀察之後,都必須要能夠安立這一法。如是觀時,若不能堪無垢正理觀察重擔,故彼非是正理所得,即便遮遣,透由正理在觀察之後,如果這一法,透由無垢的正理觀察後,並沒有辦法得到一個真實的結論,或者並沒有辦法找到如同他宗所安立,如此真實的一個境的話,「即便遮遣」就表示這一法它會被遮止。以彼若有須此正理所獲得故。為什麼正理在尋求這一法之後,如果沒有辦法尋求到真實的一法,就等於是會被正理所遮止?因為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們,不管是自宗也就是內道,或外道的宗義師,他一開始在安立法的時候,就認為這一法是必須透由正理觀察之後,所能夠得到的一個結論。如果這個結論透由無垢的正理觀察之後,並沒有辦法得到一個真實的結論,就表示它並沒有辦法被正理所安立。所以最後就有「以彼若有」,也就是之前所安立的無分、能取、所取,或者是我、自性、大自在等等這一切的法,如果是有的話「須此正理所獲得故」,以你的角度而言,你會認為這一法在安立的當下,是必須透由正理所安立的。

色聲等者,以自宗也就是中觀應成的角度而言,不管是色法,或者是聲音,甚至之前所談到的善惡感生苦樂的這個道理,唯於無內外亂緣所損名言諸識,這當中就有談到,色聲以及善惡感生苦樂這一切的法,僅是藉由內外無錯亂因緣的名言識,如其共許而為安立。這是在內外皆沒有錯亂的因緣之下,透由名言識的力量,所安立出來的一個境界。非觀彼等,唯名言耶?亦實義如是耶?因此在安立的同時,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去探討,這一法它是僅由分別心安立的呢?還是說這一法是最究竟的本性?在安立的當下,僅是藉由名言識的力量安立罷了,並不會更進一步的去探討,它境之上的有無自性的道理。由彼觀察獲得自性,然後乃許,因此這一法在安立的當下,僅是藉由名言識的力量去安立的,並不是在探討有無自性之上而安立出來的。故於彼等,不可以觀察有無自性之理而為觀察,以未許彼義堪忍正理觀察故。因此色聲以及善惡感生苦樂的這些內涵,不可以觀察有無自性之理而為觀察,在安立它的當下,不需要藉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更進一步的去觀察,因為它剛開始在安立的時候,並不是以觀察有無自性正理的角度來安立的,因此在法之上我們去探討的時候,也不需要以這樣的一個角度來作探討。「以未許彼義堪忍正理觀察故」,因為在安立這一法的當下,從來都沒有承許說,這一法是能夠堪忍正理觀察的。故如有人,說此是羊,不可觀察是馬是象。就比如說,當有一個人說面前的這條動物,是一隻羊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去問他說:牠是馬?還是大象?因為馬跟羊跟象之間是毫無關聯的。相同的,以中觀應成的角度在安立諸法的同時,是在一種不簡擇、並且不探討的狀態之下,藉由名言識的力量所安立的。既然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在安立的話,你怎麼能夠用一種觀察有無自性的角度,在探討這一法是否是形成的呢?不能夠以這樣的一種角度,來探討法的存在與否。

在這一段當中最主要談到的內涵,是以中觀應成派以及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們,他們在作問答的過程當中,以中觀應成的角度而言,在安立諸法的同時,是在一種不簡擇、不觀察的情況之下,而安立的諸法。所以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安立法之後,當在探討法的本質時,並不需要以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來作探討。因為剛開始在安立的時候,並沒有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安立。但是相反的,中觀自續派以下的論師,在安立法的時候,是在一種觀察、並且探討之後,它必須要找到一個真實的法,它才有辦法安立這一法。所以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安立法之後,當透由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在作探討或者在觀察的時候,發現到如果沒有辦法找到真實的一法,那這一法幾乎就等於是不存在的。因為你剛開始安立法的時候,是安立在一種觀察、並且擇決的狀態之上而安立的。既然是以這種方式來安立的話,最後透由正理在觀察之後,要是沒有辦法找到真實的一法,那你所立的法是沒有辦法存在的。中觀應成以及自續以下的論師們,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做一個簡單的問答。

仁波切說如果你們對於課程方面有問題的話,你們可以寫在紙上傳到前面來,每一天的下午我們都會找一個時間為大家做一個簡單的答覆。今天的這一堂就上到這個地方。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