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6/02 01:06:57

喇嘛網 日期:2010/06/02 01:06:03   編輯部 報導

毗缽舍那 2003-35

教授:甘丹赤巴法王 日宗仁波切  

中譯:如性法師

(三十五)313-3

首先我們是看到第440頁的第一行,最下面這個地方。「是故諸識觀待通常之名言覺是倒非倒悉無差別」,這個地方就是他宗有談到,「諸識」就是包括了「緣色法」的心識,以及「緣著影像它為真實面孔」的心識,以自宗的角度而言是認為,這些心識它在觀待一般的名言識,是能夠安立所謂的顛倒以及非顛倒的。但是他宗就有講到,其實這兩者,縱使你觀待一般的名言識,也是難以去區分哪一者是顛倒?哪一者是不顛倒?這個地方它就講了兩個譬喻,如同在你的內心能夠顯現面孔的影像,但是實際上所顯現出來的影像,它並非真實的面孔一般。心在緣著境界的同時,雖然也能夠現起有自相的這一面,但是實際上這一面也並非真實的境界,這是第一點,就是當心在緣著境的同時,它們有相同的作用。不僅僅是如此,就如同「自相所空的色法」是存在的一般,「真實的面孔所空的影像」也是存在的,所以從這兩點而言,他宗會認為從這兩點而言,根本就沒有辦法透由一般的名言識,來區分所謂的顛倒以及非顛倒。

接下來自宗他就做了回答,若爾反問,如果你提出了這樣的理論,那我反問你一句話,自相之體與現似本質之義,於名言中二者同無,色等像等於名言中二者同有。之前他宗他覺得在心之上,透由一般的名言識,是沒有辦法分辨顛倒以及非顛倒的。接下來自宗就談到,如果你覺得在心之上,透由一般的名言識,沒有辦法分辨所謂的顛倒以及非顛倒的話,接下來自宗它是在境界之上,要來安立顛倒以及非顛倒的差別,所以自宗就談到,「自相之體」有自相這一類的法,「與現似本質之義」就是你看到影像的同時,你會有一種「那是真實面孔」的心,這種心它們的所緣境,「於名言中二者同無」其實這兩點你從境界的角度而言,它都是不存在的。「色等像等於名言中二者同有」相反的,色法等一切的諸法以及影像,這兩者法在名言中都是存在的,所以自宗就是用境的角度,來解釋所謂的顛倒以及非顛倒。

並且在接下來引了《入中論》的一段釋云,則入中論釋云:「緣起影像及谷響等略為虛妄,具無明者亦可現見,這當中就談到,依著緣起所生成的影像,或者是山谷的回音,「略為虛妄」它是粗分的虛妄。虛妄可以分為細分以及粗分的,緣起以及山谷的回音,他們是屬於粗分的虛妄。「具無明者亦可現見」,具無明者就是一般的世間人。因此一般的世間人,他能夠了知到,不管是鏡中的影像,或者是山谷的回音,實際上它的本質是虛妄的,所以具無明者亦可現見。然青等色及心受等略現諦實,其真自性具無明者一切不現,雖然之前它是虛妄的這一點,一般的世間人可以了知,然而青等色法以及心受,「心」就是心識,「受」就是感受,不管是色法,或者是心識,或者是種種的苦樂感受,「略現諦實」它雖然也是虛妄,但是它是細分的虛妄。因為它是細分虛妄的緣故,一般的世間人沒有辦法了解到,它是虛妄的本質,而現起了諦實的影像,所以「略現諦實」。這當中就是談到,色法以及影像這兩者雖然都是虛妄之法,但是影像它是粗分的虛妄,而色法它是細分的虛妄。所以一般的世間人在面對粗分的虛妄法,也就是影像的當下,能夠了解到它是不真實的;但是在對面色法等細分虛妄的同時,則會略現諦實,就會認為它是真實的,而會現起諦實的這一面。「其真自性」而它最究竟的本性,色法以及心識、感受它最究竟的本性,是「具無明者一切不現」一般的世間人是沒有辦法了解它最究竟的本質的。是故此性與於世俗現虛妄者非世俗諦。」「此性」這兩個字,它所要詮釋的內涵是什麼內涵?我自己並不是很清楚,如果「此性」與之前,就是在前一句當中講述到的「青等色及心受」這幾個字來詮釋它的話,到後面「非世俗諦」這一句話就沒有辦法解釋了。所以「此性」這幾個字該如何的作解釋呢?我自己並不是很清楚。至於後面的那一句話就是講述到,「與於世俗現虛妄者非世俗諦」這句話可能就是再考慮一下,它這句話所要表達的內涵是什麼的內涵?以上的這一段文,是《入中論釋論》的原文。

宗大師對於這一段原文做了以下的解釋,安立青等為世俗諦,不立像等為世俗諦,如此差別不應道理。當有何答?宗大師就談到,在《入中論釋論》當中,安立了「青等色法」為世俗諦,但是它卻不安立「影像等」這一類的法為世俗諦,「如此差別不應道理」這樣子來作區分是不合理的嗎?「當有何答?」實際上在《入中論》的字面意思,它是有談到,青等色法它是世俗諦,影像以及谷響,也就是山谷的回音,並不是世俗諦,這樣子來作區分的話,是不合理的事情嗎?如果我引了這段文來問你,你應該要如何回答呢?你對於這一段文你有什麼看法?這個時候他宗就談到,若謂此二,於名言識雖同顯現,然影像等由世間識能達為妄,故不立為世間俗諦,「若謂此二」也就是色法以及影像這兩者,「於名言識雖同顯現」雖然色法以及影像這兩者,都能夠在名言識當中顯現出來,「然影像等由世間識能達為妄」但是這兩者,以影像而言,這是透由「世間識」也就是一般人內心的心識,就能夠了解到它是虛妄的,「故不立為世間俗諦」從這個角度而言,是沒有辦法安立它是世間的世俗諦。青等雖妄,然其為妄由世間識不能證知,故安立為世間俗諦。相反的,青色等一切的色法,雖然它的本質是虛妄的,「然其為妄由世間識不能證知」但是它是虛妄的這一點,透由一般世間人內心的心識,是沒有辦法了知它是虛妄的,不僅沒有辦法了知它是虛妄,並且還會在它之上,生起它是真實的執著,所以「故安立為世間俗諦」所以以這個角度而言,它是世間的世俗諦,前者的影像就是講到了它並非世間的世俗諦。所以他宗就對於《入中論釋論》的這一段文,做了以下的解釋。實際上它的解釋跟原文的意思是很類似的,因為不管是「影像」,或者是「色法」,它既然是存在的,又非空性的話,它是必須要歸類在世俗諦當中。今天《入中論釋論》有講到,「是故此性與於世俗現虛妄者非世俗諦」,所以這一句話雖然字面的意思,講述到它並非世俗諦,但是實際上我們應該要做的解釋就是,它並非世間的世俗諦。為什麼它並非世間的世俗諦呢?因為它透由世間一般人的心識,就能夠了知它是虛妄的,所以以世間的角度而言,它不能夠稱之為世俗諦。

之前我們看到,當他宗在分別色法以及影像,這兩者的差別的時候有談到,「於名言識雖同顯現,然影像等由世間識能達為妄,」也就是色法以及影像這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於,影像它是虛妄的這一點,透由世間一般人的心識,就可以了解到它的本質是虛妄的,現在我們在字面上是以這種方式來作解釋。但是實際上一般人,也就是世間一般人的心識,能不能夠了知影像它是虛妄的這一點,是有待考慮的。為什麼會這樣說呢?也就是如果你想要了解影像它的本質是虛妄的話,就表示你能夠了知它並非諦實。你既然了解它是虛妄的,就了解到影像它的本質並非諦實;如果你能夠了解影像它的本質並非諦實的話,在這個當下應該是能夠通達影像之上的無自性,也就是影像之上所含有的空性。但是實際上影像之上的空性,並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了知的。所以從這個角度而言,會變得沒有辦法解釋這一句話。所以平時我們在解釋這一句的時候,都會把它解釋成「影像它是真實面孔」的這一點,是虛妄的,並且這一點是一般的世間人能夠了知的。而並不是「影像它的本質」是虛妄的這一點,一般的人能夠了解,要加上說「影像它是真實面孔,並且是虛妄的」這一點是一般人能夠了解的。但是在《毗缽舍那》的這一段文,以字面的意思,它很清楚的講述到,「影像它是虛妄」的這一點,是一般世間人的心識能夠了知,能夠通達的。不僅僅在《菩提道次第廣論》毗缽舍那這個部分有講述到,在《菩提道次第略論》毗缽舍那的部分,更是清楚的講到,一般世間人的心識,是完全能夠通達、了解影像它是虛妄的。

實際上這是相當困難的部分,以福稱大師而言,這位大師認為,一般世間人的心識,是沒有辦法了解影像它是虛妄的這一點。因為就如同我們之前講述到的,如果你你想要了解影像之上它是虛妄,就是你想要了知到,影像它的本質是虛妄的話,在這個當下你必須要了解它並不是諦實,既然它非諦實,就表示它是諦實的空。如果你能夠了解影像它是「諦實空」的話,相同的你也能夠了解它是「自性空」,因此你必須要能夠了解到,影像之上空性的內涵。福稱大師就是透由這種推論的方式,然後斷言說,「影像它是虛妄」的這一點,是一般的世間人所沒有辦法了解的,但是實際上有一些人會認為,世間人是能夠了解影像它是虛妄的,有一些人會認為世間人是沒有辦法了解到這種層次。

之前我們有談到,世間一般人的心識,它是否能夠了解影像它是虛妄的這一點,有兩種不同的說法。如果你認為世間人它是有辦法了解影像,它是虛妄的這一點的話,你就必須要間接的去證成,他也能夠了解影像是沒有諦實的。因此既然它是虛妄的,就表示它並不真實,它沒有諦實。所以如果你認為世間人他能夠了解影像「是虛妄」的話,你也必須要承許世間人,他是能夠了解影像「是非諦實」的。如果今天你用這種方式來承許,會有什麼困難呢?我們之前有講述到,會在一法之上,透由某一種正因來證成這一法它並沒有自性,並非諦實。在透由正因來證成這一法並沒有諦實的當下,我們所做的譬喻最簡單的就是引了「影像」來作為譬喻。為什麼這一法它並沒有諦實,因為某一個正因,比如以影像而言。如果你認為一般世間人,他是能夠了解影像它是非諦實的話,這個時候你還是必須在這個之前,透由另外一個正因,來證成影像它是非諦實,因為某某某正因。在舉這種正因的公式,你又要再舉另外一個譬喻,但是實際上在此同時,你要找到一個比影像更簡單的譬喻,似乎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如彼二境待名言識諦妄應理,如是二心待名言識,是倒非倒亦應正理。如果之前你是透由這種方式來解釋《入中論釋論》的這一段話,就表示在名言識,還是有辦法安立所謂的真實世俗,以及所謂的顛倒世俗。所以自宗就談到了,「如彼二境待名言識諦妄應理」色法以及影像這兩者在名言識之下,要是能夠區分出真實和虛妄的話,這當中的「諦」就是講到了真實,「妄」就是虛妄。如果之前你在境界,也就是色法以及影像之上,透由「名言識」你能夠安立一者是真實的,一者是虛妄的話,實際上就如同境,它能夠分為真實以及虛妄一般,「有境」也就是心,它也是能夠分辨所謂的顛倒以及非顛倒,所以「如是二心待名言識,是倒非倒亦應正理」,如果境它在觀待名言識的同時,能夠分辨出真實以及虛妄的話,相同的緣著境界的這兩顆心,在觀待名言識的同時,也是能夠安立顛倒以及非倒,這兩種是相同的道理,所以自宗最後就做了結論,「如是二心待名言識,是倒非倒亦應正理」,也就是之前自宗有提出的論點,這兩種心它在觀待名言識的時候,是能夠安立所謂的顛倒以及非倒的。為什麼?因為它的境界是能夠安立真實以及虛妄,它的境界能夠安立真實以及虛妄的這一點,在《入中論釋論》有講得很清楚。既然在文中有清楚的表達,「境」能夠分為真實以及虛妄的話,間接的就代表緣著境的這兩顆「心」,也能夠分為顛倒以及非顛倒。

接下來他宗就談到,若謂待名言識既不顛倒,於名言中錯亂相違。他宗所提出來的論點,我們可以翻到第439頁,倒數第六行的下面這個地方。「故此論師雖於名言亦許諸識皆是錯亂」,所以之前有談到,應成的宗論師,在名言上「亦許諸識皆是錯亂」,他們在名言之上,安立了諸識皆是錯亂的心識。在下兩行,就是倒數第四行的下面,「故待名言量,非為錯亂」,接下來又講到了,它在觀待名言量的時候,並非錯亂。所以他宗就認為,你之前的這一句話,跟之後的這一句話是有相違的。所以他就談到了,「若謂待名言識既不顛倒,於名言中錯亂相違」,就是他將之前自宗所談到的這兩種理論都引攝了出來,他覺得實際上你在詮釋中觀正見的當下,這一點是有相違的。接下來自宗就做了回答,若於名言說為錯亂,錯亂之名言與待何識立不顛倒名言之識,二者是一,則犯相違,然彼二種名言各別,有何相違?接下來自宗就談到,「若於名言說為錯亂」也就是在名言當中,我安立諸識它為錯亂的這一點,這當中的「名言」跟「觀待了名言識它是不錯亂的名言」,這兩者名言要是指的是同一個東西的話,我所講的話是有相違的。但是實際上,在「名言識既不顛倒當中的這個名言」,跟「於名言中錯亂相違的名言」,並不是指著同樣的一件事情,「然彼二種名言各別」也就是這兩種名言,它雖然在字面上都是講到了名言,但是實際上它所代表的內涵是不相同的。既然它所代表的內涵是不相同的,你怎麼可以說這兩種說法,前後是有相違的?「有何相違」?

接下來自宗就做了解釋,謂以正理破除色等有自性體時,非就勝義,須就名言,於此名言識,則諸根識皆是錯亂,除此所餘,於諸通常名言識則非錯亂,故不相違。這當中就談到,「謂以正理破除色等有自性體時,非就勝義,須就名言,於此名言識」,這當中的「名言識」最主要就是談到,你在觀察色法它是有無自性,觀察的心,因為它沒有辦法證得空性的緣故,所以在觀察有無自性的心,它也是名言識。所以「謂以正理破除色等有自性體時」,當你透由正理要破除色法是有自性的這一點時,必須要先去觀察到,色法它是有自性,還是沒有自性的?而觀察色法它有無自性的心,因為在觀察的當下,它並沒有辦法證得色法是無自性的,所以它本身是名言識。「非就勝義,須就名言,於此名言識,則諸根識皆是錯亂」,所以你觀待,就是今天根識它如果是觀待著這種名言識,就是觀待著色法它到底是有無自性的這種名言識,其實「諸根識皆是錯亂」的,那從這個角度而言,我們是可以安立諸根識它是錯亂的心識,因為它所顯現的跟境所存在的方式並不相同。「除此所餘,於諸通常名言識則非錯亂」,除此之外的名言識,也就是我們一般世間人的心識,「於諸通常名言識」我們一般世間人的心識,「則非錯亂」你要是觀待著一般的名言識來作詮釋的話,根識它並不能夠稱之為錯亂識,它是錯亂識的這一點,是要觀待著之前,觀察色法,或者是觀察諸法是有無自性的這種名言識之下,來安立它是錯亂的。那你換一個角度,如果是觀待著一般人內心的名言識,它並不能夠安立為錯亂,要安立為正量,「故不相違」。

譬如世間言說中,說幾人有及幾人無,說云幾者,其語雖一,然所有之幾與所無之幾,不立為同。接下來自宗他就做了一個譬喻,就比如在世間,在某一些場合,我們會說有一些人到了,有一些人沒有到,或者是有一些人有,有一些人沒有。比如以之前我們說的,在某某場合之下,有一些人已經到了,有一些人沒有到,「說云幾者」雖然在字面上我們都有講到「有一些人,有一些人」,但是所到的「有一些人」,跟沒有到的「有一些人」,實際上它所指的內涵是不相同的。所以「然所有之幾與所無之幾,不立為同」,雖然字面上它都是強調了「有一些人」,但是實際上到了現場的「有一些人」,跟沒有到現場的「有一些人」,這兩者它所指的那個人是不相同的。所以之前我們有講述到,觀待名言識,它能夠安立諸根是不顛倒,以及在名言當中它是錯亂的,實際上這當中名言所要詮釋的內涵,並不相同。

又彼非錯亂是待通常世識,非中觀師許彼不錯,如云:「唯由世為諦」等,故中觀師立彼錯亂。之前我們有談到,「又彼非錯亂是待通常世識,非中觀師許彼不錯」,之前我們有談到,根識它是錯亂的這一點,「又彼非錯亂是待通常世識」就是它能夠觀待一般的世言量,然後來安立它是錯亂的,「非中觀師許彼不錯」以中觀師的角度而言,他也是承許之前的這些根識,它是錯亂的心識,所以並非中觀師許彼不錯。所以以中觀師的角度而言,他也是認為根識它是錯亂的。如云:「唯由世為諦」等,故中觀師立彼錯亂。

抱歉之前的那一句話應該改成,「又彼非錯亂是待通常世識」少了「非」這個字,「又彼非錯亂是待通常世識」所以之前我們在安立根識它並不是錯亂的這一點,是以一般人的角度來安立它的,「非中觀師許彼不錯」以中觀師的角度而言,他們是認為,根識是錯亂的意識。接下來就引了《入中論》的一句話,如云:「唯由世為諦」等。《入中論》的這一句話就是表示,以世間人的角度而言,他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諦實,都是真實的,所以並不能透由一般世間人的角度來安立境界,或者是安立有境它們是錯亂的,必須要安立它為諦實。透由《入中論》的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到,「唯由世為諦」以世間人的角度而言,這一切都是諦實的,「故中觀師立彼錯亂」這一點以中觀師他在觀察有無自性的當下,他是安立這一切皆是錯亂。

然以安立諸虛妄境,亦無相違,若立實境許以亂心而安立者,則成相違。接下來「然以安立諸虛妄境,亦無相違,」雖然這一顆心識,它是錯亂的,但是這一顆心識,它是能夠安立出虛妄的境界,所以錯亂的心能夠安立虛妄的境,這是不相違的事情。也就是因為它是錯亂的心,它才有辦法安立虛妄的境,也是因為境界它本身是虛妄的緣故,所以緣著境界的這一顆心,它是錯亂的,所以這兩者是互相沒有相違的關係。「若立實境許以亂心而安立者,則成相違」,相反的,如果認為一切的境界它都是諦實的,你在安立境是諦實的當下,就沒有辦法安立心它是錯亂的。因為我們在安立心是錯亂的同時,最主要就是因為內心所顯現的這一面,跟境界所存在的那一面是不符合的緣故,所以說這一顆心它是錯亂,以這種角度而言,才安立境界它是虛妄的。所以不管是心是錯亂的這一面也好,或者境它是虛妄的這一面也好,都是透由這樣的一種方式來作解釋的。所以錯亂的心,它能夠安立虛妄的境,這兩者之間是互不相違。反而是如果今天你安立諸法它是諦實的話,就沒有辦法在這個之上安立錯亂的心。又於名言,許一切法皆如幻化,故於名言皆是虛妄,然立彼等為世俗諦,亦不相違。不僅僅之前的這一點它不會相違,「又於名言,許一切法皆如幻化」在名言中,中觀的宗論師,他們會認為一切的萬事萬法,它的本質就猶如同是幻化般。「幻化」就是它在一般人的心中所顯現出來的面貌,跟它真實的本質是不相同的,所以它是猶如同幻化一般。「故於名言皆是虛妄」也就是因為它所顯現的,跟它所存在的本質不相同的緣故,於名言中皆是虛妄,於名言的角度而言它是虛妄的。

「然立彼等為世俗諦,亦不相違」,可能就會有人產生疑問,既然它是虛妄的,怎麼能夠稱之為「它是世俗諦」呢?所謂的「諦」就是真諦、真實的意思,既然它是如同夢幻泡影一般,它是虛妄的話,你怎麼能夠安立它是真實?它是諦實的呢?但是實際上「然立彼等為世俗諦,亦不相違」,我們在安立它是如同夢幻泡影,它的本質是虛妄的當下,也能夠安立它是世俗諦。為什麼能夠安立它是世俗諦呢?因為之前於名言中許一切法如同夢幻泡影,跟世俗諦的世俗這兩種解釋方式,是以不同的方式來作解釋的。世俗諦的世俗是講到了無明、無知的意思,所以無明、無知的心它所緣的,就是緣到了一切的法都是諦實的。所以任何的境界,以心來觀察,他都是認為它能夠觀察到的這一切都是諦實,都是真實的。之前我們所談到的這個名言,並不是以無明的心,來安立它是如同夢幻泡影,所以它所解釋的方式並不相同。

如云:「無明障性故世俗」於無明世俗立為諦實,所以世俗諦的「世俗」這兩個字,是以無明來作為代表。也就是萬事萬法,以無明的心來觀察時,它會認為一切的萬事萬法都是諦實,都是真實的緣故,所以一切的萬事萬法在心的觀待之下,它能夠稱之為世俗諦。與破諸法有自性時,於彼世俗立為虛妄,二無違故。接下來「與破諸法有自性時,於彼世俗立為虛妄」,在世俗中我們要能夠安立它是虛妄,或者是在名言中安立它是虛妄,這樣的世俗法,跟之前世俗諦的世俗法並不相同。後者的世俗是以世間的名言識來作安立的,之前的世俗是以無明、無知的心來安立的,所以我們在名言或者在世俗之下,能夠安立這一切如同幻化,又能夠安立它是世俗諦,是因為之前的名言,跟之後世俗諦的世俗,它所代表的內涵不相同的緣故,所以「於彼世俗立為虛妄,二無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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