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2/10/14 12:16:36
學習次第 : 進階

宗喀巴大師應化因緣集(七)〔校對版〕

修慧法師編述

十四、根本道場 建三大寺

 

(一)首建嘎登寺

由於環繞在大師左右的徒眾,逐日增多;又因始終無固定講經的場所,每季法會,師徒們都得像趕場似的東奔西跑,徒生種種疲勞。所以有很多親近大師的上首弟子和大施主,頻頻勸大師建安眾之處,以作為弘揚大師教法的根本道場。此建議一提出,大家競相附和隨喜,有的願意將自己的寺院捐出,有的願意奉獻財物興建道場,情況非常熱烈。

大師內心非常高興,深知興建道場之因緣已經成熟,但為了除去大眾不必要的疑慮,就在大昭寺供養法會時,祈禱釋迦牟尼佛,看在這一切道場中,哪個地方作為根本道場最為殊勝。祈禱後,又詳細觀察燈相和夢兆,結果顯示出,以離拉薩東五十裡旺古爾山(bdang-bskur-ri)旁的大阿蘭若最為吉祥。

供養法會圓滿後,大師親自到現場加持地基,並命上首弟子大阿闍黎達瑪仁勤(俗稱賈曹傑),和持戒最清淨的弟子紮巴堅參,率領僧眾,遵照大師的囑咐,創造嘎登寺(此寺全名叫嘎登南結領dga'-ldan-rnam-par rgyal-ba'i gling)。

初建時,四方湧來無數僧俗,有的出力,有的施財,所以在一年之內,就建好七十多座院房,一百多座地基。建造房舍的儀軌,完全依照戒經進行。比如建造之前,先堪察地理位置,再向全體僧眾宣佈,等到征得大眾同意之後,才開始動工。又房舍的規格,從大殿到僧舍,乃至廚房,完全符合戒經的規定。因此,由造嘎登寺之事看來,亦可窺見大師致力弘揚戒律之一斑了。

宗喀巴大師創立的黃教(又名黃帽派),名格魯派,即因此寺得名,意為嘎登寺派。“派”藏文讀“魯”,“嘎登貝魯”簡稱為“嘎魯”,按藏文讀音變化的規律,讀為“格魯”,所以黃教稱為“格魯巴”。此外又有人說,格魯派意思是“善規派”,這種說法是因該寺宣導嚴守戒律而來的。

又大師一派,得嘎登派之名,早在阿底峽尊者入藏時即已預言。如噶當雷邦第二十六未來授記品中說:
  “最後正法火,由‘名稱’重燃,作無量利樂,斯即‘勝處士’。”

偈中第二句“名稱”,是大師出家法號;第四句“勝處士”,指嘎登派。按嘎登,為睹史陀之翻譯,即具足喜樂的勝地。

(二)造隱語詩

己醜年夏天,大師應阿喀僧俗之請,赴桑丹領(bsam-gtan-gling)寺,為大眾講授《集密圓滿次第》及《五次第論》。講授完畢,隨即閉關,著《集密圓滿次第釋》。

造釋時,大師頻頻向上師、本尊祈禱,請求加持,因而常感集密文殊金剛現身等瑞相。大師均以隱語詩,將經過情形一一記下。其大意是這樣:

己醜年十二月初三的晚上,大師夢見十九尊文殊菩薩的大曼陀羅。文殊菩薩手提淨瓶,告訴他說:“這瓶子裡的水,是過去阿底峽住那塘吉水邊時,和文殊、彌勒兩大菩薩,討論法、報、應三身,以及法、色二身法義所和合的水。從阿底峽到現在,已經有三百多年,一直無法找到託付的人,如今你是最好的人選,我把它交給你。”(這裡說瓶水,是討論三身和二身法義所和合的水,是不了義的說法;事實上是密指把阿底峽尊者的教典、教授、教誡三派傳承法義,傳授給大師。)

十二月初四的晚上,大師夢見布頓仁波切坐在一張大寶座上,正在為大眾傳授《集密根本經》。整部經講完之後,仁波切很慎重的囑咐大師說:
“今後,你就是這部經的主人。”

當時大師心想:“這部經後面,到底有沒有缺漏? ”

於是大師把經翻開,從頭到尾詳細的檢查一遍,結果發現整部經完好無缺。後來仁波切雙手捧著經,放在大師的頭上,口誦灌頂真言,並以手印加持三次。

十二月初五,大師對於噶舉派祖師瑪爾巴上師,所傳之和合修法(睡與死有合修法、夢與中有合修法、醒與生有合修法等無上瑜伽密),獲得堅固不謬的見解。

十二月初六,大師領悟瑪爾巴上師所傳的這些合修法,就是《集密根本經》和龍樹菩薩中觀見之正義,並獲得決定見。

十二月初七,大師閱讀提婆之《菩薩攝行炬論》,生起殊勝的定解。

(三)嘎登寺開光

庚寅年(1410,大師54歲)年初,嘎登寺寺宇佛像落成。大師于二月初五至嘎登寺,舉行開光法會(佛像造成後,擇日設供加持,謂之開光),並為大眾講《菩提道次第廣論》、《集密月稱釋》、《五次第》、《集論》、《瑜伽師地論》、《因明論》等。

這年,大師著述《集密四天女請問經釋》、《智金剛經集釋》,並開始著《五次第釋》(這部書,於第二年造成)。

(四)消災延壽

過去大師住聶地僧格宗時,妙音天女曾現身告訴他說,五十七歲時將有壽難。文殊菩薩也特別囑咐,叫他在這段期間,專修對治壽難的密法;並說,一旦延壽之後,對眾生和正法都大有饒益。

辛卯年(1411),大師五十五歲,他為了事先遮止災難,於是和三十多位高足,閉關專修大威德金剛密法。每天午前修增益,午後修息災。

大師和徒眾如是精進的修持,直到壬辰年,雖然參加共修的人加至四十多位,卻仍然未獲得有效遮止壽難的徵兆。然而這段期間,大師果真如妙音天女所授記的,證得樂空和合之妙智,引生四種歡喜,和四種空性的功德。

是年秋天,大師見未獲遮止之相,深恐明年的災難,將無法避免,於是對弟子們說:“以種種跡象看來,以後我恐怕無法再繼續為你們講經了。為了祈願密教大行於世界,今天我想將密部的奧旨,扼要地替你們鉤提一下。”

徒眾們乍聽之下,惶恐萬分,深怕因此而失去大依怙,遂殷重至誠地央求大師說:
  “如今災難之期,已迫在眉睫,我等祈願大師慈悲,體念眾生失離依怙之若,請暫時放棄講經,繼續專修吧!弟子雖不敏,也願盡力助修。”

大師因徒眾至誠哀請,於是從壬辰年(1412,大師56歲)八月初七,共三十多位弟子,再次住關專修。其他弟子,也各自閉關助修。

十一月中旬,大師的病情逐漸加重。最嚴重時,竟至二十多天不能入眠。大師病情雖然如此嚴重,但修持並未因此而中輟,飲食起居,也跟平常人一樣,所以徒眾根本不知道大師嚴重的病情,與身內所受的痛苦。

十二月十三日的晚上,大師在三摩地中,見到堅固的瑞相,因此很高興的告訴大眾說:
  “如今吉相已現前,成功在望,大家更應集中心力,猛利修行。”

當時,大阿闍黎達瑪仁勤以及全體僧眾,一意為大師助修,雖至除夕、新年,仍然不肯中斷。其他道俗,也惟恐大師離去,盡力佈施培福,供養三寶,祈願大師住世。

師徒這樣不斷的修持,至大師五十七歲時,又選出七位具足清淨三昧耶戒的弟子,修本尊法;于大威德金剛具有證量的弟子,入室與大師共修。大師白天修大威德密法,晚間則住大樂不空三摩地,以防範非人、妖魔的留難。

于大師教法作逆緣的,總共有四個大魔。數年前,大師在阿喀講《密宗道次第廣論》時,曾降伏一個魔;此魔已立下誓言,絕不再作亂,並安住於三昧耶戒。大師這次閉關時,又有一魔前來投首認罪,請求寬恕,併發重誓,願永久護持大師的教法。

又有一次,大師和徒眾正專心修持時,就在定中,見虛空中有釋迦牟尼佛,身金黃色,放大光明,威德巍巍,結大伏魔印。大師以定力迎請,攝入自身中。刹那間,大師對於各種災難,得大無畏力。這時,見到六臂嘛哈嘎拉和閻羅法王,以金剛索系住一個妖魔的頸子,合力牽到大師的座前,以利刃砍下他的頭。就在這個時候,師徒都聽到外面有許多非人大喊:“敗了!”

眾妖魔於是作鳥獸散,向十方遁去。

第二天,六臂嘛哈嘎拉又牽來一魔,跟昨天一樣,也把他殺了。至今四大魔已消滅殆盡,大師之法體遂逐漸恢復健康。

這時,本尊現身授記說:
  “今後,你必須勤修生起、圓滿兩種次第,不久之後,就可證得最究竟位。你弟子中,有七位較具善根的,也將各有所證。”

大師身上所有病亂,於甲午年(大師58歲)六月初五,全部痊癒。

(五)為藏王之弟授比丘戒

乙未年(1415,大師59歲)夏天,大師受藏王紮巴堅參之請,赴聞地劄希垛喀寺(bkra-shis do-kha)安居。為丹薩替寺、孜塘寺等住持,及數百名三藏法師,廣轉《中論》、《釋量論》、《菩提道次第廣論》及《入菩提行論》等深廣法輪。

由於大師躬弘戒律,戒德清淨,因而向大師求戒的人有很多。大師住劄希垛喀寺時,也曾應丹薩替寺住持瑣南桑布(sbyan-snga bsod-nams bzang-po, 1380-1416,藏王胞弟,在此之前,已是大師的弟子)之請,為他正授比丘大戒。

(六)根敦主巴謁見大師

根敦主巴(dge-'dun grub-pa, 1392-1474,義譯為僧成),他是目前西藏政教領袖達賴喇嘛的第一世。明太祖二十五年,歲次壬申,生於薩迦寺附近的牧場。父親名叫“統薄多傑”,母親名叫“覺摩曩吉”,是牧場的主人。

根敦主巴剛出生的那天晚上,恰逢盜匪來搶劫,他的母親來不及帶走他,遂將他藏在亂石堆間。第二天早晨,眾人尋找他時,看見一隻老烏鴉在他的旁邊守護著,為他防護各種野獸的傷害。眾人看到這種情景,都感到很不可思議,說他一定是再來菩薩。

根敦主巴自幼行儀端莊,不作孩童嬉戲。因他家遭受盜匪洗劫,生活非常困苦,所以很小就幫助父母放羊。父親去世時,他親手抄藥師經,代父回向。十五歲時,禮拏塘寺住持成就慧大師出家,學習各種經論和密法。二十五歲隻身到前藏,從茶主寺滾桑巴仁波切學習因明和中論。

乙未年大師住劄希垛喀寺時,根敦主巴因深仰大師之學德,於是隨侍滾桑巴仁波切往朝大師。

根敦主巴于大師座前,請問許多《釋量論》之疑難,並聽講《辨了不了義論》、《中論疏》、《上師五十法頌疏》、《密宗戒疏》等不共深義。他因智慧明利,故深得大師的嘉許。

當時,大師深知根敦主巴,有弘揚戒律的因緣,因而賜他一件穿過的五衣。此後又有一次,根敦主巴為了受持清淨戒律,而將前往卓薩寺學戒,臨行時大師送他一塊金子,作為學戒的順緣,並稱讚他說:
  “你能以‘願行持之心’來學戒,真是稀有難得。今後你當努力弘揚聖教,令其光顯。”

後來根敦主巴親近宗喀巴大師,和克主傑多年,具得大師之不共教授。丁卯年(1447),依師長及本尊記莂,創建劄什倫布寺,攝禦大眾,講授大師之清淨教法。遂使大師之法雨,普潤後藏一切眾生。他又著有《戒經疏》、《因緣集》、《正理莊嚴論》、《釋量論疏》(此書,臺北佛教書局目前已有流通)等書,盛行於世。

(七)絳陽卻結建哲繃寺

絳陽卻結(hjam-dbyans chos-rje,義譯為妙音法王),法名叫劄西貝敦(bkra-shis dpal-ldan, 1379-1449),是宗喀巴大師的上首弟子。他記性特佳,如《大般若經》、《寶積經》、《華嚴經》等,都各造一部筆記;並受持顯密經論一百零八部,凡有講說,不須要經本,直接靠背誦。在大師眾弟子中,他是聞持第一。

乙未年,大師住劄喜垛喀寺為大眾講經時,有一天,對絳陽卻結授記說:
“你如果興建道場,法緣將會比母寺(嘎登寺)和各子寺,更興盛,更圓滿。”

大師說完,又取出從寂滅山(雪山)中開藏所得的法螺,授給絳陽卻結,以作廣弘正法的瑞應。

(宗喀巴大師過去在釋迦牟尼佛的法會上,聽佛說:“誰願意在末法時,住五濁惡世建正法幢? ”當時大師雖然尚是童子,聽了這句話,馬上以一顆水晶球供養佛,發願前往。釋迦牟尼佛很高興,特地送他一個法螺作為授記,並將法螺藏於雪山中,大師弘法時,才從山中開藏取得。此法螺目前仍然留在嘎登寺,人人可朝。)

絳陽卻結接過法螺,心裡想:
  “修學密法一切成就的根本,就是恭敬上師。因此,我應謹遵上師所囑咐,勵力奉行。”

當天晚上,絳陽卻結夢見一條大河,河水湍急,河岸擠滿無量無邊的眾生。他們雖極想渡河,卻沒有任何有效的辦法,絳陽卻結深生悲憫,於是縱身一撲,雙手剛好碰到對岸,他的軀幹宛如一座弧形的橋樑。眾生因藉他的軀幹,而到達彼岸。

翌日,絳陽卻結醒來,知道這個夢兆,是表示他將建寺弘法,必能饒益無量眾生的瑞相,因此很高興,立即籌畫建寺,四出勸募。于丙申年(1416),以內鄔官家南喀桑布為主要施主,動工創建哲繃寺(hbras-spuns)。開工時,大師曾親臨加持地基。

(八)一天之中理頭髮二十一次

大師住劄喜垛喀寺時,有一天,來了一位菩薩化現的塑師,為大師鑄塑聖像。

這位塑師,手工極為精巧,塑造聖像之速度又非常快,一天之中,塑大師像二十一尊。這些塑像,栩栩如生,十分酷似大師,連大師見了,都讚歎說:“這些塑像真像我呀!”

為了替這二十一尊“大師聖像”裝藏,大師也示現令人無法思議的事,他在同一天中,理頭髮二十一次。每一尊塑像,裝一份頭髮。這些聖像,至今仍然存在劄喜垛喀寺,是大師像中,最具加持力的塑像。

(九)著菩提道次第略論

乙未年秋天,大師自劄喜垛喀寺返回嘎登寺後,即抉擇一切宗法,著《集密月稱釋疏》,及《集密決斷攝義科判》等書,以顯集密之不共勝義(今存大師著述中第四函和第五函)。

又由於大師過去所造的《菩提道次第廣論》,文義包含廣博,一般少慧有情,難為奉持。因此本尊囑咐另造略本,以攝受下機,大師遂于廣論中擇取要義(略去破立教證),造《菩提道次第略論》。

(十)興建廣嚴殿 

大師自從著述《集密月稱釋疏》,及《集密決斷攝義科判》後,就恒常講演密法,未嘗間缺。有一次,大師正在傳授密法時,心想:
“密續中說,未得密法灌頂的人,以業障未清淨故,佛陀制戒不得見密法壇城。如今在大殿中舉行密法供養,這是不合密續本意的。為了遵依密宗戒律,應當另外再興建密法殿才好。”

於是大師開始籌畫興建專修密法之廣嚴殿(在嘎登寺內)。由於大師悲願之感召,一時四方信施薈萃於此,所供養的物品,多得不可勝計。大殿遂於乙未年奠基,丙申年建成。

丁酉年三月,大師延請精工巧匠鑄塑佛像。在廣嚴殿中層,塑造比大昭寺稍大的釋迦牟尼佛聖像(赤銅鍍金);大殿的上層,各依儀軌,建立“集密三十二尊”、“勝樂六十二尊”、“金剛界”等三大曼陀羅。“集密三十二尊”和“勝樂六十二尊”等曼陀羅中,集密金剛、勝樂輪金剛各用生銀一百兩;五方佛和諸瑜伽母等聖像,也用生銀塑造;其他佛像和宮殿,則用赤銅製造,外表鍍金。“金剛界曼陀羅”之主尊,用生銀不滿百兩;其他十二尊佛像,各用生銀七十多兩;宮殿亦是赤銅鍍金。

此外,又鑄鍍金之文殊菩薩、無量壽佛、大威德金剛等佛像,高約三尺;佛頂尊勝、大白傘蓋等佛母像,高約一肘。更以綢緞、香藥等材料磨成粉,再搗成泥,塑造大威德金剛佛像,高約十七搩手。全部佛像,都以種種珍寶作為莊嚴。

聖像於年底全部竣工,大師依照大威德金剛之儀軌廣作開光,並聚集無量持戒之僧俗,舉行供養法會。開光時,瑞相屢現,都是空前所稀有之吉兆。此後衛藏各地,連年風調雨順,穀物豐稔,國泰民安。這都是興建廣嚴殿,獲得諸佛加持、護法擁護之功德啊!

(十一)廣轉時輪密法

戊戍年(1418,大師62歲),大師因四方僧侶和原有徒眾的勸請,於嘎登寺,為大眾廣轉顯密法輪。

法會中,大師特別講演時輪金剛大法。時輪密法,有許多地方和其他密法不相同,因此一般學者多加破斥。宗喀巴大師則以無垢智慧,了知這是一部最高深、最殊勝的密法。

時輪金剛法,傳入西藏有兩派,一是月怙論師所傳,一是惹法極譯師所傳。布頓仁波切最初從金剛幢,學習惹法極譯師所傳之教授,後又從聖光大師學習月怙論師所傳之教授,然後將兩派之時輪密法傳給卻吉貝瓦仁波切。卻吉貝瓦仁波切專精時輪大法,後來將此大法傳給宗喀巴大師。

宗喀巴大師于此法會,大力弘揚時輪密法。此密法遂盛行於西藏,肇基黃教。

(十二)著述入中論善顯密意疏

月稱論師是七、八世紀中,印度薩曼達國人。他修學無上密法,證得最究竟位,得如幻定,成就任何違緣都無法動搖之殊勝悲智。在佛護論師之下,他是中觀派中,最能遣除眾生實執,光顯龍樹菩薩深廣理趣的大阿闍黎。(月稱論師是中觀應成派prasaingika的創始人。)

《入中論》是月稱論師所作。他以菩提心的十種分位,採用《華嚴經》中的十地名字作為品名,而分別寫成十品。其中第六品(占全書三分之二)菩提心現前地中,發揮他獨特的見解,廣破唯識。他的觀點不但不共唯識,即使是解釋龍樹、提婆意趣的其他中觀派,亦有所不同。在西藏,這部《入中論》被視為中觀派論著的代表作。

然而這部《入中論》文義深邃,極難通達,因此在戊戍年大師住嘎登寺的時候,首先由善吉祥大善知識,供養大師以四十兩銀子打造的曼陀羅,複由許多信解《入中論》,慧力殊勝的大善知識,殷誠勸請大師造一部文義淺顯,總義明確,並廣為解《入中論釋》(月稱論師造)諸疑難處的大疏。大師因而著手作疏,顯彼密意。這部書於此年(1418)圓滿完成,取名叫《入中論善顯密意疏》(佛教大藏經第148冊763頁,佛教書局亦有單行本流通)。

(十三)釋迦也協建色惹寺

釋迦也協(sakya ye-shes,1352-1435,蔡貢塘人)是大師八大清淨弟子之一,也是福德和學問最好的弟子。永樂十二年(1414),釋迦也協代師晉京,永樂十四年(1416),他自中國京城返回西藏,並將明成祖所賜的佛經、佛像、綢緞、金銀寶器、玉石等無量物品,全部供養給宗喀巴大師。

戊戍年(1418),釋迦也協遵依大師之囑咐,於色惹卻頂創建色惹寺(大乘洲)。此後,他又陸陸續續修建色惹下院和吉寺。

經過一段時間,藏王大在又重建色惹寺大殿,作為俄果寺(藏王專用的寺),並延請棲讓寺(藏王的舊寺)中,所有仁波切和一切僧眾,進住此寺。這座俄果寺,就是現在色惹寺之密宗院。

色惹寺藏有許多極為殊勝的法寶。大殿中,有比丘瑪巴摩(義譯為華比丘尼)所供奉的惹欽觀音聖像,非常靈異。

〔比丘瑪巴摩,本來是藏王的女兒。她長得明眸皓齒,十分漂亮,因此有許多王子和富家公子,常帶來無量寶物和錢財向她求婚,但都未談成。公主在十六歲那年,忽然染上惡性癩病。病情傳出以後,不但求婚者退避三舍,不提婚事,就連平日最疼愛她的父王與母后,也都因此不再來探問她。

公主由於飽受病苦的折磨,和世人的歧視與冷落,感到很傷心,於是獨自離開王宮,躲入渺無人跡之大雪山的山洞裡,殷勤禮拜觀世音菩薩,祈禱菩薩解除她身心所受的痛苦。她每天除了吃一些野草外,其餘的時間,均不停的禮拜觀世音菩薩。這樣經過了十二年,有一天,她在禮拜菩薩時,忽然見到觀世音菩薩佇立在面前,一時身心感到無比清涼,癩病遂即痊癒。

此時,她啟白觀世音菩薩說:
  “我見過許多傷天害理,倚權仗勢,包藏禍心,怙惡不悛的野蠻眾生,其惡劣之程度,恐怕連菩薩都救不了他。請問菩薩,若要救渡這些人,到底有何辦法呢? ”

菩薩回答說:
  “我救渡眾生的方法有很多種,每一種都是隨眾生的需要而顯現出來的。”

菩薩說完話之後,立刻變成十一面觀音,並將最靈感的密法傳授給她。菩薩囑咐說:
  “末法眾生根性低劣,剛強難調,這個密法是救渡他們最好的法門。今後你可以用此密法,去救這些不容易救渡的眾生。”

菩薩說畢,化一道白光,瞬間消失於空中。

公主受到觀世音菩薩的加持,獲得大成就後,即刻返回家鄉。家鄉附近的人見了,嘖嘖稱奇,覺得她不但神奇般地醫好難治惡疾,同時還顯得容光煥發,比以前更美麗,更動人,因此又有許多年輕人前來求婚。然而此時的公主,早已悟出世間無常,污穢痛苦,遂毅然決然地放棄所擁有的榮華富貴,出家為比丘尼。後來她以十一面觀音的密法,救渡了無量無邊的眾生,成為十一面觀音密法的第一代傳承祖師。西藏人稱她為“比丘瑪巴摩”。如今整個西藏和印度,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位“比丘瑪巴摩”(華比丘尼)大成就者的大名。〕

此外,色惹下院又供奉一尊戒香釋迦牟尼佛聖像;色惹吉寺供奉一尊會說話的馬頭明王;密宗院供奉一尊會說話的緣拉絨尊者之聖像(十六羅漢之一)。寺中並藏有甘珠、敦珠大藏經等十萬本以上的法本。

嘎登寺、哲繃寺和色惹寺,號稱藏中三大寺,它不啻是弘揚大師教法的地方,更是全西藏的文化中心。

詩曰:

“色惹嘎登及哲繃,世稱根本三壇城;
    慈心怙主留神跡,密院傳承大法精。”

 


十五、最後渡化 有緣眾生

 

(一)往朵壟沐浴

大師對於聖教和有情,作了廣大稀有之事業後,觀察有緣渡化的眾生,已即將渡盡。大師為了渡化最後有緣眾生,及結未來殊勝因緣,並謁辭釋迦牟尼佛聖像,因此接受徒眾的邀請,前往朵壟(stod-lung)溫泉。

己亥年(1419,大師63歲)秋天,大師自嘎登寺出發,先到拉薩大昭寺,謁禮釋迦佛聖像,並陳設供養,祈禱發願。大師發清淨願後,就直接前往朵壟。因為大師此行的目的,並非為了沐浴,所以到了溫泉,只洗洗腳而已。

大師離開溫泉後,為朵壟地區聚會的道俗,宣演法義,並接受供養,使他們種下無盡的善根,和培修殊勝的福業。法會期間,大師住處的天空,出現祥雲密集,和佈滿五彩霞光等瑞相。

(二)結下佛法永住之緣

朵壟法會結束之後,大師又前往哲繃寺,為二千多位善知識,宣演《菩提道次第》、《那若六法》、《入中論》,以及《集密》等甚深法,並接受一切僧眾之總供養。

過去大師對在家眾宣講法義,只限於講經,至於有關教授之法類,多不傳授,尤其《菩提道次第廣論》這部書,更為禁止。如今大師為了種下未來殊勝因緣的種子,遂大開方便門,取消不傳俗人之禁。講演時,不論是僧是俗,人數多寡,先到後到,一律為他們講授,毫無保留。因此參加法會的大眾,無不踴躍歡喜,滿載而歸。

法會期間,有五彩霞光,自空中向下直立,豎於法場中,遠遠看起來,宛如彩柱一般。又大師為哲繃寺密法殿開光時,有大地震動,智慧聖眾入聖像等瑞相。這些聖像,因而成為末世眾生之最勝福田。

大師平常講經,除時輪金剛經外,從來沒有只講數品就結座的規矩。但這次講《集密經》期間,有一天,他遙望嘎登寺後,若有所思,遂講至第九品,就結座說:
  “我有要事,必須即刻回嘎登寺,《集密經》就此結座。”

諸位施主和徒眾聽了,感到很難過,央求道:“請大師慈悲,允許再住一個月或半個月,以期這部《集密經》講述圓滿。如果實在沒空,也請隨文念誦一遍,再請圓滿結座。”

大師回答說:
  “現在我必須急速回母寺講《菩提道次第廣論》和《集密根本經》。有關這部經的意樂,我昨天已結訖過了,你們就不必哀求了。”

大師遂辭其請,返回嘎登寺。其實大師講經不待圓滿就結座,主要是標記法筵未散,為結未來因緣,令佛法永住也。只是當時施主和徒眾,不解其意罷了。

(三)付囑弘揚密法

大師回嘎登寺途中,又再次前往拉薩,朝謁釋迦牟尼佛聖像,並供養發願。

此時,色惹寺已竣工,釋迦也協殷勤迎請大師至色惹寺,為大眾說法。法會期間,大師因念藏中真正清淨的密法,已隱沒多時,雖然經大師極力弘傳,造就很多講經、傳法的法將,但仍缺乏弘傳密法之根本基礎。因此囑咐釋迦也協,務必興建密教院,以建立講聞密法的清淨道場。

大師又為結未來之殊勝因緣,師徒在色惹寺,作半個月一次的誦戒會(每半個月聚集僧眾,朗誦二百五十條戒律,檢查僧眾有無違犯,音譯曰布薩,意譯曰長淨事);並將《集密》和《勝樂》二部根本經,各講一座。

在無量海會中,大師手捧《集密四疏合解》,問大眾說:
“有誰能受持這部經之講授儀軌的? ”

大師連問三次,始終無人敢答。這樣又過了很久,大師之高足羅追僧格(blo-gros seng-ge,義譯為慧獅子),才起座向大師頂禮三拜,說:“我願受持!”

羅追僧格說畢,從大師手上接受這部經。大師非常高興,深感傳法得人,因此安慰他說:
  “你不必擔心,我已將此部密法,付囑閻羅法王(宗喀巴大師的護法)了。將來你到後藏時,那邊有一座像‘金剛鈴覆蓋’般的山,山上住一位修大威德金剛的瑜伽師,他會弘揚你的教法;又有一座像‘羅刹女仰臥’般的山,山上住一位夜叉女,她也會弘揚你的教法;其他的事,以後你自然會明白。”

大師授記之後,又將開藏所取的閻羅面具、骨杖、繩索等法寶,賜給羅追僧格。並為他傳授“受持講密法”之灌頂。

(四)廣結善緣

大師自哲繃寺回嘎登寺途中,為廣結未來之善緣,只要不重複,任何地方的迎請,他都慈悲應赴。

有一次,大師受紮噶綜主之請,到大樂頂講經。法會中,大師告訴紮噶綜主說:“大樂頂是極為清淨的地方,你應當在這裡,建立一座以戒律為基礎的密宗道場。”

大師囑咐之後,四方供施雲集,紮噶綜主亦深生信樂,立即動工興建,並請大師預作開光。大師回答說:
  “應該的,應該的,現在如果不預作開光,將來恐怕沒機會了。”

大師竭力為之開光後,還至德慶,又受紮噶主亦(brag-dkar grub-bzhi)之請。大師住主亦時,當天晚上,每個人都聽到響亮的楗椎聲,雖然經過遍處察看,卻沒有人知道聲音究竟是從哪裡傳來的。原來此非人間楗椎,而是天眾招聚之聲,顯示大師即將入涅槃矣!

大師由德慶還至嘎登後,即刻上廣嚴殿,告訴大眾說:
  “你們趕快陳設供品,現在我要修密法供養,這地方我無法常來了。”

大師于如來聖像,以及集密、勝樂、金剛界等三大曼陀羅前供養完畢,因施主們之請,到嘎登寺大殿,接受眾人供養。此時,大師為令正法永住,現世後世得到究竟圓滿,雖無人請說,自動為大眾廣講《極樂發願文》。

詩曰:

“廣結勝緣方便開,祥光五色自天來;
    加持佛像地宏震,付囑閻羅護法財。”

 


十六、教化圓滿 肉身住世

 

(一)示現圓寂 

大師眼看該渡的眾生,已經渡盡,遂於十月十九日,回到嘎登寺自己的臥室中。他坐定後,自忖道:
  “如今該作的事已經辦妥,我心得到究竟安穩矣!”

大師為了救渡眾生,令眾生棄舍常見,因而在回到嘎登寺的當天中夜,示現輕微的病容。第二天,所有僧眾惟恐失去大依怙主,遂急請大師住世,並作誦經等法事。下午,大師告訴大眾說,他全身稍感疼痛;但到了中夜,大師又示現昏迷狀態。到了第三天晚上,大師囑咐寶幢仁波切說:
“今後,你要和達瑪仁勤,好好住持嘎登寺呀!”

十月二十三日,持律紮巴堅參和大阿闍黎達瑪仁勤,跪在大師座前。達瑪仁勤哀求大師說:
  “惟願大師慈悲,為我指導將來弘法利生之心要。”

大師因過去已囑咐他住持正法,所以不再重複指示,只取下自己所戴的黃帽,放在達瑪仁勤的懷中,並授給他一件法衣(意思是要他繼承法位,即法王灌頂),說:
  “你當明白此事的密意,好好修菩提心啊!”

這是大師一生中,最後的教授。

自此以後,大師示現病邪,日益轉盛,但即使是最嚴重的時候,也仍然每天修四座瑜伽,從無間斷。

十月二十四日後夜,大師廣修薄伽梵勝樂輪之內供法。這時,雖現出種種稀有境界,但侍奉大師的弟子,惟恐驚動大師,都未敢請問。

十月二十五日黎明,星光欲沒,朝陽正升之時,大師遂入大定,三種空次第攝入一切空性,現證光明法身真勝義諦。嗚呼慟哉!此乃是三界大法王,人天大導師,示現涅槃之相也。

(二)涅槃瑞相

大師示現疾病時,身體略見消瘦,至粗息內攝後,身體突然又現出圓滿相,成為內外通明之光明幻體。尤其是他的面孔,容光煥發,年輕得像十二歲的童子一般。這時,大師身上發出的光明,眾人所見都不盡相同,有人見為紅黃色,有人見為黃白色,更有人見為真金色。這種稀有妙相,正如文殊師利童子,“外禦隱珍之服,內住等持之定”一樣。

大師住光明定時,天空異常澄淨,絲毫沒有一點雲翳;圓寂後四十九天中,又無微風飄搖,因此大眾所供的酥燈,雖然遍滿整個大寺的內外,卻從來沒有發生過燈焰傾動或熄滅之事。

每當夜闌人靜時,空中時常傳來微妙悅耳的天樂聲。五彩繽紛的花朵,頻頻由空中散落,紛飛如雨;白色的天花,光輝如真珠,從空中降落時,宛如滿天明月,紛紛下墜一樣。嘎登寺的上方,有純白色的光柱,上豎如幢幡;寺的兩旁,以及寺前,祥雲聚集,佈滿五色霞光。

(三)最正確的供養

大師圓寂後,有數百名徒眾,於密壇前,以內、外、秘密三種供養,供養大師。併發廣大願:願生生世世值遇大師,領受大師甘露法,以大師為大乘知識力,依教修行,急速證得大金剛持位。

這時,前後藏各大道場,也都紛紛放茶施供,廣培勝福。然而有一些善知識,因突然失去大依怙,憂惱纏心,痛哭莫名,而逐漸荒廢聞思修。大師心子克主傑看了,馬上提出糾正說:
  “近來有許多出家眾,如果碰到親教師、阿闍黎等圓寂時,往往哀傷過度,廢棄聞思修等一切善行,留發過長,穿俗家喪服破壞僧相,屍體收斂在佛殿中,張掛哀悼挽聯等,一切均極盡世間恩愛之能事,如同俗家辦喪事一樣。然而現在我們應恪遵大師之教誡,遠舍世間習俗,隨順佛陀教法。也就是說,任何人遇到這種‘生死無常’時,不要像世間常人一樣,只是徒然苦悶、煩惱,而是應瞭解:

一切有為法,都呈無常相,
  積聚皆銷散,崇高必墜落,
  合會終別離,有命鹹歸死。

‘生死’對每個人來講,都是無可避免的事實,所以當於此事,深生怖畏厭患,一心欣求出離,勵力勤修教證二種法輪,圓滿大師之志。這種隨順大師意樂的做法,就是對大師最大的供養。”

克主傑深具正法慧眼,以及佛法之扼要,他依大師勉勵大眾修行之本意,慈悲教導後學,令大眾脫離這種惡習,期使無垢正法,永住世間。

(四)造大日如來聖像之用意

大師未圓寂以前,曾令鑄銀身毗盧遮那佛聖像一尊(毗盧遮那佛,即胎藏部之大日如來)。造好之時,由繼登嘎登墀巴法位的達瑪仁勤,依儀軌為之開光。當時,有很多人不知道大師立此聖像的用意,正起疑念間,克主傑馬上明白他們的意思,於是對大眾說:
  “昔日大師之所以建立‘集密三十二尊’、‘勝樂六十二尊’,及‘金剛界’等三大曼陀羅,是想藉此因緣,挽回無上瑜伽和瑜伽兩部密法逐漸衰微之頹勢,以增長教法。然而現在若不積極弘揚此行部密法(胎藏部),恐怕連其他密法也將隱沒殆盡。大師為了令聖教密藏常光顯,故鑄造毗盧遮那佛聖像,廣弘行部。”

修學密法,如果僅修學四部中之一部,或二部,乃至一經、一密法,都無法了知總道宗要。如果真要利益眾生,善顯秘密義,一定要四部密法同時弘傳。克主傑是大師弟子中,最能明白大師心意的人,這次經他主動的解釋,眾人遂渙然冰釋。

(五)末法中之最上福田

大師圓寂後,關於遺身的處理,有人建議火化,有人建議留肉身等,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然而大師之上首弟子,都認為若留肉身,對如來正法之弘揚,將大有饒益;況且大師昔日住拏卻壟時,本尊也曾為大師授記,叫他務必留肉身。所以眾人最後決議,以留肉身為最上策。

為了安置大師的肉身,四方信施供養九百多兩生銀,建造一座大銀塔,銀塔四周,又以無量寶石莊嚴。大師肉身安置于內,外表以法衣覆蓋,面朝向東北。(面朝向東北,表示大師的教法,將傳佈于蒙古、東北,以及中國內地。)

止公地區的信徒,又為大師興建一座新殿,並鑄造鍍金釋迦牟尼佛聖像一尊。佛像身量比大昭寺的佛像還高一個手肘。當大師肉身晉住新殿時,空中霞光遍照,天雨寶花,天樂齊鳴。

大師圓寂以後,肉身略為縮小,肌膚外表呈枯乾狀,但肌肉內部,卻仍然稍帶柔軟。戊辰年(1928年,距大師圓寂有509年),因宗喀巴大師肉身塔年久漸壞,第十三世達賴喇嘛遂重修新塔。新塔以純金造成,外鑲無量珠寶,價值好幾億。新塔落成時,達賴喇嘛請好幾位守戒最極清淨之轉世大佛爺,從舊塔迎出宗喀巴大師。據一位參加迎請大師肉身的佛爺說,當他扶住大師手臂時,覺得大師的肉身,並非乾枯僵硬,而是略帶柔軟,跟剛圓寂不久一樣。又因大師的頭髮比圓寂時長了許多,遂略加整理。這位佛爺得了一份大師的頭髮,沒經幾年,這些頭髮又長了不少。宗喀巴大師肉身塔,五百多年來,瑞兆屢現,實為末法眾生之最上福田。

(六)圓根燈會

庚子年(大師圓寂後的第一年)十月,嘎登寺諸位金剛阿闍黎,和數百名僧眾,各修“集密金剛”、“勝樂金剛”、“大威德金剛”、“歡喜金剛”、“時輪金剛”、“大輪金剛手”、“無量壽”、“金剛大日如來”等多種密法,廣行供養。供養法會之當天和次日,天雨各種顏色的寶花,花色如真珠,晶瑩剔透,花分六瓣,花梗具全。

十月二十五日,正是大師圓寂一周年的紀念日。這一天,空中不斷飄落寶花,數量比以前更多,形量也更大。花落在地上,整片雪白,舉目一望,猶如十二月瑞雪。(各種顏色的花都有,其中以白色最多。)

二十五日那天,內鄔官家叔侄等,迎請釋迦也協到惹喀紮,與無量僧眾廣修紀念供養。當天,亦有天雨寶花等瑞相。

自此以後,一直到現在,西藏、蒙古,以及中國五臺山等地方,不分宗派緇素,在每年十月二十五日那天,都興起燃酥燈等紀念供養。西康附近,剛開始幾年,因燈盞不敷使用,遂有人刻圓根(即蔓菁)代替,以補不足。這就是有名的“圓根燈會”之由來。

詩曰:

“現證光明最勝身,祥雲天樂散花頻;
    空行供獻聖依怙,末世群生增福因。”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