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3/08/31 12:21:09
尊貴慈誠羅珠仁波切
學習次第 : 進階

 慧燈之光六《修心七要》略釋( 五)

慈誠羅珠堪布

《修心七要》略釋(五)       

乙二、(修持世俗菩提心)分二:一、入定;二、出定。

丙一、(入定):

雜修二取捨

世俗菩提心的修法,可分為入座時與出座後兩個階段,此處主要是指入座時修自他相換的方法。具體修法已刊錄在《慧燈之光 (三)》中,所以此處只是略講而已。

一、選擇修行環境

雖然我們已經修過菩提心,但由於菩提心的深度與力度不夠,故而在碰到對境,尤其是在做重大決定時,我們還是會以自己的利益作為選擇的考量,然而這並不表示沒有菩提心,更不是菩提心無法消除自私心的表徵,只能說是修菩提心的功夫還不到家而已。

正因為如此,所以不論是佛經還是高僧大德的訣竅中都指明:凡夫當以修行為主,度化眾生則以證得一地以後為宜。究其因,即由於凡夫還沒有徹底調伏自己的貪嗔癡等煩惱,沒有對境時,煩惱或許還不會產生;一旦對境出現,以貪嗔癡為基礎,就隨時都有造惡業、墮惡趣的可能,因而,度化眾生的事業最好是在自己的修行穩固後方可開始。

要到哪個地步才算是穩固呢? 證得一地以後。在登地之後,就徹底地證悟了空性,有了真正的勝義菩提心,從此以後,菩提心永遠都不會因外境的影響而退轉,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無條件地度化眾生。如果修行達不到這個層次,就很難確定是否能經得起外境考驗而不退失修行。

佛經中有一則故事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當初,舍利子尊者也發了菩提心,發願要滿足眾生一切所願。

之後,有個人向他索要他的右臂,舍利子就用自己的左手將右臂砍下,然後以左手將砍下的手臂交給那個人。不料那人竟然非常不滿,認為舍利子用左手遞東西給他,是對他不恭敬[1]。

但此時此刻的舍利子只剩下左手了,他已經別無選擇了啊! 舍利子因此非常失望,在感慨眾生業力不可思議的同時,堅信天下沒有一個人可以滿足眾生所有的欲望,遂決定不再發菩提心,只顧自己的修行即可。

其實,舍利子、目犍連及迦葉尊者等佛的大弟子們都不是普通的聲聞,而是佛的化身。他們之所以如此示現,目的就是為了教育我們:在菩提心的力度還不夠時,如果貿然地去度化眾生,結果一定很差! 眾生的根基千差萬別,不要說是菩薩,就連佛也無法滿足所有的眾生。以凡夫的能力,要想在娑婆世界這個極為複雜的環境中度化眾生,其難度可想而知,最終的結果不理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當然,僅就發心來說,這是很勇敢的,我們也隨喜,但其所能達到的效果不但微乎其微,最終連菩提心都有可能退失,所以,佛及歷代上師們都不贊同剛發心的人匆匆忙忙地去度化眾生。

對初學者來說,由於修行的力度不夠,面對外境時,往往力不從心,因此不僅要修慈心、悲心、空性,甚至要借助小乘的不淨觀等修法來對治煩惱,同時,還可以利用回避的方式來避免煩惱。對於暫時無法對治的煩惱,凡夫首先應當儘量回避。

如何回避呢? 一般說來,煩惱的產生有三個原因:存在于眾生內心的貪嗔癡煩惱的種子;非理作意(不正確的起心動念);外境的存在。當這三個要素都具備時,煩惱隨時會產生。

所產生的煩惱也有兩種:一種主要由前兩個要素——前世的習氣與非理作意等等所引起的。在每個人的阿賴耶識中,都含有極濃厚的煩惱習氣,無論有無外境的牽引,這些習氣都會導致各種煩惱。就算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與外界接觸,沒有任何可以生煩惱的外境,但貪嗔癡等念頭並不會因此而停止,這是每個人都無法避免的煩惱。

另一類煩惱,則是由外境引起的,只要接觸到這種外境,煩惱即刻就產生;如果遠離這種外境,則不會生起煩惱。

由前世習氣所引發的煩惱,即便是躲到人跡罕至、草木不生的荒涼之地,仍然無法遏止它們的生起,故而也無法回避;而由外境所引起的煩惱,則可以通過選擇居住在清淨的環境中,比如幽靜的深山等靜處來回避。

一旦周遭的環境單純了,藉由外境而產生的諸多煩惱也會自然消失,可以說,環境幫我們解決了三分之一的煩惱,但這只是一種消極的解決方式,而非針對貪嗔癡本身的對治。不過,利用回避的方式仍然可以減少煩惱,煩惱少了,修行自然就會有進步,所以,初發心的凡夫,首先應以自己的修行為主,通過精進修行來調伏煩惱,並培養出更完備的能力,這樣才能更好地度化眾生,這也是大乘菩薩的最終目的。

總而言之,一個真正的修行人,首先要身處清淨的環境,儘量減少由外境所引起的煩惱,這樣自身的修行才能增進。證得一地後,修行不再受外境的影響,那時身處何方已不重要,不僅自己的修行不會退轉,度化眾生的能力與效果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二、自他相換的先決條件

剛發了不造作的世俗菩提心的人該如何行持呢? 這有一定的過程與方法。剛發菩提心時,最重要的就是在自己家中認真修持。

依照舊噶當派祖師阿底峽尊者的訣竅──七支因果,也即七種修菩提心的方法來修。由第一種修法產生第二種修法,第二種修法產生第三種修法……,前前是後後的因,後後是前前的果;至於甯瑪巴的修法,則是從慈、悲、喜、舍開始起修,這是根據龍欽巴、華智仁波切等甯瑪巴歷代傳承上師所教授的方法而講的,詳細修法在《慧燈之光》中有介紹。例如修慈心就有知母、念恩、報恩三種修法,這三種修法的結果就是菩提心。

總的來說,慈、悲、喜、舍的修法和知母、念恩、報恩的修法,已涵蓋了格魯巴的七支因果的修法,只是在數字上有所差別而已,具體修法都一樣。

在修該法之前,同樣要先修知母、念恩、報恩,當報恩的修法結束之後,接著就修自他相換,能這樣做是最如法的。如果不先修知母、念恩、報恩,修自他相換的效果就不會太好,因為自他平等與自他相換等菩提心的修法,是極其偉大的思想,沒有基礎的人無法真正修習,而它們的基礎,就建立在一切眾生曾為自己父母的信念之上。

其實,一旦通曉了前世今生的道理,要建立起這樣的觀念並不難,但僅是理論上知道還無法產生任何作用,所以要修知母。念恩就是憶念當這些眾生作自己母親時,施予自己的恩德。這些恩德被前輩上師們分為五個方面,具體內容收集在以前的《慧燈之光》當中。如果知母、念恩修得好,就能深深體會到所有眾生都曾為自己的父母,對自己恩重如山,從而生起要報恩的決心,有了這個決心,才能如理如法地修持自他平等、自他相換及自輕他重的修法。

如果內心對眾生曾為自己父母,並對自己有深恩厚德這一觀念沒有深層的感受作基礎,就絕不可能做到自他相換——願意代別人受苦,或願將自己的幸福與他人的不幸作交換。

從現世的角度來看,孝順的兒女在父母有病時,只要可能,一定會毫不猶豫、誠心誠意地願意替父母承受病痛。例如,如果母親病危被送到醫院,而醫生卻告知兒女們,唯一能救她的方法,就是將病痛轉到兒女身上。在這種情況下,我想很多兒女會願意替母親承受的,理由就是自己身受母親的養育之恩,所以無需修行,也不用旁人勸導,自然而然就會這麼做。當然,那些被父母虐待的兒女可能例外。修持自他相換的先決條件,就在於知母與念恩,於此之後,要發起報恩的心就易如反掌了。

之所以我們現在還無法產生這個決心,其原因就是:一、對所有眾生都曾為自己父母的觀念仍嫌模糊;二、對眾生作自己父母時所給予的恩德,沒有去深刻地憶念。

作為大乘修行人,在看到眾生為病所苦時,必定會心生憐憫,但願意無條件地將自己的健康安樂與之相交換者,則為數不多,原因就是知母與念恩沒有修好。

釋迦牟尼佛教給我們的這個方法,讓我們可以像對待自己父母一樣地對待所有眾生,心甘情願地代眾生承受痛苦。用這個方法修自他相換,一定會成功;不然,則永不可能做到。

大家都知道,要想成佛,想修大乘佛法,就必須有這樣的菩提心。有些人以為,只要嘴上說說,或者理論上對菩提心有些瞭解就夠了。其實,單憑這一點是遠遠不夠的。

除了佛陀以外,世上沒有任何成就者、思想家、哲學家能提出如此偉大的思想,即便提出,也沒有人能真正做到。唯有佛為我們清楚地指引了這條修行之道,如果沒有佛的引導,單憑我們自己,要想修成這樣的菩提心,根本就不可能。

由於自他相換等觀念不是與生俱來的,就算打坐時思維了幾個星期,觀念仍舊模糊,力道也很微弱,所以,想直接修自他相換是辦不到的。

那麼,該如何修呢? 就是要按照《慧燈之光》中所講的步驟來作:修慈心、悲心、喜心、舍心前,都要先修知母、念恩、報恩。

雖然《修心七要》中只講了自他相換的修法,原文的頌詞也只說了“雜修二取捨”,意思是:輪流修佈施自己的安樂予他人,以及受取他人的痛苦。文字太過簡單,而且除了提到一種呼吸法外,也沒有講到更具體的修法,但其中卻間接地包含了該修法應有的上述其它修法──知母、念恩等等,否則,修持者就不能如理如法地觀修自他相換。

三、自他相換的功德

在菩提心未生起前,自他相換的修法可用以培養菩提心的生起;當菩提心已經生起後,自他相換的修法可藉以增長、穩固菩提心。

《普賢上師言教》在宣講自他相換的功德時,曾舉了一個公案為例:有一個人準備到大海裡去取寶,他的母親擔心自己的兒子將一去不返,便在他臨出門時抓著他的腿不放,兒子覺得母親這樣哭哭啼啼是不好的緣起,就一腳踢在母親頭上將她推開。

之後,他來到一個小島上,看到在一個眾生的頭上,有個巨大的螺旋槳正在不停地轉動,將這個眾生打得腦漿四溢。他問周遭的人何緣如此,周圍人說:因為這個眾生曾經踢過母親的頭,所以現在感得這樣的果報。這時,他立即想到自己出門前也踢了母親的頭,當下倍覺驚恐萬分,惶惶不知所措。

此時,空中傳來一個聲音:“被束縛的將得解脫,解脫的要被束縛!”螺旋槳立刻從剛才那個眾生的頭上移到他的頭上,當即,他的頭也被打得四分五裂。

正當他經歷著痛徹心肺的劇烈痛苦時,忽然心生一念:在全世界,一定還有很多人像我一樣,曾經踢過母親的頭,最終也要遭受同樣的果報。但願我能以自己現在所受的痛苦,來代替所有要遭受同樣果報的人將受的痛苦。

就在這個念頭生起的同時,他頭上的螺旋槳已經自動移開,而他也立刻升到有七棵棕櫚樹那麼高的空中。

這是什麼原因呢? 《入行論》認為,雖然這個人當時既沒有祝願一切眾生成佛,也沒有想要遣除所有眾生的痛苦,只想到要以自己的痛苦,來代替那些與他一樣踢過母親頭的人將受的苦果。換言之,他所考慮的物件,僅是這一小部份特定的人,而且根本沒有想去度化他們成佛的意願。就算是以這樣一個範圍有限的自他相換,也不但不會讓別人的痛苦降臨到自己身上,而且還能使自己原先的痛苦立即消失,這就是自他相換的功德。

修自他相換有個至為關鍵的要點,即不能為了自己積累功德才修這個法,否則動機就已經錯了。凡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所修的任何法,都不可能有什麼偉大的結果。

四、自他相換的修法

自他相換的具體修法,以前已經比較完整地講過了,這次不再重複。《修心七要》主要強調的,是兩個修法:所有眾生的痛苦由我來承受;我所有的安樂都無條件地奉獻給眾生。

第一個修法:當知母、念恩修好後,接著就是報恩的修法,也即觀修替眾生承受所有的痛苦和煩惱。

此時應當憶念:曾多世為我父母的六道眾生,如今仍在輪回中流轉受苦,能對他們造成最大傷害的,一是苦諦──苦苦、變苦、行苦,這三種苦能直接地帶給眾生巨大的痛苦;二是集諦──業及煩惱,集諦可以間接地對眾生造成無比的傷害。如果眾生沒有煩惱,也不造惡業,就不會無緣無故地受苦。使他們感受痛苦的因緣,就是集諦。替眾生承受的痛苦,不僅包括苦諦,甚至連集諦,也即他們做的殺盜淫妄等惡業,也要一併接受。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輪回的因──集諦,與輪回的果──苦諦更糟糕的事物了。為了報答所有眾生,我們應當義不容辭地代他們承受這二諦。願以自己的煩惱來代替所有眾生的煩惱;願以自己所遭受的痛苦——不論輕重,也不分肉體或精神——來取代眾生將受的所有痛苦。祝願眾生能遠離一切煩惱與惡業,讓所有的煩惱與惡業都由我一人來承擔。這樣的決心哪怕只在心中生起一分鐘,其功德都遠遠超過在成千上萬個大劫中為了自己所做的所有善業,我們一定要謹記這一點!

由於眾生都曾做過我們的父母,我們理當甘願代他們承受苦諦和集諦所造成的一切痛苦,不僅如此,而且還應當滿心歡喜、自動自發地去承受,毫無勉強之意。就像世間的許多兒女,能不假思索地替母親承受病痛的折磨一樣。

如果自己的修行已到一定的程度——能視一切眾生皆如自己現世的父母一般,則做到自他相換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如果自己對眾生與父母的情感仍有親疏之別,即說明自己的修行還不到位。修自他相換是相當困難的,要下一定的功夫,才有可能真正做到自他相換。即便如此,初學者還是要竭盡所能地去思維,不論能修到何等程度,只要努力了,都是可喜的。

在觀修代眾生受苦時,要具足四個具備。何為四個具備,以前已經解釋過,這次就不再重複,大家只需參考《慧燈之光》即可明瞭。

第二個修法:無條件地將自身所有的幸福安樂貢獻給一切眾生,包括自己的健康長壽、財富功名、善根福報等。如果知母、念恩修得好,這個修法也不會有困難。

自他相換的這兩個修法要輪流地修:有時將自己的健康、長壽、財富,及三世的善根全都樂意地、無條件地奉獻給眾生;有時將眾生所有的苦難及三世所積累的惡業無懼無畏地完全接受。雖然《修心七要》中所講的修法就是這兩項,但實際修的時候不能只修這個部分,前面提到的知母、念恩等修法也一定要修,不然修任何法都不會有什麼體會與效果。

彼二乘風息

在自他相換的修法中,包含了一種呼吸法,這在《慧燈之光》中有比較詳細的說明,大家可參考書上的內容來修,現在只簡略地提一下:

當呼氣時,觀想將自己認為美妙的所有東西──如肉體方面的健康長壽,身外之物方面的功名財富,精神方面則是所有的善念,以及三世所積累的善根等等,皆隨著呼出的白色氣體飄出體外,傳送給一切眾生,就如同將自己的衣服脫下送給別人一樣。

當吸氣時,觀想將眾生所有不好的東西──肉體方面如大小的病痛,身外之物如所遭受的違緣對境,精神方面即所有的貪嗔癡等煩惱,以及三世所造的惡業等等,皆化為黑色的氣體從眾生的體內散出,融入到存於自己心臟中的我執,一舉將我執摧毀。

儘管我執並非物質,無所謂融不融入的問題,而且也不一定是在心臟中,此處只是為了破壞我執而如此觀想罷了。

每次修自他相換時,都要按照以上所講的修法去做。出座時,先觀察修法的品質,然後回向。正確的入座與出座方法,在《慧燈之光》中都有,大家自行看書即可理解。

五、結語

關於《普賢上師言教》的作者華智仁波切,曾有過一則傳說:當時,壤塘有一位精通理論的格魯派格西,請華智仁波切為他講解《現觀莊嚴論》,這是五部大論中理論最複雜的一部論著。華智仁波切對他說:“現在還不用忙著聽這部論,你先去修菩提心,等世俗菩提心修起來以後,你再來找我,到時我會講給你聽的。”

格西於是來到青海的班馬附近,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找了一個山洞,開始修菩提心,九年後才生起真正的世俗菩提心。之後,他背起行曩徒步走到石渠,去請華智仁波切履行當年的約定。

抵達時,華智仁波切正在帳蓬內與幾位上師聊天,當格西走進帳蓬時,華智仁波切就問他:“你修起來了嗎?”格西說:“修起來了!現在可以講《現觀莊嚴論》了嗎?”

華智仁波切聽了非常高興,就讓人煮了人參果加酥油(這是當時最講究的食品)來招待他。吃完後,華智仁波切就開始講《現觀莊嚴論》。然而他是用最簡略的方式來講的,只是粗略地講了八事七十義,一會兒就講完了。

隨後仁波切告訴他說:“一旦有了菩提心,就已經包含了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沒有必要再講其它的內容,因為你想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這句話的意思表明,雖然《現觀莊嚴論》是極其複雜的論典,但其所有的內容都沒有超出菩提心的範疇。後來,這位格西向別人說:“當我在山洞中修菩提心時,我為眾生流的眼淚足可灌滿幾個茶壺啊!”

往昔的高僧大德都是說得少,做得多,而且是點點滴滴、實實在在地作,從不好高鶩遠,想法也單純,絕不會一開始就想修大圓滿等高深的法。以這位格西為例,華智仁波切叫他修菩提心,他一修就是九年,不僅生起了菩提心,其它所有的法要也都了然於心了,聽不聽《現觀莊嚴論》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說到菩提心,這幾年大家學了不少這方面的經論,但結果如何呢?多數人可能只是學而已,除此之外,還做了什麼嗎? 也許有時間的話,大家會偶爾打坐片刻。但關鍵是目前的修行有沒有結果?如果菩提心沒有生起,自己這一生要作什麼都還不確定,要為誰而作也不清楚,修行的目標也是模糊的,那還談什麼修空性、大圓滿之類的法呢?試問,修大圓滿是為何而修? 為誰而修? 如果都是為自己的健康長壽以及自身的解脫而修,則根本喪失了修這些法的意義,更稱不上是大圓滿的法了,所以,對自他平等、自他相換等修法絕對不能漠視,要修大乘的法,就必須按部就班地走,沒有其它的捷徑。

可是,有些人根本沒開始修知母、念恩,而修過的人離標準的要求也還差得比較遠。可以說,現階段我們都還不是修空性或大圓滿的人,目前所要著重強調的,是修出離心與菩提心,因為很多出離心與菩提心的修法大家還未起修,或修了卻還未臻圓滿,所以,雖然我們聽了空性的修法,平時修菩提心的同時,也可以抽點時間修空性,但要知道,我們的修行境界離修空性的階段還有一定的距離,與修持大圓滿的距離就更遠了,空性的修法還不是我們目前的當務之急。

相對而言,出離心修起來要容易一些,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菩提心的理論看似簡單,但先不談實際行動該如何做,就連心中要真實生起菩提心的想法都並非易事。譬如,如果有人出了嚴重的車禍,傷勢可能導致全身癱瘓,當我們路過時,倘若心中立即就能生起一個想法:若有任何可能,我願將自己的健康像送禮一樣送給那位傷者,而將他的傷勢轉移到我身上。僅僅能有這樣的想法,都是很困難的,更不要說去實現這個想法了。如果這些基礎的修法沒修好,就去修那些高深的法,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當然,換個角度來看,密宗修法也確實是千載難逢的,因為密法的出現比佛陀出世還罕見。在賢劫千佛中,多數未來要出世的佛是講顯宗法門的,講密宗的非常稀少。如果遇到密法卻沒有修,也至為可惜,因此,在適當的時候,還是應該勤修密法,而不能錯失良機。不過,正規的修法,還是要按照佛所要求的次第來修,這樣才會有效果。至於次第,說穿了還是要從出離心及菩提心開始。

縱然真正的菩提心很難從外表上看得出來,但佛經中說,通過外在的行為,也可以觀測出內在的動機。這種方法如果對別人管用,對自己就更不在話下了。我們可以反觀自心:在做世間法時,是否僅僅為了自己的幸福;修出世間法時,是否僅僅為了自己的解脫。除了自己的幸福和解脫以外,有沒有只是為了眾生的福祉而做的任何事。通過這些方法,就可以清楚地了知自己的內心。只有生起真正的出離心與菩提心以後,我們的修行才可更上一層樓。

《修心七要》中輪番修持兩個相換的菩提心修法,是成佛的必經之道。如果希望能快速地救度眾生,就必須修自他相換這個殊勝的訣竅。否則,如果所作所為全是為了自己,即使修得再好,最多也只能得到小乘阿羅漢的果位,與佛的果位還相差很遠。

今後,我們還是要在菩提心方面多下工夫。我在這方面是深有所感的:我已經修了一定時間的菩提心了,但對菩提心的體會仍是乏善可陳,問題就在於修的力度不夠,只有投入了相當的時間與精力去修,才有可能達到明顯的效果。要成為大乘修行人,或要做個真正的修行人,就必須在培養菩提心上投入足夠的心力。一旦生起了真正的菩提心,修行的道路即可暢通無阻;反之,若過不了菩提心這個關卡,則萬般皆難。

菩提心的修法有慈悲喜舍、自他平等、自他相換等各種修法,無論選擇哪一個修法都行,最終的結果是完全一樣的,重要的是一定要反復地修。儘管短時間內無法達到自他相換等修法的標準,但仍應鍥而不捨地去作,即便能生起一個造作的菩提心,其功德也是不可思議的。雖然功德並不是修法的出發點,但如果學了幾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