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0/02/04 08:10:54
學習次第 : 進階

第二天、阿底峽尊者生平與藏地道次第引導的起源

 

 

  (第二天,大寶上師嘉傑(1)·帕繃喀仁波切作了如下開示:)

 

  法王大宗喀巴說:

 

  “一切佛經心要義,是諸菩薩所贊道,

  有緣求解脫津梁,我今隨力而宣說。(2)”

 

  一切佛經的心要精華是“出離心”。下士道中,這意味著厭惡三惡趣 ;中士道中,這意味著厭惡輪回中的一切。如果不依靠像“道次第”這樣的教授,是生不出“出離心”來的。

 

  諸菩薩大士所贊之道是大寶“菩提心”,求解脫的津梁是“離邊見”。如果不依靠像“道次第”這樣的引導法,這些也是不可能生起的。

 

  所以,為了成佛,就必須在相續中生起這“三主要道”,要生起這三個主要道,就必須依靠道次第才行。因此,諸位在聽法前,請你們先認真檢查一下所有的動機和威儀,正確的動機應該是:

 

  “為了利益一切有情,我應獲得佛位,為此我來聽受三士道次第經驗引導,而後去做實修。

 

  你們將要聽到的法,是有緣者趣向佛位的大乘法范、是龍猛和無著二位大車(3)的軌轍、是吉祥無等阿 底峽尊者和三界法王大宗喀巴心髓般的甚深教授,是八萬四千法蘊一切關要無不具足、經過編排整理而成的修持次第,也是任何一個補特伽羅成佛所必需的修法。

 

  講[菩提道次第]簡略經驗引導必須根據科判,即必須以正行的某一科為基礎,在這之上做到“道次第”的體性決定、數量決定和次序決定;再決定此科內什麼是所緣、什麼是相關的解釋 、什麼是教理、什麼是故事 、什麼是教授口訣,然後才去修。如果聽聞和修習不依科判,胡亂地混一起,便很難利益自心;這好比把茶、酥油、鹽和堿混放在一個器皿中飲用,味道肯定不佳

 

  “道次第”科判有很多種,如 道次第廣、略論 》科判等。修持應以自己獲得的某種“道次第”科判為基礎。現在呢,是照我大寶上師的軌矩,以 《速道 》為主,另以眾多教授為莊嚴所造的科判來講。

 

  這一科判(4)以前未寫成文字,我曾鄭重地在大會上或私下向上師(5)請求,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將它編寫成文字。這個科判廣略適中,生起體驗的方法十分特別、與眾不同,具有很多的關要。現在我就按這個科判來講。

 

  印度兩大佛學中心之一的吉祥那蘭陀寺諸位智者,主張由[三清淨門]說法,即:阿闍黎語清淨、弟子相續清淨和所說法清淨。止迦摩羅室羅寺的智者們認為以下三事為最重要的前導:正法作者殊勝、正法殊勝,以及如何聞說該法之理。這裏按後者講。

 

  “菩提道次第”引導分四大科:(甲一)為顯其法根源淨故開示作者殊勝;(甲二)令教授起敬重故開示其法殊勝:(甲三)如何聞說具二殊勝法之理;(甲四)如何正以教授引導弟子之次第

 

  這四條是《道次第廣論》的科判,按照口傳,不論講哪一種廣 、略“道次第”教授都要有這四科,否則,聽者便生不起決定,所以現在從第一大科講起。

 

 

  甲一、為顯其法根源淨故開示作者殊勝

 

  如昨天已說的那般,我們在觀察所修之法時,應該按照印度智者的規炬,看看它們是否符合以下三個條件:必須是佛陀所說的,必須是經班智達抉擇過的,必須是經諸成就自在者修習後在心相續中生起證悟的。從修行者自己這方面來講,如果信心、智慧和精進不足,便不會有收穫;但從法這方面來講,如果修的是相似法,也絕對不會有結果。我們見過不少有智慧,肯精進的人,因為這個原因而浪費了一生。

 

  其他所謂甚深的教授,諸如“淨相”等等,不管它們是什麼,大都如我前面說過的那樣,不外乎是些“本尊成就法”以及依此而修的各種“事業法”。在這些教授中,有的時候甚至連三寶都沒有明確提及,更不要說有生起[三主要道]體驗的方法了。

 

  正如一切江河的源頭應該出自雪山一樣,正法的源頭也必須出自大師佛陀。如果上師有時間並且知道如何詳細解說的話,應該從大師佛陀開始,講解「道次第」所有傳承上師的傳記,亦即上師們如何依此道獲得果位元的情況。由於傳承上師數量太多、內容又很長,所以現在沒有時間詳談,在此我只能簡單地介紹一下。

 

  (隨後嘉傑·帕繃喀仁波切簡單講述了從大師佛陀至阿底峽尊者之間兩種不同傳承的更替,以及從阿底峽尊者開始傳承合流的一些情況。)

 

  像這樣,從阿底峽尊者那時開始,傳承便合流了,尊者在西藏造《菩提道燈論),從而將這些教授引入西藏。「道次第]這個名字也是從那時起開始有的。由於《菩提道燈論)是此後《道次第》、《勝道》(6)、《聖教次第)等一切相關著作的根本文,所以,阿底峽尊者實際上也是這些著作的作者。宗喀巴大師也說:「故彼《菩提道燈論)之造者,亦即此(菩提道次第廣論)之造者。」

 

  雖然在此應詳述阿底峽尊者的傳記(7),但因條件不允許,故而只能簡單地講一下,此傳記分三部分:

 

  乙一、圓滿種姓中受生之理。

 

  阿底峽尊者的誕生地位於東印度薩霍爾境內的榜噶拉城。這個城市很大,約有三萬五千名居民,周圍屬民達十萬戶。王宮名「金幢」,具有十三層金頂和二萬五千座金幢。是個財富眾多,權勢強大的王國。國王名「善吉祥」,王后名;[吉祥光],阿底峽是他們的幼子,誕生時伴有眾多稀有的徵兆。

 

  乙二、其身獲得功德之理

 

  尊者誕生後滿十八個月時,父母帶他前往附近毗劄麻拉城中的寺院。一路上,全城百姓爭相瞻仰小王子的風采。王子看見人山人海的場面,問父母道:「這些人是誰?」父母回答說:「他們是你的臣民,」王子便以大悲心看著他們,最稀奇的,他還用悅耳的聲音說道:

 

  「願此等眾悉如我,常生王家父母賢,

  國政權勢福德盛,皆為正法所長養。』

 

  抵寺後,父母等其他人均發願今生長壽無病,受用圓滿,後世不墮惡趣,生於善趣等等,這位王子卻發願道:

 

  「我得暇滿人王身,諸根無過見三寶,

  常敬頂戴三寶尊,今後 請作皈依處。

  願終不為家法縛,處僧伽中獲法財,

  遠離我慢供三寶,悲心觀照諸有情。」

 

  尊者誕生為王子後滿十八個月,便能說出皈依和發心這樣的話,僅此就足以令人對他生起極大的信心。隨著年齡的增長,王子逐漸成長為一位智者,如《噶當寶籍》中所說:

 

  「王子三歲時,善曆算、字、聲,

  年甫六歲時,能辨內、外道。]

 

  知道如何分辨內、外道的差別是件很困難的事,尊者自己曾說:「在印度只有我、那若巴和辛底巴三人知道分辨內、外道的差別。現在那若巴已去世,我來了西藏,所以目前印度的形勢是很艱險的。]尊者在六歲時就能分辨內,外道的差別,表明從那時開始他已經是個極為善巧的智者了。

 

  王子十一歲時,許多有望成為王妃的王女們用唱歌跳舞等各種方法,試圖喚起王子貪欲,但這反而增強了王子的厭離心。另外,度母也化作一名 紺色童女前來勸請:

 

  「莫貪莫貪有緣者,如象沉溺蘆葦塘,

  勇士若溺欲泥中,清淨戒衣豈不毀?]

 

  第一個「莫貪」是指莫貪現世,第二個「莫貪」是指莫貪輪回 ;就如同大象沉溺一樣,身軀龐大的動物要比其他動物更難從淤泥中拔出。由此比喻看來,「勇士若溺]也就說明:如果普通人作惡,除他自己之外,對聖教和眾生不會有大的損害;但是如果大活佛的行為有所閃失,那麼將會導致整個地區聖教的衰敗。相對的,如果大活佛凡事都能如理而行,也將使該地區的聖教得到巨集揚。所以,對你們這些大活佛來講,具備智、尊、賢三德(8)和守護甘丹派清淨見、修是很重要的。這些是別義,現在接著講阿底峽的故事。

 

  小王子很高興地對上述勸請作了回答。不久,他身披戎裝,由一百三十名騎士陪同外出巡遊,表面上是遊山,實際上是尋訪上師,作善巧方便之行。他遇到了住山的勝敵婆羅門,婆羅門授以皈依發心,並告之應往那爛陀寺,尋訪其無始生中之師菩提賢。然後他又遇到了菩提賢上師,供上珍寶,令上師歡喜,上師入三摩地加持王子身語意三門,授與許多發心教誡,又遣送王子至其前生之師阿瓦都帝巴(9)處。

 

  王子與上師會面時,上師說:[今日回到你的王國去吧,觀察了家室的過患後再回來,]

 

  王子的父母看到王子回到家中十分高興,便問:「月藏(10),你到哪里去了?走得不累吧?心裏沒有厭煩吧?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王子回答說:

 

  「往求能仁皈依師,遍訪山中阿蘭若,

  所至皆見輪回過,所遇亦說輪回失。

  任作何事心不快,願許出離求正法。]

 

  父母告訴他說:「你雖厭惡輪回,但仍然可以主持國政,供養三寶,惠施貧窮,建立伽藍,迎請僧眾,這樣做也能讓一切人眾獲得安樂。」

 

  王子答道:「我長時間觀察輪回,已沒有絲毫貪戀國政之念。對我而言,金殿和 牢獄無異,妃子和魔女無異,三甜飲食(11)和狗肉膿血無異,寶飾錦衣和垃圾堆中的粗毛氈沒有絲毫的區別。所以,我要去密林中修習禪定。今天我準備帶一點肉、奶、蜂蜜和糖,回到至尊阿瓦都帝巴跟前去。」

 

  接著又唱了一首歌,雙親也只好由他去了。

 

  王子隨後攜帶一千名騎士返回森林,頂禮於阿瓦都帝巴足下,上師為他作發心大乘灌頂,並說:「去黑山寺見吉祥羅怙羅,他也是你前世的上師。」

 

  王於隨後去見羅怙羅上師,當時上師正在宣說密續,遙見王子,知其為求法而來。為了使眾人生起敬畏,便向王子身上降下一道霹靂,那道霹靂轉而落到了外道的黑塔山上。上師的瑜伽師弟子們看到這一情況,便問上師來者是誰,上師答道:「此人於五百五十二世前生中,一直都是大班智達身。現在為榜噶拉法王善吉祥之子,但他卻不貪戀王位而前來求善行。大家都感到可貴,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迎接,才剛見面,王子便請求道: 

  [上師正士請存念!雖欲離家修解脫,

  然因種姓高貴故,終遭系縛榜噶拉。

  雖依勝敵、菩提賢,阿瓦都帝巴,明杜鵑,

  諸得悉地之上師,然猶未能離王位。

  今日受教至師前,請賜大乘發心灌。

  決定解脫此系縛! ]

 

  上師聞言極為喜悅,單獨為他授「喜金剛」灌頂和全部教誡,經十三日圓滿,並立密號為[智密金剛」。羅怙羅上師隨後計畫派遣八位赤身裸體,形狀可畏的男女成就者,隨同王子返回榜噶拉,以改變國王準備讓他繼承王位的想法,然後再將王子護送到阿瓦都帝巴上師那裏。王子便改換[嘿汝嘎]裝回國。當他走近王宮時,被眾人認了出來,大家都很害怕。這些男女瑜伽師作瘋狂相,奔跑跳躍歷時三個月。大家知道王子已決意捨棄王位,都悲傷地流淚。特別是王子的父親說:

 

 

  [噫唏我兒初誕時,見諸瑞相自思量,

  能紹王位心歡喜,為何今欲依林藪? ]

 

  王子答道:

 

  [倘我如言繼王位,雖能須臾與父聚,

  然非諸生皆父子,無大利益鑄大錯。

  若我捨棄大王位,修習解脫菩提道,

  一切生中安樂伴,故請聽許今得便。 ]

 

 

  王子母親便對國王言道:

 

  [雖甚愛顧有何益? 眾生首為業力牽,

  今可放舍如其願,願後生生永相聚。 ]

 

  王子最後得蒙父母開許,於次日清晨由那些男女瑜伽師陪同,前往密林中阿瓦都帝巴上師處,學習[中觀法],並獲得微細業果的教誡。從二十一歲至二十九歲間,專勤修行。簡言之,尊者能在上師跟前於一座上同時作聞、思、修三者。《藍色小冊》(12)中也說:「追隨阿瓦都帝巴七年。」

 

  金幢王宮下統轄十萬戶民眾,擁有二萬二千個浴池、七百二十座花園及五萬六千棵椰子樹。王城屬民有三萬五千名,城牆共計七重,中間有三百三十座橋相連。王宮有二萬五千個金幢,中央殿頂有十三層,國王受用富甲漢地「君」王。然而像這樣擁有無上財富和權力的王位,卻被尊者棄之如唾塵而往求正法。我們的大師釋迦牟尼佛,得轉輪王位如掌中之物,但佛也棄之如唾塵而出家。對於這些事蹟,我們應該仰慕學習。 

 

  現在,如果有人對我們說:「放棄你的梵行吧,我將委任你做一個宗本。(13]有多少人能毫不遲疑地加以拒絕呢?許多人甚至連暗小寮房裏的雜物都難以割捨,更何況是王位呢?

 

  如唾塵般拋棄王位後,尊者主要依止阿瓦都帝巴上師共計七年,並在許多其他得悉地的上師前學金剛乘,對全部經論和教誡均獲得善巧。當他萌發只有我最善巧密咒之念時,眾空行母在夢中向他出示了許多他以前從未見過的密典,從而將他的慢心破除。

 

  當尊者自恃:「現在我應該作密咒梵行,以期即生獲得大印殊勝悉地。(14)」時,羅怙羅鞠多上師以神通力穿牆無礙,來到他的面前說道:「你為何想捨棄有情去求成就?你必須出家,對聖教和許多眾生會有大利益。]吉祥嘿汝嘎(15)也在面前虛空中顯現來勸請。我們的大師釋迦佛和怙主彌勒也在夢中勸其出家。就這樣,尊者於二十九歲時,請獲得加行道忍位的大眾部戒護上座為親教師,出家受近圓戒。

 

  尊者隨後依止一百五十七位上師,研習一切明處和顯密教典、教誡,特別是在法鐘 (?該字見52頁第一行第一字)上師前,十二年中聽受並通曉八百卷(大 毘婆沙論)(16),此論總攝 毘奈耶四部等微細軌矩一切關要。此外,尊者對十八部各自的受食法、淨水法等微細規矩能 遍知無餘,從而成為印度十八部一切大眾的頂上摩尼寶。

 

  聽受並掌握了當時印度所有的顯密正法之後,尊者經常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什麼是成佛的速道?」住在黑山秘窟的羅怙羅鞠多上師以神通力知道後,來到尊者的面前說:

 

  「能親見到本尊和眾多曼茶羅天眾,獲得許多共同悉地,三摩地不動如山,光是這些算不上什麼大成就。你應該專修慈心、悲心和菩提心,[大悲觀自在]是悲心之本尊,所以當依之為本尊,並立下誓言:在輪回未空之前,我當利益有情。」

 

  後來,尊者繞金剛座(17)時,在旋繞道上,見到有二尊泥像作問答狀。金剛座南方虛空中,出現二位童女,相貌勝過凡人身、如同天女,其中一位問道:「要想速疾成佛,當學何法?」另一位回答:「應學菩提心!」並說了一種很妙的修菩提心方法。尊者見狀便停止旋繞、側耳傾聽,像將水從一個器皿注入另一個器皿一樣,對他們的談話全能瞭解,當尊者住在阿闍黎龍猛所建的石院附近時,出現一老一少兩位婦女,老的對少的說:「要想迅速成佛,就應學菩提心!」在繞金剛座主殿時,寺簷下一座佛像出聲道:「喂,大德!要想速疾成佛,就應學慈心、悲心與菩提心!」在繞石院小屋時,一座象牙釋迦牟尼像也開口說道:「瑜伽師!一個人要想迅速成佛,就應學菩提心!

 

  隨後,尊者想知道,到底誰有全部的教授能使大寶菩提心未生令生、已生增長以臻究竟,於是作了探訪。當時,大金洲上師(18)被稱為「菩提心之主」,為了到金洲上師跟前去聽受全部的菩提心教授,尊者決定到金洲(19)去。

 

  尊者隨一群從瞻部洲去金洲經商並熟知航海路線的商人出發,坐船在海上漂泊了十三個月始抵目的地,當時,「極喜自在魔」對將來佛教的宏揚難以忍受,為了阻止尊者獲得菩提心教授,他興風作浪使船偏離航道,並化作如山一般大的摩羯魚擋住去路,又從空中落下霹靂等等,造成很多嚴重的損害。為此班智達乞叉底蘖沙向阿闍峽尊者猛力啟請,尊者便入[紅降閻摩]三摩地調伏魔王與魔軍,如此方漸次抵達金洲。即使是像阿底峽尊者這樣才十八個月大,便能脫口說出精通菩提心的話的智者成就師,尚且要以這樣的苦行再加努力去求發菩提心教授。由此觀之,大乘道最主要的因素,除此大寶菩提心外再沒有別的,我們對此應獲得確定。

 

  雖然在途中滯留達十三個月之久,但尊者始終保持出家相未曾稍有破壞,不像我們這些人,出了寺院就換俗裝。出家人離寺外出,應該一直穿著出家裝,當知即使是這種外相也能利益聖教。現在的僧人朝山,一出寺院外牆便改著俗裝,手持長槍:不認識的人看到,還以為是殺人越貨的強盜,不免令人心生憂懼。克珠一切智(20)曾說:

 

  「袈裟法衣二件套,諸出家眾莊嚴身,

  出家反作在家相,斯乃滅教之行徑。」

 

  有些人說,我們只要重視內在的修心即可,在外表上隨心所欲亦無妨,但這種作法有損聖教整體的典範;因此,僧伽大眾的外表威儀必須做到寂靜、調柔。例如,聖阿說是(21)就是以他的威儀,將舍利弗置於真理之中的。

 

  現在再接著講阿底峽尊者的故事。尊者到達金洲之後,遇見一些住在岸邊的禪師,他們是金洲大師的弟子。於是,師徒一行在那裏停留了十四天,並向那些禪師請教金洲上師的傳記。如果換作是我們的話,也許會立即到上師跟前去;尊者非但不這麼作,反而還去請教上師的傳記,這是向我們表明認真觀察上師的重要性。

 

  禪師中有些人急忙地跑到金洲上師跟前,向上師稟告說:「最近,在東、西印度無人能比的大智者燃燈吉祥智(22)和他的一百二十五名弟子,經過十三個月的艱難航行來到這裏,目的是為了在師尊前,聽受 《能生三世一切佛之母》(23)和發願心與行心的大乘修心教授」。金洲說:「像這樣的大智者能降臨我們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好了,應該出去迎接他。」當尊者師徒一行走近金洲上師所住的宮殿時,遠遠地看到一隊出家人,由金洲上師率領前來迎接。他們總共有五百九十七位,其中五百三十五位是比丘,全穿著同樣顏色的三法衣,拿著濾水瓶,優雅地持著錫杖,猶如阿羅漢一般,能引發人們的信心。他們由六十二位沙彌陪同,這一景象宛如世尊在世,羅漢圍繞,引發尊者師徒極大的信心,令大家感到歡喜之至。

 

  尊者與乞叉底蘖沙班智達等善巧五明的班智達和善巧三藏的比丘眾,如大眾部所讚歎的那樣,腳穿[真米瑪]24)鞋,身著喀什米爾紅花所染的三法衣。一切以緣起(25)為重故,他們手托著最大的、無有漏孔的鐵缽,可容下摩揭陀量制一升之水的銅濾水瓶,並持教主佛陀所讚歎時錫杖,如是等等,一切佳兆都妥善地具足了。所有人都帶著班智達帽,手持白拂,毫無我慢。一百二十五名弟子跟在尊者後面,不疏不密,中間保持可容一人的距離,宛如五彩霞帳,逐漸走近怙主金洲所在的地方。由於一切都很圓滿,這使善品天神們很高興,從空中降下繽紛的花雨。金洲所有的百姓,對於二位上師的事業心感稀有、生大信心。

 

  隨後,尊者將一隻盛滿金、銀、珍珠、珊瑚、吠琉璃等寶物,內外透明的寶瓶作為供養,獻到大金洲上師手中,這便構成了尊者能如瓶滿注地聽受修菩提心教授的緣起。

 

  見面之後,金洲上師將尊者帶人「銀傘」寢宮中。為重緣起,上師先授以《現觀莊嚴論》及教授,花十五座時間妥善解釋圓滿。師徒雙方相互間極為尊重,連枕共居。(26)十二年中,尊者對彌勒傳給無著的《佛母般若波羅蜜經》(27)中的全部隱義,以及文殊傳給寂天的修自他相換菩提心的教授進行聽聞、思惟和修習,並達到究竟。在上師跟前,尊者心中生起了無造作的自他相換菩提心。上師也宣佈他為聖教之主,並授記他將前往藏地,培養那裏的弟子,上師說:

 

  「勿住於此往北方,應往北方之雪域,」

 

  乙三、獲已於聖教所作事業之理

 

  丙一、於印度所作之理

 

  尊者返回中印度後,有一段時間住在金剛座,曾經三次以正法擊敗外道的邪說,將他們安置在內道佛教中,做了許多有益於聖數的事業。後來,由「護法」王迎請前往止迦摩羅室羅寺。

  雖然尊者本人以大眾部為主,但他對其他所有的部派也都很善巧,而且一視同仁、不分親疏,所以成為東、西、中印度一切僧伽的頂上摩尼寶。在佛教中,尊者就像是勝者佛陀重新降臨於世,為三藏和四續部(28)所攝顯、密全圓教法之主。

 

  丙二、於藏地所作之理

 

  當時,藏地的前宏期佛教(29)已經衰亡,後宏期佛教雖然(30)正在逐漸地興起,但有些人因信受 毘奈耶而譭謗密法,有些人因信受密法而譭謗毘奈耶,視顯、密如冷熱般矛盾。另有許多冒牌的班智達從印度來到藏地尋求黃金,用貪欲道和邪咒欺騙藏人,這些情況對清淨佛教在藏地的宏揚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藏王拉喇嘛耶協沃(智光)(31)心裏對此不悅,為了在藏地宏揚清淨的佛教,他派遣二十一名聰慧的青年去印度迎請能饒益藏地的班智達。這些人中,除大譯師仁欽桑波(寶賢)和小譯師勒貝協繞(善慧)二位倖存下來並精通教法外,其他人都因印度的炎熱而死去;即使如此,卻仍未能將尊者迎請來藏。他們返回藏地後,向國王彙報了印度諸位智者的行持與見地,說明顯密內部並無矛盾之處。並進一步推薦說,只有一位班智達能饒益藏地,他的名字叫[吉祥燃燈智]。此人本是王種出身,後來去了止迦摩羅室羅寺。印度所有的班智達都異口同聲地說,如果能將他請來就肯定能饒益藏地。聽到這些情況後,國王的疑慮一掃而光;尤其是當他一聽到尊者名字時,便不由自主地生起了強烈的信心。於是國王委託嘉·准僧(精進獅子)率八人攜帶許多黃金前往印度迎請尊者,但還是沒有成功。

 

  後來,法王為了籌集迎請班智達的順緣,親自外出尋找黃金而來到噶羅國。當信奉外道的噶羅國王得知他是位為佛教辦事的法王時,便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要麼放棄佛法,要麼丟掉性命。並將他綁起來投入監獄。拉尊·絳曲沃(菩提光)(32)為了要救他的叔叔(33)來到噶羅國,噶羅王也要他作出選擇:要麼停止迎請班智達並歸其統治,要麼用與國王體重相等的黃金來贖回國王。拉尊選了後者,他設法帶來了一百兩黃金準備贖回國王,然而遭到了噶羅王的拒絕,他說:「你帶來的金子只夠贖回身體,你還得再把頭的重量補上。」拉尊無計可施,遂來到關押他叔父的牢房門前呼喊:

 

  「大恩人呀!你現在遭難乃是宿業所致。如果我出兵來打噶羅王的話,恐怕會使許多人喪生而墮入惡趣。他提出要我放棄迎請班智達的打算並服從他的統治,這樣的要求,我想這比要您為法犧牲性命更糟糕,故未答應。後來他又提出用與您等量的黃金來交換,所以我現在去找黃金,很快就會回來贖您。在這期間,您應思惟宿業、向三寶啟請,並從內心深處至誠修福。」

 

  耶協沃聽完他的請求後笑了起來,說:「賢侄!以前我曾以為你有點嬌弱的公子哥味道,不能吃苦耐勞。現在看來,即便我死了,你也能夠繼承祖業。你方才說的那番話很有見地,我感到十分欣慰。我心裏想的是,在未將無過教法在藏地建立之前,我不能死,但我畢竟年事已高,即使現在不死,在這裏也活不過十年,為了這點事花去這麼多黃金,這會使三寶為我感到羞恥。我從無始輪回以來,從不曾為法而死,現在如能為法而死,真是太好了!所以一分一厘的黃金都不要給那個國王,獲得等身重量的黃金已經很困難了,你再到哪里去找等頭重量的黃金呢?

 

  「把所有的黃金都帶到印度去,盡一切可能請尊者班智達來藏,並為我捎個口信 ,就說:『我是為了您和佛教的緣故,將生命佈施給噶羅王的,所以請您在一切生中以大悲攝受我!我主要的目的是請您來藏地宏揚佛法,希望您能應我之請,並加持我在下一世能與您相會!』賢侄,就這樣把我忘了吧,心裏多想著佛教!

 

  拉尊看到自己的叔父在身體沒有力氣、說話聲音發顫,人已極為虛弱的情況下,仍念念不忘藏地的有情、佛教和尊者,對他的這種毅力感到萬分的敬佩,於是在戀戀不捨中離他而去。

 

  從此,拉尊·絳曲沃生起了極大的勇氣,意欲圓滿其叔父未竟之志。當時藏地有「紅行腳僧」、號稱班智達的「著綠裙者」,以及「十八強盜僧」等妄稱為密法的許多粗野邪法流行。為了找到合適的人選迎請尊者來藏,以善巧方便消滅這些邪說,拉尊向三寶啟請並作占卜推算,結果發現這件事當由那錯譯師去完成。

 

  當時,譯師正在貢唐的金寺專心修持;國王(指拉尊)將他召到阿裏。因擔心他不願接受去印度的任務,拉尊便請譯師坐到他自己的座位上恭敬供養,讚揚他智、尊,賢三方面的大功德,然後說: [先輩王臣在此地建立了佛教,隨後又創立規矩,並廣作宏揚,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佛教低微、魔種有情得勝。所有去世的智者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是很難過的。我叔侄二人派了很多人帶了許多黃金去印度,但除了人死財耗之外,全都未能將尊者請來,拉喇嘛耶協沃不甘心失敗,親自去找黃金,卻被惡王關進牢獄為法捐驅。所以您可向尊者苦求說:『像我們這些藏區邊地的無明有情尚具有這樣的心力,您是眾生的皈依處,您的大悲心又該是怎樣的呢?

 

  「現有七百兩黃金,請您帶去獻給上師,對上師說:『我們藏地如同餓鬼城,要找到羊身上蝨子般大小的黃金都很困難,現在我們已竭盡藏地所有的財富,此番怙主若再不肯來藏,那麼既然您們這些大德的悲心如此有限,我也只能怎麼好就怎麼做了。』持律師,請您將這些話向尊者直說好了,如果最終他還是不願意來的話,請您務必再向他稟呈這一切。」

 

  拉尊邊說邊哭,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裙和桌子。

 

  那錯譯師楚臣傑瓦(戒勝)以前從未去過那麼遠的地方,心裏也不大想去,但當他聽完拉尊這番話後,一時間也無法回答去或不去。正如俗話所說:看著哭泣的面孔會讓你也想跟著哭泣。譯師知道拉尊的這番話說的都是實情,他雖然沒有與耶協沃見過面,但聽說過他的為人,也知道他們叔侄倆為了迎請算者,花費了很多人力和財物,為了藏地的利益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當他看到貴為人主的拉尊痛哭下已和聽到這番話後,那錯譯師的身體開始發顫、淚流滿面,無法正視拉尊的臉。最後,他決定不顧生命危險,放下對現世快樂的貪著,同意接受拉尊的請求。

 

  就這樣,譯師師徒七人攜帶七百兩黃金上路前往印度。拉尊送了很長一段路,並囑咐譯師說:「比丘,您此行為我辦事,雖然會十分艱辛,但您要拚舍性命努力前去,回來後我會酬報您的大恩的!」在譯師他們走遠後,拉尊又高聲囑咐:「一路上多啟請大悲觀自在!

 

  在那錯譯師一行抵達跋薄宗時,他們遇到了一位獨行客,那人說:「諸位好像是到遠方去辦大事的,你們在路上如能照我告訴你們的這樣口誦:『敬禮三寶!願三世佛陀的生源正法能在雪山國內增廣!』(34)事情就會成,一路上就不會有災難發生。」當問及是何人時,那人說:「你們以後自然會知道的。」像這樣,當那錯師徒等人途中發生危難時,仲敦巴顯現多種身相前來化險為夷。(35

 

  最後,那錯一行來到了止迦摩羅室羅寺的門樓底下。嘉·准僧從門樓的一個石孔中向下用藏話喊道:「藏地大德,你們從哪里來?」譯師回答:「我們從阿裏上部來。]嘉·准僧說:「那裏有個守門的童子,你們可以把行李交給他保管,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明天第二明相末時(36)會開門的。」譯師便將黃金等物品交給那個男孩保管,男孩把黃金等放入內室後說道:「可以信賴的人是最好的朋友,你們放心去睡吧。」譯師等人心想,此人小小年紀便能說出這樣的話,恐怕不是一個凡人,於是大家都感到很放心。

 

  次日早晨,寺門剛打開不久,有一個頭帶「季淩」帽,身穿二件藏地牧區所產的氆氌衣,手裏拿著一隻小碗的男孩從裏面出來,用藏地牧區方言問他們道:「你們從藏地哪個地方來的?路上是否遭到危險?」譯師等人一聽馬上忘了旅途的勞頓,回答說:「我們從阿裏上部來,一路平安,您是哪一位啊?您準備去哪里?」男孩說:「我也是藏人,準備回藏地。我們這些藏人嘴巴太松,不知道重要的話要保密,保密才能辦成大事。嘉·准僧就住在藏人宿舍裏,到那裏一打聽就知道了。]隨後便很快地離去了。譯師師徒沿著一條長長的巷子往裏走,路上遇到一位手持芭蕉杖的老仙人向他們問道:「你們從哪里來呀?有何貴幹?」譯師答道:「我們是從藏地阿裏上部來此迎請阿底峽尊者的。請問嘉·准僧的住處在哪里?」那位老者一聽這話,便拄著手杖皺起了眉頭,說:

 

  [今早那個童子說的話一點不假,你們藏人沒有喉結(意為說話沒有遮攔),對巷子裏閒遊的人都能說出內心的話,像這樣子還想辦成什麼大事嗎?幸好對我說無妨,千萬記住,今後除尊者外一概不可再隨便對外人說。我來為你們引路去嘉·准僧的住處。」

 

  於是那錯一群人便跟著老者走,老者在前從容而行,他們在後窮追猛跑還是趕不上。老者先來到藏人宿舍門前道上等候,等他們趕到後說:「要想成辦大事就該慢慢地去做,急事需緩辦,稍安勿躁;就像爬山一樣,要安步當車。這就是你們要找的房子。]

 

  譯師走進房內,向嘉·准僧獻上黃金作為見面禮。嘉·准僧問他從何處來,譯師便將原由詳細說了一 遍。嘉·准僧聽完後說:

 

  「您好像是我以前教過的弟子,但我現在一下子認不出了。請您告訴大家,目前千萬不可說出迎請阿底峽的話,只說是來求學的。此處有位惹那阿迦惹上座,他的勢力很大,連阿底峽都要聽他的,這事絕不能讓他知道。現在可供養他半兩黃金,並告訴他:『我是從藏地來的,並不打算迎請班智達,只請您費心為我推薦一位與班智達不相上下的學者。]我們必須小心行事,絕不能著急,慢慢地想辦法,等把尊者請到這裏後再作進一步的請求。」

 

  於是,那錯與嘉·准僧二人便前往上座惹那阿迦惹處,供上半兩黃金。那錯照著嘉·准僧教他的話作了請求。上座很高興地說:

 

  「這太好了,其實我也不是想硬把人才留在這裏,而是因為其他班智達無法調伏有情。印度是佛教的發源地,如果讓阿底峽離開這裏的話,那麼一切有情的安樂就會減少。」

 

  如是這般,說了許多安慰的話。一時間,藏人與阿底峽仍無法見面。

 

  後來,大悲觀自在的化身從多方面安排了能使阿底峽去藏地的緣起。有一天,趁其他印度班智達和國王不注意,嘉·准僧找了個閒靜的時辰,叫來那錯譯師,並帶他到阿底峽的寢室。他們在一肘寬的曼茶羅中央放上整塊黃金,周圍放上一堆堆散金,獻給尊者。譯師嘉·准僧向尊者詳細講述了藏王如何如何地是位菩薩,法王三代是如何宏法的,朗達瑪又是如何滅法的,僧團又是如何因為喇欽波(貢巴饒色)的恩德而得到擴大的情況,以及拉喇嘛叔侄為迎請尊者所經歷的痛苦,並轉達了耶協沃的口信;又談了目前藏地邪法是如何盛行的情況,最後才請求說:「現在藏王菩薩派遣這位大德來迎請怙主您前去,請勿再像去年那樣推辭了,請您以大悲心顧視一下藏地吧!

 

  尊者答道:「藏王真是一位菩薩!三代法王是菩薩的化身。那位喇欽波也是位菩薩,否則的話,藏地的佛教就不會再度興起。那位拉喇嘛也是位菩薩,違背菩薩的命令是不可以的。我感到有愧於那位國王,他浪費了那麼多的人力和財物。雖然我對你們藏人心懷慈憫,但我已衰老,又掌管許多寺中鑰匙,另有許多未竟之事,恐怕難以赴藏。但我會作一下觀察,你們先將黃金收回吧,』

 

  說完尊者仍將供養退還給他們。

 

  然後,尊者出於對藏地化機(應度弟子)的悲憫,便對赴藏是否能利益佛教,以及對自己壽命是否會發生障難作了觀察。大悲觀自在和至尊度母等都說,此行必對聖教和有情極有利益,尤其是由一位居士來做這件事,更能產生很大的利益,但壽命卻會因為赴藏而減少。當問及壽命會減少多少時,本尊們說,如果不赴藏能住世九十二歲,如果赴藏則不超過七十二歲。實際上是授記尊者的壽量將減少二十年。當時,尊者內心生起了不顧自己生命的大勇氣,心想:「如果能夠利益藏地,壽命縮短就讓它縮短吧!

 

  尊者明白:印度的所有僧眾和施主們都一致反對他赴藏,因為他們擔心這樣一來會導致佛教在印度——佛教發祥地式微。於是尊者便以善巧方便,聲稱將赴金剛座等各大聖地廣作供養,絲毫不露出赴藏之意,然後再往返於各大聖地,將「文殊金剛」等許多有加持力的佛像,以及許多經典,交給一個商人——仲敦巴法王善巧方便的化身——悄悄請了出來。最後,尊者向上座提出請求,准許他短期去尼泊爾和藏地的眾多殊勝聖地朝禮。上座知道,尊者本人樂意到藏地去,藏地眾人又堅持要迎請,只得同意他短期赴藏。但是,他要那錯譯師發誓,一定要在三年之內將尊者送回印度。

 

  當尊者師徒一行離開印度到達跋薄宗時,拉尊親自率領三百名騎士前來作盛大的歡迎。

 

  (嘉 傑·帕繃喀仁波切隨後詳細講述了他們見面後的情況,如眾人是如何一見面便油然生出信心、相續變得調柔,以及後來阿底峽與大譯師仁欽桑波會面的情況。)

 

  過後一段時間,拉喇嘛絳曲沃鄭重啟請阿底峽。他流著眼淚,詳細講述了此間北方雪域中,三代法王歷經千辛萬苦建立佛教的情況和後來朗達瑪滅佛的情況,以及他的祖先阿裏法王們不顧生命危險,在藏地重建佛教的情況;也談到現在仍有些人依密法攻擊 毘奈耶,或依 毘奈耶攻擊密法,視顯密二者如 冷熱矛盾,各人憑自己的喜好行事的情況。特別是稱作“紅裙阿闍黎”和“綠裙阿闍黎”那二個人,對頭上盤髻的咒師開示“和合”和“超度”之法,那樣的胡言亂行導致佛教衰敗到極點的情況,然後說道:

 

  [大悲的尊者!您現在不必為我們這些粗野的藏地化機開示那些甚深和稀有之法,請您先開示業果以作培養;特別是求您大悲攝受,為我們開示一種您所親證的,能總括所有佛的顯密教典及注釋,而且包含全圓無誤之道、易於修持,能利益藏地全體民眾之法!

 

  最後,他還請問了一些細節問題,例如:行律儀之身是否必須具足別解脫律儀?依靠單獨的方便或智慧能否成佛?可否為未獲灌頂者講解密續?可否為梵行者實授智慧灌頂?未獲金剛阿 闍黎灌頂者可否作密法諸業?尊者對他所提的這些問題十分喜悅, 為此造了《菩提道燈論》,將一切顯密教典及注釋密意濃縮在短短的三張紙中。論的開頭部分說:

 

  「敬禮三世一切佛,及彼正法與眾僧,

  應賢弟子菩提光,勸請善顯覺道燈。

 

  文中稱絳曲沃(菩提光)為 「賢弟子」,並不是因為他獻了很多供養,而是因為他求法的方式令尊者感到十分的高興。我的大寶上師說,如果當時絳曲沃請求說:「您傳個灌頂吧!您傳個隨許(39)吧!」尊者是不會感到高興的。

 

  像這樣以答疑的方式著出(菩提道燈論)後,流行於藏地的那些邪法和粗暴的行為便立即自動消失了。

 

  當尊者在阿裏上部宏法將滿三年時,由於那錯譯師曾向上座立過誓言,譯師便勸請尊者返回印度,尊者也同意了,遂往南行至布森地方。

 

  以前至尊度母曾一再對尊者說,在藏地依靠一位大居士能極大地饒益聖教,此時又一再說居士快要來了。於是,尊者天天關注著,並說:「我的居士還沒有出現,度母是不是在說妄語?

 

  有一天,當尊者被一位施主請去時,仲仁波切(指仲敦巴)來了。他先到尊者的住處,得知尊者被一位施主請去,但馬上就要返回的消息。仲仁波切說:「如果讓我選要早一刹那值遇大乘善知識,還是晚一刹那值遇大乘善知識,我寧願選前者,所以我不能耽擱,我要到尊者去的地方找他。 」結果在半路上就和尊者相遇,仲仁波切先全身伏地作頂禮,隨後來到尊者跟前,尊者將手放置在他頭上,用梵語說了許多吉祥贊。那天早些時候,尊者曾對那位施主說:「我需要一份食品給我的居士。」因為尊者從不食肉,所以那天的宴會食品是糌粑和酥油,尊者將帶回的那份賜給了仲仁波切。仲仁波切將糌粑吃了,將留下的酥油製成一盞能通宵燃燒的油燈,供在尊者的枕邊。據說從那時起,直至尊者圓寂,仲仁波切總是在尊者枕邊供上通宵燃燒的油燈,從不間斷。就在當天晚上,尊者為仲仁波切灌頂,認定為上首弟子。

 

  後來,尊者等人逐漸從布森走到芒隅的濟仲地區,準備經尼泊爾返回印度時,前方發生大戰亂,擋住了去路,無法通行。仲敦巴設法迎請尊者返回藏地,那錯則設法請尊者回印度。由於途中發生戰亂不能前進,譯師感到十分棘手、異常焦慮。尊者安慰他說:「不必如此不安,你已經盡了努力卻做不到,是沒有過失的。」譯師聞言喜出望外,便請求道:「那麼請您返回藏地吧!」就這樣,尊者決意返藏。

 

  當時途中發生戰亂,致使尊者無法赴印,乃全體藏民之福。由於尊者無法返回印度,那錯他們便致書上座。信中說明,根據上座的命令,他們護送尊者返回印度,但至尼泊爾邊界時,因半途發生動亂無法繼續前進,所以目前被迫返回藏地;他們允諾日後戰亂平息時再護送尊者回來;信上又說尊者抵藏後造了一部論,利生之事也極其廣大,所以最好能常住藏地,請示這樣做是否可行。隨信附上尊者親筆手書的(菩提道燈論)和許多黃金,派人專程送往印度。  

 

  當時的印度和我們藏地不同,他們的規矩是:班智達們定期集會,審查一年之中新 問世的論著。按照座位順序將論文各頁依次下發,大家各讀一頁後,如果發現詞義均無過失,便上報國王,給作者頒發獎品,詔告天下可流通該篇論著 。如果文句優美但文義有過失,便將該論系在狗尾上,把狗帶到城裏的街巷中遊行,以羞辱該論及其作者,並上報國王,詔告天王“後禁止傳佈該論。尊者的著作本不需要作這樣的審查,但還是按當地規矩將 《菩提道燈論》發給班智達們。由於《菩提道燈論》在短短的三頁紙中,簡要而圓滿無誤地開示了一切顯密教典所詮譯的內容,且憑藉此論能將一切佛經展現為教授,故而得到班智達們的一致認可,大家備感驚訝,反應強烈,異口同聲地說:  

 

  “看來尊者到西藏去不僅對藏人有利,也對我們印度人有利。如果尊者住在印度,是不會造出這樣一部論著的,因為我們印度人智慧和精進都很大。他考慮到西藏人愚鈍且精進微小,所以才會造出這樣一部詞少義豐的論著。”

 

  上座惹那阿迦惹聽到這麼多贊同尊者住藏的言論,只好回書藏地說:

 

  “既然班智達們作了這樣的讚歎,尊者本人也喜歡留在藏地,又有這麼大的利生事業,尊者可以留在藏地。請他造一部(菩提道燈論)的解釋給我們,作為代替。”

 

  消息傳到藏地,那錯喜不自勝,如釋重負,他說: 「上座強加給我,像山一樣的重任,從今天起總算可以擺脫了。」

 

  (嘉 傑·帕繃喀仁波切指出,現存的(丹珠爾)(40),件,被稱作尊者造《自釋》(41)一文,有部分內容為後人攙偽。)

 

  尊者赴前藏之前,仲仁波切曾寫信給那裏的上層人士,信中說:「我將盡力迎請尊者到前藏來,你們得到確切 消息後,務必馬上出來迎接。」因此,當尊者臨近前藏時,仲仁波切致書嘎瓦·釋迦旺曲(釋迦自在)等前藏諸位法師,希望他們趕緊前來迎接尊者的到來。當以嘎瓦為首的前藏法師著手準備歡迎時,枯敦問信中為何未列入他的名字?當被告知在 「等」字中已包括時,他便說:“我難道只屬於「等」字中的人嗎?]遂別眾先行,眾人一見也紛紛起程前來迎接。他們全身作藏地大法師的裝束,頭戴圓頂帽,身披馬氅等。當尊者遠遠看見這群人時,便說:“來了許多藏地的鬼怪。”並用斗篷將自己的頭裹起來。後來那些大法師下馬換上三法衣前來致敬,尊者才歡喜答禮。

 

  尊者抵達前藏,在那裏廣轉法輪,作了許多對聖教和眾生有益的事。尊者在阿裏上部駐錫三年、聶塘九年,前、後藏其他地區五年,一共住藏十七年。《噶當教法史》等說是十三年,說法不一。十七年一說是本派至尊大宗喀巴所主張的,因為那錯依止尊者的時間算計,在印度為二年,在藏地為十七年,如他自己所說:“依止伴隨十九年 。”

 

  藏王絳曲沃等以極大的努力迎請阿底峽尊者來藏所產生的最重要成果,以及尊者所說一切法中最主要的就是這部《菩提道燈論》。當尊者準備起程赴藏的時候,至尊度母和尊者的一位上師班智達黑哈那曾授記說:

 

  「子較父戒嚴,孫較子威嚴,

  曾孫更威嚴,三代孫更上,

  複次轉敗壞。」

 

  []—是指尊者本人的時代,“子”是指仲敦巴和勒貝協繞等人的時代,“孫”是指三兄弟的時代,重孫是指朗日塘巴和霞惹瓦等人的時代,“第三代孫”是指桑結溫敦和桑結貢巴(佛修)等人的時代。“更威嚴”的意思是,後一輩的教法均要比上一輩的教法來得興盛。由於以後的學人不再滿足於“道次第”本身,加了一點密咒和隨許法進去,因而使傳承稍有敗壞。

 

  就這樣,阿底峽尊者將藏地已隱沒的聖教規矩重建了,將苟延殘存的規矩增廣了,將那些被邪解垢穢污染的佛法妥善清理了,使大寶聖教遠離了污垢。

 

  尊者將此“菩提道次第”傳給了仲敦巴,仲敦巴請問道:“您為何將密咒教誡授予他人,而將此道次第授予我?”尊者回答說:“因為除您之外,我找不到可託付此法的人。”

 

  尊者將“道次第”教授私下隱密地傳授給仲敦巴,仲敦巴則向大眾宣講,後來形成了三種傳承:“噶當教典派”,由博朵巴傳霞惹巴,該派是在諸大教典基礎上講解[菩提道次第]。[噶當道次第派],由貢巴瓦傳內鄔素巴,配合《聖教次第》講解“道次第”,比前派稍簡略;“噶當教授派”,由京俄瓦傳洽域瓦,配合“緣起心要”引導等上教授講解“道次第” 。我的勝皈依處大寶上師敍述赤欽·昂旺諾布(語自在寶)的口傳說,雖然現在不直接以噶當三派來命名,但不表示這三派不存在:研究五部大論者將大論與“道次第”合起來修,就是“噶當教典派”:如果無法做到這樣;但慧力和精進還可以的人,聞思《道次第廣、略論》而修,就是[噶當道次第派],這也不行的人,在《樂道》,《速道》等簡略教授基礎上,具足一切道的要點來修,就是“噶當教授派”。

 

  如前已述,至尊大宗喀巴又將噶當三派合流。至尊大宗喀巴造《道次第》廣、中、略三論的情況,前面也已經說過了。如宗喀巴傳中所說,他能經常與至尊文殊會面,就像上師與弟子一樣,至尊文殊賜給他的顯密深法不計其數。所以,此“道次第”也可以說是宗喀巴大師從至尊文殊那裏聽受來的。儘管如此,宗喀巴大師仍然十分強調可回溯至正法源頭大師釋迦佛的“遠傳”。此外,他從不說“淨相”、“近傳”之類的東西,這是十分稀有的行傳。

 

  當宗喀巴完成了《菩提道次第論》毘缽舍那章以前的部分時,他向至尊文殊作了彙報。至尊文殊和他開玩笑說:“難道我所開示的《三主要道》還不能包括所有的法嗎?

 

  大師稟告說:

 

  “我編寫此論,是以至尊所說的《三主要道》為命根,以《菩提道燈論》為所釋根本文,在這基礎上,再加上許多噶當派教授作為補充而成的。”

 

  宗喀巴開始並不打算著出大毘缽舍那一章,認為這對眾生不會有很大利益。然而至尊文殊卻對他說:“毘缽舍那章也要寫出來,對眾生將會有中等的利益。”像這樣不可思議的秘密行傳還有許多,在這裏雖說應該詳述大師的傳記,但現在時間不夠充裕,只能請大家去仔細閱讀一下有關大師生平的著作吧。

 

  在至尊大宗喀巴的教法中,不僅有阿底峽尊者全部的教法,而且具有能在濁世短暫一生中成就無學雙運的無上甚深奇妙教授。如果認真研讀的話還可以發現:在大師所說的那些“道次第”中,還包括有噶當派祖師“道次第”中所沒有的許多甚深奇妙教授。

 

  從宗喀巴大師傳下來的“道次第”傳承有許多種,但其中最著名和最重要的傳承是“八大引導”,昨天已提到過了。其中《純金》和《文殊口授》二論是單依顯教說的;《樂道》和《速道》二論是配合密法說的。

 

  《文殊口授》引導傳承中簡略的一種——即南傳派傳承的情況——是這樣的:偉大的第五世嘉旺陛下在《文殊口授》上作了朱批,從而產生出一種較略的道次第。其皈依境,資糧田,浴室等觀想法均與《口授》中傳派不同,有其自己的教授。他將此法傳給了唉巴喇嘛·降巴仁欽(慈寶)。唉巴喇嘛又傳給森夏堪欽·洛桑克尊(善慧智尊),此人智慧卓絕,能在心中設想出各種各樣廣略不同的朱批派教授。為了斷疑,他決定去請教此論的主人——偉大的五世。在他們會晤期間,發生了一件稀有的事情:一杯茶的工夫,洛桑克尊便聽完了整個教授。洛桑克尊曾任則錯巴寺堪布,其後半生在朗忍卻定(一茅篷名)一心專修,獲得很高的成就。

 

  洛桑克尊傳法于耶巴的大成就者彭措嘉措(圓滿海),在三個月之內將[經驗引導]傳授完畢。此師在心相續中生超殊勝的止觀證德後,在耶巴地區以[經驗引導]培養了許多弟子,並由[勝樂身曼茶羅] 之門獲得悉地;大多數南傳派上師都是這樣的。

 

  此師傳法于唉喇嘛·喀覺丹達(空行教宏),後者又傳法於堪欽·根敦絳央(僧伽文殊)。堪欽擔心批註在廣論上的南傳《文殊口授》日久難免會引生誤讀,以訛傳訛,所以他另外編了現在通行的這個本子。起初只有手抄本,後來由嘉傑·珠康仁波切刻版流通。

 

  堪欽·根敦絳央傅法於傑·昂旺圖朵(語自在力);昂旺圖朵又傳法于達劄堪欽·丹巴嘉措(教海)。據說丹巴嘉措在達劄求學期間需服青年僧人差役,有一次在劈柴時獲得空性見。他傳法于色脫喇嘛·格丹(有緣),此師的行傳極為稀有,他對別人供養的銀子、綢緞、氆氌等從不貪著、也不佈施,所有東西都被他扔進附近的一個石縫裏。過了幾代以後,人們還能在那裏找到氆氌,銀幣這類的物品。他不作供施是因為考慮到,作了之後自己可能會生起傲慢心。

 

  色脫喇嘛傳法于傑·洛桑群佩(善慧法增),洛桑群佩又傳法於格西土丹惹傑(佛教增長),格西在修持時,先是吟誦《道次第傳承上師啟請》,然後啞然無聲,別人以為他睡著了,走近一看才發現他正在專心修持。

 

  格西傳法於比丘絳曲脫麥(菩提無著),此人既不是格西,也不是上師什麼的,僅是榜卻寺一名普通的僧人。他住在章日日錯(一茅篷名),每天到一塊小小的青草地去,作完朵瑪供後便一心專修[道次第],由於相續中生起了慈悲心,於是老是坐在那兒哭泣。後來被一牧童發現,覺得一個老人獨自哭泣十分奇怪,便天天暗中跑去看熱鬧。當時,《口授》南傳派引導只有這位比丘才有,由於這一傳承面臨中斷,達劄堪蘇·洛桑京巴(善慧施)——我的勝皈依處大寶上師追隨他受出家律儀——仔細尋訪誰還可能擁有南傳派的引導傳承,結果發現除此比丘獲得引導外,再也沒有別人了。雖然他不指望比丘能經驗引導,但他擔心如果連引導傳承也不求的話,這一傳承會有中斷的危機。於是,有一天與比丘會晤時,他請求說:

 

  “現在,《口授》南傳派的引導傳承除您之外別人都沒有,這個傳承如果中斷的話真是太可惜了,所以請您將傳承傳給我,回頭我再加上教理,把詳廣的教授奉還給您。]

 

  那位比丘說:“像我這樣的人怎能給別人傳法呢?”他不以為自己有這個能力。最後終於同意傳法時:比丘將甚深教授集中在一起,完全根據自己的經驗來傳,這使得傑·洛桑京巴大為震驚。他後來讚歎道:[我說要將教授奉還給他,實在是令人害臊,他其實是位噶當教授派的大格西!]傑·洛桑京巴也獲得殊勝止觀三摩地,並由“身曼茶羅”之門獲得悉地。

 

  傑·洛桑京巴長期住在洛劄下部的榜忍寺,他弟弟傑·格桑丹增(賢劫持教),住在達劄上部的拉定日錯(一茅篷名)。格桑丹增幾次請求洛桑京巴來拉定日錯都未能成行。後來,洛桑京巴在定中觀看,茅篷的內外一切全都了了分明。有一次,格桑丹增前來拜訪,他對弟弟說:“我已參觀過你的整個茅篷了。隨後詳細講述了那裏的景物,包括門前左右二側的柏樹,接著又問道:[你走廊內一大塊白的,搖搖晃晃的是什麼東西?]原來,他在定中看到的是塊隨風搖動的布簾。

 

  洛桑京巴將法傳給他弟弟格桑丹增,後者通過顯密修持也同樣獲得很高的成就。此師每每顯示靈異,如說法時,從他左,右兩眼各放一道白光,分別右繞和左繞弟子群,臨近散會時又將光收回等。又能在說法的同時作繞寺等事,遇見者莫不稱奇,此師親見整個《供養上師儀軌》資糧田,圓寂時頂骨上自然現出《供養上師儀軌》主尊像,至今仍供奉在拉定日錯。

 

  格桑丹增傳法于成就之王格桑克珠(善緣智成),此師也由“總攝輪”之門獲得悉地,我的依怙主大寶上師就是在他門下聽受此法教授的。

 

  以上所說是有關《文殊口授》南傳派傳承的簡單情況,另有詳細的傳記著作,大家應該去瞭解一下。

 

  《口授》中傳派,由通知偉大的五世賜給赤欽·京巴嘉措(佈施海),然後依次傳至赤欽·洛桑倫珠(善慧任成);傑·洛桑京巴亦曾在他跟前受法,

 

  《速道》明晰引導由遍知班禪洛桑耶協(善慧智)著出後,在一段時間內沒人來求此法的引導傳承。班禪上了年紀後,眼不良於視,如果需要傳一些重要的經教,即便是一,二頁,求法人也要寫成很大的字呈上才行。當時大成就者洛桑南結(善慧勝)作離事專修,漫遊于各地茅篷,當他看到《速道》後,意識到如果不求此法引導傳承,將對未來的學人很不利,於是肩負所有家當來到劄什倫布寺,通過知客,他請求班禪大師最好能傳授其著作的所有文集,特別是能傳一下《速道》的引導。知客對此感到很驚訝:一個普通僧人,求法的胃口那麼大,何況大師的眼睛又不好,便對他說了許多潑冷水的話,最後扔下他走了。洛桑南結沒有氣餒,一連三次作了和以前一樣的請求,但知客就是不管,洛桑南結急了,他說:“我不再來向您求法了,請把這個請求轉達到班禪仁波切的耳朵裏。”知客見他動了怒,便去向大師報告。大師一聽,高興地同意了,視力等各方面的問題也沒有了,將教授全部傳給了他;此事我的大寶上師曾談起過好幾次。

 

  然而在我們的傳承中,洛桑南結並不怎麼出名。我們的傳承由傑·昂旺強巴(語自在慈)(60)依次傳下來的情況,見之於《有緣頸嚴》。  

 

  以上只是粗略地講述了作者的殊勝。我的大寶上師說,如果師徒雙方都有時間,可以詳談的話,應該按照喇嘛雍增仁波切的二卷本《道次第傳承上師傳》來講。雖然現在無法這樣來講,但希望大家去請一部回來經常閱讀。在讀完每位上師的傳記之後,我們應該發願、誦;[吉祥上師身雲何]等,並修隨喜。

 

  注釋:

 

  1、藏文[嘉傑]意為依怙主,一般情況下是弟子對自己上師的尊稱;或是對當代某些著名佛教大師的尊稱。

 

  2、引自《三主要道》。

 

  3、對開派祖師的尊稱。龍猛與無著分別創立了大乘深見派與廣行派。

 

  4、名為《依菩提道次第明晰引導樂道與速道垂賜經驗引導修法科判·至尊上師口授》,全文製作成科判表,移至正文前,以便於讀者翻檢對照。本書正文中所使用的粗黑體標題即是這一科判,並冠以“甲”、“乙”、“丙”、“丁”等漢文序號。其他非粗黑體、未加序號的次標題是譯者為方便讀者所加,不屬於科判原文,敬講注意。

 

  5、指帕繃喀大師的根本上師洛桑絳貝倫珠嘉措(善慧妙吉祥任運成就海)。

 

  6、《噶當嘉言集·寶藏 》中有數篇摘自題為《勝道》的文章。

 

  7、有關阿底峽尊者的詳細生平,可參閱藏文《噶當寶籍》上卷「噶當父法」與漢文《阿底峽尊者傳》,法尊編譯。

 

  8、指智慧不昧、戒行清淨、喜事利他三種功德。

 

  9、又稱「小明杜鵑」。

 

  10、阿底峽尊者俗名。

 

  11、冰糖、蔗糖與蜂蜜。

 

  12、噶當派一要籍名,內容為博朵瓦的「道決第」口傳教授,由博朵瓦弟子格西瑪須瓦·喜饒嘉措(慧海,1059--1131)編緝成偈頌體文獻。喜饒嘉措的弟子拉扯崗巴(十二世紀中葉)造有注釋。

 

  13、宗,為藏地縣級行政區或治所名。宗本即相當於漢地的縣長。

 

  14、密宗悉地分共同輿殊勝兩種,殊勝悉地即是成佛。

 

  15、密宗無上瑜伽本尊名,又稱[勝樂金剛][總攝輪]等。

 

  16、此論梵文已不存,藏文未有譯本,僅存漢譯本。法尊法師曾部分譯成藏文。

 

  17、佛成道處,現通稱「菩提伽耶」。

 

  18、法名為「法稱」,所以又稱「金洲法稱」,與《釋量論》的作者以示區別。

 

  19、一股為南洋群島的統稱。據說[金洲法稱]居住於現在的蘇門答臘。

 

  20、宗喀巴的上首弟子之一[格勒貝桑](樂善吉祥賢,1385--438)的尊稱。

 

  21、馬勝比丘。

 

  22、阿底峽尊者法名。

 

  23、《般若經》別名。

 

  24、出家人所著的一種拖鞋名。

 

  25、此指預兆。

 

  26、這是大眾部中師父為弟子傳授特別教授的一種規矩。

 

  27、即《現觀莊嚴論》的教授。

 

  28、事續、行續、瑜伽續和無上瑜伽續。

 

  29、藏傳佛教從吐蕃王朝涅赤贊普時肇端以後,中經松贊干布時奠基,赤松德贊時宏揚盛行,熱巴巾時改革文字厘定經典,直至朗達瑪滅佛以前,長時間流行於西藏各地的佛教者,稱為前宏期佛教。

 

  30、此期的開始年代,有各種計算方法。布敦·仁欽珠(寶成,1290--1364)以藏曆第一勝生周之前五十三年的水雞年(西元973年)貢巴饒色(密意極明,9521035)受比丘戒之年起算;仲敦巴以藏曆第一勝生周之前四十八年的土虎年(西元975年)由魯梅·楚臣喜饒(戒慧)等十人從貢巴饒色受比丘戒之年起算;或有從譯師仁欽桑波(寶賢,958-1055)新譯密續之時起算;也有從拉喇嘛耶協沃自印度引請三名婆羅法師來藏宏律之時起算者。

 

  31、(十世紀晚期,十一世紀早期)。「拉喇嘛」是藏地古代國王出家者的尊稱。

 

  32、也是藏地古代國王出家者的尊稱。

 

  33、藏人的隔代關係,均以叔侄相稱,所以此二人實為祖孫關係。

 

  34、本句中合有仲敦巴大師的名號:傑維迥乃(佛陀生源)。

 

  35、包括下述嘉·准僧、守門童子、牧童與老者等。

 

  36、破曉時分。

 

  37、男女雙修與詛咒他人之邪法。

 

  38、行菩提心律儀,即菩薩戒。

 

  39、密法儀式之一種,授予弟子修誦與聽講某一本尊儀軌之權。

 

  40、藏文大藏經中的論藏部分。

 

  41、原名為《菩提道燈論難處釋》,現有陳玉蛟之漢譯本。

 

  42、全稱為《噶當教法史·明燈》,勒欽·袞嘎堅贊(慶喜幢)著。

 

  43、引自那錯譯師之《八十贊》,該文收入《噶當嘉言集》中。  

 

  44、即博朵瓦·仁欽賽、京俄瓦·楚臣跋(戒燃,1038-1103)與樸穹瓦·迅努堅贊(童幢,10310-1107)。

 

  45、《修心八偈》的作者(1054-1123)

 

  461138-1210

 

  47、約為十二世紀晚期。

 

  48、法名為旺曲堅贊(自在幢,10161082)

 

  49、法名為耶協跋(智燃,1042-1118)

 

  50、法名為迅努沃(童光,1075-1138)

 

  51、關於發菩提心的一種精要引導,《修心百法》中收有這一教授。

 

  52、格魯派學人的五部主要論著:《現觀莊嚴論》、《釋量論》、《入中論》、《俱舍論》、與《毘奈耶經》。

 

  53、定中親見上師、本尊而直接授予灌頂、教授等。

 

  54、達賴喇嘛的尊稱,意為佛王。

 

  55、大部分南傳派上師的生卒年分均不詳。

 

  56、法名為格勒嘉措(樂善海,1641-1712)。

 

  571821-1891

 

  58、另一種依宗喀巴大師修上師瑜伽法的儀軌,由第一世班禪洛桑卻吉堅贊筆錄成文。

 

  591670-1741

 

  601682-1762

 

  61、法名為耶協堅贊(慧幢,1713-1793),第八世達賴喇嘛經師。

 

  62、全文為:[吉祥上師身雲何,謄屬壽量與刹土,勝妙名號雲何者,願我等眾亦複然。] 

 

 



備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