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3/08/11 13:33:27
世親菩薩
學習次第 : 進階

大乘五蘊論講記3
世親菩薩 造
智敏上師 講

丁三 無表色等

雲何名為無表色等?謂有表業、及三摩地所生色等,無見無對。

【廣】雲何無表色等?謂有表業、三摩地所生無見無對色等。有表業者,謂身語表,此通善、不善、無記性。所生色者,謂即從彼善、不善表所生之色。此不可顯示,故名無表。三摩地所生色者,謂四靜慮所生色等。

什麼叫“無表色等”?他就是說有表業生的、三摩地生的一種色,“無見無對”,既看不到,也沒有對礙性。“對”就是說碰得到的、有阻礙的,假使茶杯,我碰上去,這裡就頂住了。假使是桌子,我們碰,手拿過去就頂住了,這是對礙。那麼“見”呢,我們眼睛看得到的。礙是手、身體跑過去,它要給你頂住的。這個色礙,物質的特徵,有色有礙。那麼它這個,既沒有見,既不能看到,也沒有對礙性,是最特殊的色法,那麼也屬於色法裡邊,特殊的色。

“等”,那有好幾種,一種是有表業產生的,一種是三摩地所生的,都是無見無對的。有好幾種色。

什麼叫“有表業”?“謂身語表”。身,動作;語,說話。都能表示於人的。假使我們身拿把刀刺過去,這是要殺人的,人家知道你要殺人。你口裡說惡言,罵人,人家知道你惡口。那麼這是叫表業,有所表的造業。這個身表業有“善”與“不善”,你在拜佛是善的身表業;你在殺人,殺雞殺鴨子,這是壞的、惡的身表業;還有“無記”的,你在走路,既不善也不惡,無記的。

“所生色”,從無記的,不生;有記的,善的也好,不善的也好,它所生的色,這是什麼呢?就是我們的無表色,那就是說戒體。我們在佛面前三羯磨、禮拜、這樣子白羯磨的時候,產生的這個戒體就是無表色,從表業來的。你白羯磨要口業,禮拜、佈置壇場要身業,禮拜要身業,羯磨師給你白羯磨的時候要口業,都是表業,都可以表示於人的。這樣一做之後,你身上生一個無表色,這個無表色生起來了,你說我看不看得到呢?你受過三皈依了,你跟沒有受過三皈依之前,你用X光照一照,沒有東西多出來。這個是看不到的,既不能看到,也不對礙,手也碰不到、捏不到什麼東西,但是有它這個東西。那麼還有惡的無表,就是殺雞殺豬家裡的人,他從小發心要一輩子幹這個職業,這個時候惡的無表就開始產生,那麼也是一種無見無對的一個色法。這是一種,善惡的身語表業產生的。這樣所生的色。

“此不可顯示,故名無表”,這樣子的色,拿不出來給人家看的,你受了二百五十條戒,或者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條戒,該很多,你該無表色充滿身體。但是人家看看你,受戒之前、受戒之後,人的物質上看是看不出來,精神狀態不一樣。精神狀態,受過戒的跟沒有受過戒的,這不一樣。但是,你說要拿個東西出來,你戒牒,只好拿個戒牒給你看看,你除此之外,你要證明你受戒,是沒有辦法的。這是你自己行持,當然是你的行動,但是要給人家證明說你受過大戒的,除了張戒牒,其它沒有辦法了,因為你們這個無表色是拿不出來的,這是一種,無表色(我現在念的是廣的,略的沒有這幾句話)。

還有一種:“三摩地所生色者,謂四靜慮所生色等”,四個靜慮所生的,定的裡邊的色,就是定裡邊產生的色法。定裡邊有境界:“三摩地所行影像”。我們說如果入定之後,你念“阿剛”,八功德水就現前,“巴當”,濯足水就現前。因為定裡有境界,一個心就一個相分,有見分就有相分。你念的“阿剛”是見分,心裡想的見分“阿剛”,馬上一個相現出一個——這個八功德水一樣的現出來了。我們亂心呢,嘴裡念“阿剛”,心不曉得哪裡,那個東西供養,就是假供養,你“阿剛”在哪裡?沒有。要真正供養的話,“阿剛”就來了。

為什麼是四靜慮?無色界還有四個定: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為什麼不說八個定,四禪八定呢?八個定所生的色,為什麼不說呢?昨天有人就提這個問題。上面四個定是無色定,無色界是沒有色的, 不能說三摩地裡邊有色法出來了,它本身那個定是無色的,你怎麼說出來色法呢?沒有。只有四靜慮,屬於色界的,它產生色的。靜慮裡邊有色法出來。

靜慮裡邊的色很簡單,如果你學不淨觀,你已經定修成了,當下骷髏就現在你面前。所以要注意,不淨觀不准在屋子外面修,曠野裡也不要修。因為你修成不淨觀,你假使修得好的話,骷髏相現了,那些鬼神看了——討厭,要打你的。只能在自己房間裡修,你挨了打還不知道,為什麼?你自己不好,在那些地方你不要去修不淨觀。這麼是三摩地所行的色。

無表色從這兩個原因來的,一個是表業產生的,就是戒體,戒體有善的戒,還有惡戒;從三摩地裡邊又現的色;都屬於無表色。

 


【廣】此無表色是所造性,名善律儀、不善律儀等,亦名業,亦名種子。

“此無表色是所造性”,無表色也是四大種所造的。那麼善的表業生的叫“善律儀”,不善的表業生的叫“不善律儀”。“等”,還有個“處中律儀”就不說了 ——《俱舍》裡要講,那麼現在我們不要一下子都拿出來。你要介紹你朋友,你認識到一些人,到廟裡來了,先介紹給知客師、監院師,那些先介紹一下好了。你每一個小小的小沙彌都介紹,你看你記不住了,什麼都忘記掉了。把主要的記到,以後細的慢慢來。

善的、不善的律儀,“亦名業”,這個無表色也就是叫業,造的業。“亦名種子”,這兒講唯識裡邊就叫種子,所以說這一本書是大乘,把唯識的觀點摻進去了。如果在根本乘裡邊它是講業,也可以講,種子就不講了。

 

【廣】 如是諸色略為三種:一者可見有對,二者不可見有對,三者不可見無對。是中可見有對者,謂顯色等;不可見有對者,謂眼根等;不可見無對者,謂無表色等。

“如是諸色略為三種”,這裡總結,我們所有的整個宇宙裡邊的色法,前面說的是眼耳鼻舌身,色聲香味觸,無表色,這麼十一種。但是從有見無見來分,又可以分三大類。

一種是“可見有對”,既是眼睛看得到、碰上去也有阻礙的,有見有對。

一種是“不可見有對”,質礙是有的,但是看不到,很微細。那就是說眼根、耳根之類的東西,它是淨色根,肉眼看不到,但是東西、物質是有的,不能說它沒有東西,那就是說碰上去,這個物質的質礙性是有的。我們手粗,當然不一定碰得到、有感覺。但是很微細的機器去一碰它,能感到那個質礙性的東西還有,那就是有對。

第三種,最細的色,“不可見無對”,眼睛見不到,也沒有質礙性。這個色,其它書裡面叫“法處所攝色”,這個色不是色境裡面的色,是法處(心的物件叫法、意所對的是法),這個法境裡麵包的色法,既看不到又碰不到的東西,拿不出來的東西,叫無見無對。

總的來說,色法裡邊有三種,最粗的是有見有對,細一點的無見有對,不可見是無,不可見但是有對,最細的就是不可見也是無對,無見無對。那麼舉例,“可見有對”,“謂顯色等”,顯色、形色,既是看得到,也是感得到。“不可見有對”,“眼根等”,眼根肉眼看不到,但是質礙性是有的,它是有那個物質的體的。我們說原子、質子很細,我們是不一定碰得到,有感覺,但是不能否定它是物質的有質礙的東西,它是有的。最後一個“不可見無對”,“無表色”。

那麼你們去討論的時候就要考慮這些問題了,色法有幾種,哪幾種,這個裡邊又要分細的。最後一切搞完之後,總的分,從有見無見來分,又可以分幾類,那麼有見有對是哪些。他舉了一個例,你還要舉其它的例。他舉的例,你就不要舉了,他已經舉了,你只要念一念,腦筋不動,不會長智能的。長智能要動腦筋的。

我們說一把刀,你要割東西,一定要磨。我們記得,我們在五臺山的時候,每年秋季,要去割草,割草是喂牛的。割草的時候,在割草之前一定要磨刀。如果刀磨不快的話,你草就割不多,一天人家割幾百斤,你割了三十斤,那就是浪費時間了。但磨刀呢,搞起來效果就好了。

那我們人也一樣,這個腦筋要磨的,你不磨呢,鈍。我們經常說愛睡覺的人是笨蛋,為什麼?他一點也不動腦筋的,只知道睡。睡,腦筋休息,腦筋休息,這把刀不磨的,不磨的刀你時間久了,就鈍掉了。那我們腦筋要靈活的話,要磨。越是艱難的問題越是要思考,去動腦筋解決問題。越是難學的佛經,越是要去學,這樣子腦筋去磨。即使你沒有學好,你說你學了個半天,費了很大的心血,還是學不通,雖然沒有學通,但是腦筋磨開了,你以後辦事情決定是靈活的。不會碰到事情不知所措,腦筋動不來,僵化了,好象是入了定一樣,這個就是腦筋鈍掉了。你腦筋快的人,事情才到,馬上對策,該怎麼應付,都想好了。等事情來了,輕輕易易的解決這些問題,我們說反應快慢就是這個問題。

佛教裡邊並不是講老實就是好的、就是修行、老實人就是最最好。佛教盡是講智慧的,沒有智慧的“老實人”,在佛教裡不讚歎的。當然比那個狡猾的好,但是並不讚歎那些人。我們中國漢傳的佛經裡邊不大見這些例,南傳的那些佛經去看看,都是讚歎聰明,能夠應付事情的。釋迦牟尼佛因地的時候,碰到什麼違難的事情,他很用腦筋,很快就應付過去了。讚歎那些事情。沒有說我老老實實地,就是受,就是最高的,沒有這樣。這我們漢地的道德標準,跟真正印度的佛的標準還有一點距離。不要把它全部漢化了,要把佛的原始精神會扭曲的。我們漢人的教人,都是——好象是只要老實的就是好的,有這個說法的。佛經裡邊,是要講聰明,要講動腦筋的。那麼這個腦筋要動呢,就是——一個是磨練,多去思考問題,多去學一些難的。

但是也不要勉強。你學得頭昏腦脹,血壓升高了你還要鑽,高血壓怎麼辦?那不必,要適可而止。所以說腦筋要動,還要善巧 。《四十二章經》有:“沙門夜誦經,其聲緊悲”,念不下去了,太高了。跟我們念經一樣,念經腔太高,喊不出來了,那就是說這一座經就念不好了。那麼你太用功,太精進,受不了。佛就說,“你過去幹什麼?” “彈琴的。”“琴弦太緊怎麼樣?” “一彈就斷了。” “太松了怎麼樣?” “彈不出調來了。” “不松不緊怎麼樣?” “什麼調都彈出來了。”那你修行不松不緊,該緊的時候,閉關緊一下。

我們有的人說:一輩子閉關,好不好?好,當然很好。但是你是凡夫,一輩子閉關,你受不了。一般開始閉關,三個月兩個月,然後一年、兩年、三年。你還是一個初學,你想閉一輩子關,不要說一輩子,你想閉三個月關恐怕很困難。三個月裡邊不准出來,門鎖起來的,只能在裡邊。

我們就舉個例,這是菲律賓的一個居士告訴我的,他那裡邊一個上師沒有了,他邀請我去。我說你們海外法師多得很,你怎麼不請呢?他說我們請過了,我們請了臺灣兩個法師。他那個地方設備很好,燒飯不要你燒,有人給你燒好,到時間送過來,衣服人家給你洗,你只要坐了修行就完了。這兩個人去了,開始坐在那裡,什麼事情沒有,只好念念經,念到念疲了,反正藏經很多了,翻翻,翻翻看也看不懂,後來怎麼辦呢?這個時間賴不過去,睡覺。只好兩個腿伸直睡,睡得時間太多了,也難過起來, 住了兩個星期,跑掉了。這實在受不了,那就是真的叫你用功,凡夫還不行的,要有一套修法你才住得下來。

好,我們就勸大家都動腦筋。這個並不是叫你們拼命,就是在適當的條件下腦筋要動,不要什麼現成的。要討論了,聽人家的,他這麼說,我也這麼說,撿一句,很便宜,你也答對了——他對,你也對,對是對了,你腦筋裡邊是空的,調個樣子你就不行了。十點半了,好,今天就講到這裡。

 


第三講

 


問題解答

我們小組討論的有幾個題,我們先把它回答一下。

第一個問題,四大種:地、水、火、風,為什麼不稱堅、濕、暖、動?

這個很簡單:地、水、火、風,在佛出世以前早有的名字,佛不違世間法,本來用慣的名字,不需要再去改動;再一個,堅、濕、暖、動是它的性,它的性格,地、水、火、風,是名字。(3B)這兩個東西,本身就不是一樣的。再一個,地、水、火、風是世間上已經用慣的名字,就不要去給他改動了。

 


第二個,識緣名色……?

這是十二因緣的,我們沒有講到,所以現在不需要講這個。

 


第三個,四大套了人體如何配?

那個很簡單。人身上的硬的東西,骨頭、牙齒、指甲,都是地大。但是地大裡邊有沒有水大?有水大。如果這個骨頭裡邊水分沒有了,幹了,就碎了,就是粉了,那就是說有水大。那麼這是地大偏勝,在一個骨頭裡邊,地大的最殊勝——就是最多,那麼這個骨頭叫地大,骨頭裡邊有沒有溫度?有溫度,那火大也有。骨頭裡邊能不能運動?它的分子都在運動,那就是也有風大。但是從這個四大裡邊,地大占的成分最多,所以叫地大。

同樣的,我們的血液、一些液體都是水大,但是也不是絕對的。血液裡邊,它裡邊有一些成分,屬於地大的,它的溫度也是火大,它的流動就是風大。那麼,這個地水火風,火就是整個的溫度,都在裡邊。風,就是出了血,血液的流動,一切身上的活動,細胞的活動,都是風大。這個人體的四大,就是不能絕對分割的。本來四大,就是裡邊互相是配合的。那麼這個四大,哪一個方面多,就叫這個是屬於哪一大。但是不能說絕對就一個大,沒有其它三個大,那是沒有的。

 


第四個,所觸中,能造所造如何區分?

我們先說觸是什麼。身所碰的境,身識對的境叫觸 ;能觸的是識 ,就是我們的心 ——身識。所觸的,就是所碰的境,硬的、軟的,這個東西就是它所碰到的。

在碰到裡邊簡單說一共有十一個。這十一個裡邊地水火風就是能造,一切的事物都是地水火風造的,那麼其它的,滑、澀,輕、重,冷、饑、渴,這一些就是所造色。凡是一切東西我們看到的,都是所造色,能造的地水火風隱在裡頭,我們是看不到的,只能手碰到。那麼在觸裡邊,能造是四個——地水火風。這個物是堅的或是暖的都是要身碰到才知道的,那麼其它的滑、澀,輕、重,冷饑渴,這個是所造色。除了地水火風以外都是所造。那麼觸裡邊的所造就是這麼七種,加上能造四種,就是十一種。

那麼這一組的問題比較簡單,另外一組的問題,要牽涉廣一點。

就是說,《大乘廣五蘊論》裡邊,聲的三個執受,它是有執受大種,無執受大種,俱大種執受,就這麼三個。這個昨天基本上講了一下,可能講了一遍 ,印象還不深,那麼我們再重複一道。大家翻到“聲”,就是第二頁。

什麼叫“聲”?聲就是耳的境。聲的來源有三種。一種是“執受大種因”,它的“聲”;第二種“非執受大種”的“因”,它的“聲”;第三種“俱大種”,有執受、非執受,兩種一起為“因”,它的“聲”:一共有三種。

能執受、所執受——我們還是來複習一下能、所,能夠執受的就是我們的心王心所,心王心所把這個東西執住,認為是我的東西,那麼我們的手、腳,都是心王心所執受的。執受的特徵:你打他一下,知道痛的;你摸他一下,知道舒服的。這個就是執受。

無情沒有執受的,就是說你打它,哪怕它斷掉了,你把它樹枝摘下來了,它沒有叫痛。當然我們說:“它痛不痛,你怎麼知道呢?”但是它沒有出血,又沒有神經,我們就知道它不會痛的。儘管含羞草,還有非洲有一種樹,它會動的。含羞草,你碰它一下,它就卷起來了,非洲有一種樹,據說它樹葉子裡邊很大,不管你什麼東西進去了,哪怕是獅子老虎進去了,它四面的葉子包起來,把你跟那個包菜一樣包在裡頭。包在裡頭,它分泌一種水,這個水就是跟硫酸一樣,會化東西的,哪怕你獅子老虎,氣力再大,它把你包得嚴嚴的,把那個水分泌出來,把你化掉了。等到你化完了,它又打開來了。他們說會吃東西的樹。這類樹,它也不是執受大種,因為它沒有神經,也沒有一個心王心所,它是非情,儘管它有這些功能,它是機械的功能、物理的功能,沒有心王心所,心理的動態是沒有的。那麼這些都是非執受大種。

“執受大種”,就是心王心所執為它自身的,也就是說有情身上的東西。那麼執受大種它的聲音,我們說這是執受大種的聲音(上師以彈指動作為例),這個手指是有感覺的,它的聲音就是執受大種,說話也是執受大種。那麼我們說你拍一個掌,這樣子都是身上出來的聲音,都是執受大種。哪怕你吃飽了,打個嗝,這個也是執受大種的聲音。

“非執受大種”,那就很簡單,一切非情,你說山上的樹,風吹來,在動,“嘩嘩嘩”的樹葉子的聲音,山上的石頭,在雨季的時候,山上崩了,大石頭,泥漿一下“嘩”的沖下來了,這個聲音很大,很恐怖,那就是都是非執受大種。那麼這兩種,就是自然界的聲音。

還有一種“俱大種”,就是又是執受大種,又是非執受大種,兩種因素都有的,那麼很簡單,我們的手,打這個鼓,手是執受大種,鼓是非執受大種。那麼兩個東西一起碰上來了,它出來聲音了,那就是“俱大種”。那麼我們游水,我們在游泳池裡邊,手劃水,這個水“嘩嘩嘩”地響起來了,這個聲音固然是水聲,但是有手的作用也在裡頭。還有一些,打鐘,我們說撞鐘,這個鐘的聲音出來了,你沒有人去撞,執受大種沒有,它也不會響,那麼它本身響的是鐘,但是又靠人去撞它,那麼也是俱大種,但是這個是間接的,用手打鼓是直接的,用木頭去撞,是間接的,但是我們手去敲這個鐘,這個聲音出來的是直接的 ——非執受跟執受兩個一起出來。

這個原理、原則是很簡單,就是有情身上所發的聲音就是“執受大種”,非情發出的聲音就是“非執受大種”,兩種合起來的——俱大種。這個把原則知道之後,舉例什麼,大家都自己可以舉。

 


第二個問題:夢中所見的境是眼根見還是識見?

那你自己看,你夢到,你眼睛開了沒有?你夢中眼睛閉得緊緊的,你看什麼呢?當然不是眼睛見。夢中就是第六意識裡邊現的幻相,看到的一些,也是這個第六意識看到的,我們觀想都是意識觀的,不是眼睛看的。那麼這也是。就是說唯識裡邊的道理,很多就是用夢來證明這個唯識道理。一個識有見分、相分,見到的相分就是我們看到的東西,能見的那個就是見分。夢裡邊,眼睛是休息了,沒有起作用,見到的就是意識的,它的看到。

 


第三個:界,能持自性所造色, 其體雲何?

這個問題,問得有點文不對題。我們先把這個界的意思講一下,界是在哪裡講的?就在《廣五蘊論》的第一頁,“界者,能持自性所造色故”,這個裡邊要把它點一點,講的時候大家沒有說。什麼叫“界”?它能夠持自性。地,假使一個地界,它能夠持堅的自性;假使水界,那就是說能持濕的自性;假如火界,就是能持暖的自性;假如風界,能持動的自性。“所造色”——及所造色,要加一個“及”。能夠持自性,那麼它所造的色呢,所造色的自性也持。假使說骨頭,骨頭裡邊的堅硬性,就是地大的界——地界所攝持的。他不但是能造色的自性守住,所造色的堅硬性也給它持,保持不斷,能夠支持下去。那麼這個就是界的意思。

所以他問“其體”是什麼,沒有什麼體了,它本身就是地。 一個界應該是它的一個作用,能夠持它自性的,或者是所造色的自性的,就叫界。體,就是地水火風。那麼這個地界也就講完了。

 


第四個:五蘊的排列順序、次第如何解釋?

我們上一次講了五蘊不能是四蘊,也不能是六蘊 ——這個是講了。那麼五蘊為什麼是色、受、想、行、識?這在《俱舍》裡邊廣講。我們這裡是在開步的時候,這是比較高級的一些學問,開步的時候就不必講。但是既然問了之後,也可以講。因為有人問了,就是他已經深入到這個地步了,那麼也可以講一講。

《俱舍論》裡邊他有一個頌,專門講這個五蘊次第的,他說“隨粗染器等,界別次第立”。他說它有幾個原因,隨粗的次第、隨染的次第、隨器的次第、隨界分別的次第,有幾個原因安立色、受、想、行、識次第不能顛倒。那麼這個理由很多,我們選取一個。隨界的次第,這個大家最容易懂的。

就是說,我們的界是欲界,色界,無色界。

欲界裡邊什麼特徵?欲是五欲。五欲的特徵是什麼?大家想一想,最能夠直截了當給我們一個、引起我們的欲心的、貪心的就是色。所以欲界的特徵是色。最下,最第一。我們從三界來說,欲界是最基礎的,它第一個,欲界的特徵是“色”。

色界,大家知道,離生喜樂、定生喜樂、離喜妙樂,四個禪都有喜樂,這個喜樂是什麼?是受。所以說,欲界上面的色界——受,第二個就是“受”。

那麼無色界,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他修行的時候,都要觀想無邊的空、無邊的識——想,想蘊的作用最勝,所以這個無色界在上邊,三個無色:空無邊、識無邊、無所有處,以想、觀想來達到它的定境的。想心所的作用最殊勝,所以“色”、“受”後頭是“想”。

那麼最高的一個三有的頂,我們叫“有頂”,就是非想非非想天,這在三界裡是最高的一層。這個三界最高的福報最大,非想非非想天可以有八萬四千劫的享受在這個天上,那麼,這個業報是最大。我們說思心所是造業的,能造業的——思心所,屬於行蘊。所以說“行”擺在第四。

那麼識蘊呢,我們說四識住,識住在色裡邊,識住在受裡邊,識住在行裡邊,識住在想裡邊,能住的是識,所住的的是色受想行,那麼能住的擺在最後,所以“識”擺在第五。

這是根據三界的差別來說五蘊的次第的。其它還有三個,我們就不說了。因為這個是屬於《俱舍》,現在不是講《俱舍》,《俱舍》比較麻煩,比這個要麻煩一些。那麼我們就講到這裡,舉一個例就行了。五蘊的次第, ,用三界的次第來安立,決定是色、受、想、行、識,不能顛倒一個。

再說一遍,欲界是五欲最勝,五欲裡邊色是最明顯的,五欲就是色聲香味觸,或者是財色名食睡,這個裡邊最顯著的,最容易吸引人的就是色。 那麼欲界的特徵是“色”,所以色蘊擺第一。色界的禪定都有喜樂受,那麼這個受的作用是第一,擺了——色界是“受”。無色界修的時候,加行修觀想,前面三個無色定都是靠觀無邊空、無邊識這樣地觀想出來,所以“想”蘊擺第三。最高的一個定,他的業報最殊勝,那麼他造業的思心所最突出,這是三界第一、福報最大的思心所,思心所屬於行蘊,所以是“行”。那麼最後——識,就是四識住裡邊能住的是識,所住的就是前面四個,那麼能住的擺在最後。叫做色、受、想、行、識,這個次第就是這麼的,就舉這個例解釋。還有其它例,比較複雜,就不說了。好了,這個問題都講好了。

 


我們現在接下去,先看《大乘五蘊論》,昨天我們講到無表色。色蘊講完了,最後就是說,“雲何名為無表色等?謂有表業,及三摩地所生色等,無見無對”,有表業跟三摩地所生的色,這個色都是無見無對的,那麼這裡我們就要解釋一個,這個 《五蘊論》。《廣論》裡邊我們看看它怎麼說。“雲何無表色等”,他也是“無表色等”。這個我們就說一下,“無表色等”,“等”什麼呢?根據《阿毗達磨集論》裡邊,這個無見無對的色,就是不可見無對的色,一共有五種10。(這五種色我念一道,要記就記一下。)  

第一個是“極略色”,極端的“極”,總略的“略”,就是廣略的“略”,菩提道次第略論的“略”,極略色,色就是色法的“色”,色蘊的“色”,極略色就是一些色把它分得最微細,就是極微了,極略色就是極微。

第二個“極迥色”,極遠的顏色,就是天空,我們看見最遠的天空就是一片藍色,極迥色,這個第二種。我們說天空藍顏色不是看得到的嘛?我們不是說藍色,是極遠的、天空的極微,這個是看不到的,也是不可觸對的,天空沒有質礙。

第三個“受所引色”,就是無表色,無表色舉一個,中間,五個裡邊具一分。受所引色就是受戒也好,受善的律儀也好,惡律儀也好,它引發的這個戒體,就是無表色,這是一種。第三種就是受所引色,受就是受戒的受,所引——受戒的時候所引出來的色法,就是無表色,受所引色。

第四種,“徧計所起色”,我們的幻相,看到的幻相,徧計所起色,徧就是徧布的“徧”了,計是會計的“計”,所起色——所生起來的那個色法。徧計所起色,這是我們自己主觀想像看得到的東西,就是現的幻相,或者鏡子裡看到的像,小孩子執為是真的人,這就是徧計所生的色。

最後一個,定果色( 定自在所生色),定裡邊現的那個境界,定果色。

無見無對色一共有五種,那麼這裡說了兩種,“無表色等”,“等”就是其它的四種,所以說無見無對,無表色之外還有三摩地所生色,就是定果色,還有極迥色,極略色,徧計所起色,所以加一個“等”。

另外我們還有一個問題,大家看這個“觸一分”,“觸一分”裡邊也有一個“等”,謂滑、澀、重、輕、冷、饑、渴等,他就是十一個,再加一個“等”,那就是不止十一個。實際上,其它的書上有二十二個11。十一個之外,加上一個:硬的對面是“軟”;“冷”的對面是“暖”;“饑”的對面就是“飽”;還有“劣”,下劣的劣;還有“悶”,吃得脹悶掉了;還有身體“癢”;粘著的“粘”;還有“病”,“老”,“死”,“疲”倦,懈怠;還有“勇”,有“力”。那麼,一共列了二十二個,這裡列了十一個。(那麼二十二用不到記,要記以後抄一抄好了,我念的時候你們記不下來的。)所以說加一個“等”。

凡是法相裡邊的字,每一個都有交待的。這個“等”的交待,就是說,我們舉十一個,實際上不止十一個。那麼這個無見無對、不可見無對的色,我們這裡舉了兩個,舉一個“無表色”、“靜慮所生色等”,但是他還有一個“等”,這個“等”就是等其它的三個。所以說這個“等”,還有其它的,因為初步講,就不需要那麼仔細了,就是把重要跟你說了,其它的等一下就可以了。

色蘊是完了,那麼該受蘊了。我們看《五蘊論》 。

 


乙二 受蘊

雲何受蘊?謂三領納。一苦、二樂、三不苦不樂。樂謂滅時有和合欲,苦謂生時有乖離欲,不苦不樂謂無二欲。

“領納”就是我們感覺。“領”,領前面的境,接受到自己的身上來。我們嚴格說,領納是領納“觸”,因為“觸”之後,才生“受”。我們心所法生的時候,先是三和合——根、境、識三個和合之後,就生一個觸,這個觸,它就有苦樂的變化在裡頭;然後,受心所,它把觸裡邊的這個苦樂的性格領納下來,就是繼承下來,然後是表面化、明朗化出來。這個就是領納的意思。

有三種領納,一個是“苦”,一個是“樂”,一個是“不苦不樂”。那麼什麼叫“苦”呢?什麼叫“樂”呢?什麼叫“不苦不樂”呢?他都有解釋。

什麼叫“樂”?“謂滅時有和合欲”。我們說快樂,快樂是什麼意思呢?當這個東西他要消滅了,你還不想他消滅,還希望他再和合,就是不要跟它分開,那麼有這個感覺的,就叫樂。就是它滅掉的時候,還希望它不要走,跟你和合,合在一起,就是不要分開了,這個就叫樂。

什麼叫“苦”呢?“生時有乖離欲”。這個苦就是,它東西出來的時候就不要他,最好眼前去掉它。這個就是苦的東西,這個苦的東西一生出來我們就不要它,就希望他趕快走。

“不苦不樂”就是兩個感覺都沒有。生出來的時候、滅掉的時候都無所謂。生呢,隨你去,也不難過;你要滅掉了,也不感到可惜。就是一個不苦不樂受。

苦樂的解釋是這麼解釋的,並不是我們一般的解說。這個解釋比較嚴格。

 


【廣】 雲何受蘊?受有三種:謂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樂受者,謂此滅時,有和合欲。苦受者,謂此生時,有乖離欲。不苦不樂受者,謂無二欲。無二欲者,謂無和合、及乖離欲。受,謂識之領納。

“雲何受蘊?受有三種:謂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樂受者,謂此滅時,有和合欲”,一樣,當這個受它要滅掉的時候,就捨不得,希望它再能夠繼續下去,這就是樂受。

“苦受”,“謂此生時,有乖離欲”, 苦受,就是說這個受生的時候,一開始生就不要它出來,最好它能夠遠去,這是苦受。

“不苦不樂受”,“謂無二欲”,這兩個都沒有,既不要它走,也不想它和合,無所謂的。“無二欲者,謂無和合、及乖離欲”,沒有和合的跟乖離的那個要求,既不想跟它和合,也並沒有一定要把它離開。

那麼“受,謂識之領納”。受,是受心所,幫助識的作用。我們說“識”,等於說是個總經理或者說是個國王(皇帝),那麼心所法做他的大臣:這個人管什麼事的,那個人管什麼事的。受,就是專門給它管領納的事情,領納苦樂受的,受的職責就是領納。

所以受,領納三種受: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那麼詳細地分,五個受——苦、樂、憂、喜、舍。這個憂喜跟苦樂有什麼差別?苦樂是身上的受,憂喜是心中的受。心中舒服叫喜;心上的不舒服叫憂;身上的快樂叫樂,身上的不快樂、不舒服叫苦。舍是一樣的,心及身都是一樣的,都叫舍。這是詳細分,分五種。假使略略的分,基本的是三種。就是身心不分是三種,如果身心要分開來說,就是五種。

受蘊是講完了,這裡講得很簡單。 《俱舍》裡邊,講得就比較複雜一些了,我們現在不是講《俱舍》,講到此就可以了。我們初步的,要把重點拿住,那些微細的就不一定要去下得很多了。但是我們說,有些他法相已經學過了很多的,那麼他可以鑽得深一點,才學的,就不要鑽了,一鑽的話,捨本逐末,把重要的根本東西丟掉了,把枝枝末末的東西去抓起來了,那就是學得顛倒了,這個方式就不對頭了。那麼初學的,把重點抓住,那些枝末的問題,那就放一下。

我們說枝末的問題很多,像《俱舍》裡就還有這些問題,為什麼人要兩個眼睛,兩個耳朵,兩個鼻孔子,不要兩個嘴巴,這個為什麼原因呢?像這些問題都要討論的,這些是枝末的問題,你說一開始學《廣五蘊論》就把這些問題當作重點來討論了,結果把重點、真正要緊的就甩到一邊去了,那就是學法就學到一邊去了,所以要抓重點學。初學的呢,重點要抓住;學多了的,細緻的問題可以鑽一下,那麼當然這是少數,不是多數。

下邊是想蘊,我們說五個蘊,色受想行,接著是“想”。色、受我們已經講過了,我們說《心經》哪個都會念,但是《心經》裡邊,“照見五蘊皆空”,那麼我們就要把五蘊學一下,你如果沒有學過五蘊的話,你念《心經》,念的五蘊皆空,跟你學過《五蘊論》之後,五蘊皆空,大大不一樣。學過一道五蘊,再去念《心經》五蘊皆空,再“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那跟沒有學之前味道就不一樣的。

我們下邊就是說想蘊。

 


乙三 想蘊

雲何想蘊?謂於境界取種種相。

這個“想”字,我們中國人漢地的造字,有他獨到之處。我們的外境的相,假使我們說,香爐的相是三個腿了。花的相,中間是一個心, 四邊是一瓣瓣的葉子,這些相是客觀的存在,客觀、外邊的,心取相。

“謂於境界取種種相”,我們能取的是心,這個想心所。這個想心所把客觀的相,拿到心裡來,主觀上面來,就是說這個外邊的“相”下邊加一個“心”字。這個相,不是外邊的相,是心裡邊的相了,這個就是想心所。

那我們說就是概念之類的東西,把客觀的東西容納到自己心裡來了,產生一個概念,這是想心所——想蘊 。

想蘊,本身就是個想心所法,一個心所立一個蘊,這個《俱舍》裡有討論的。為什麼五個蘊裡邊色蘊很多,行蘊更多,最後一個識蘊也有八個識,那麼想蘊、受蘊只有一個心所法,為什麼?這個《俱舍》裡邊有討論,但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它說明道理,就是說,想蘊的蘊裡邊只有一個心所法——想心所。這個想心所, 把客觀、外邊的境界的相,取到心裡來,就是叫想,這是很形象化的。

 


【廣】 雲何想蘊?謂能增勝取諸境相。增勝取者、謂勝力能取。如大力者,說名勝力。

那麼《廣五蘊論》裡邊說的,為什麼叫“想蘊”呢?“謂能增勝取諸境相”,能夠把境界的相,很增勝地把它取過來,取到自己心裡來。

他說什麼叫“增勝取”?“謂勝力能取”,就是這個取的力量很強,其它的心所,這個取境的力量沒有他強,他特別強,特別厲害;以殊勝的力量能夠把客觀的那些境的相取到自己的心裡邊來。“如大力者,說名勝力”,他這裡解釋一下什麼叫“勝力”。氣力大的,它力量大,叫“勝力”。那我們這個想心所,它取外界的境,取境這個力量就像大力士一樣,他能取。其它的心所法就是像普通人,取的力量不大。所以說想心所,特別、增勝地能夠取自境相,這個叫想蘊。

那麼,想蘊就講完了。這個很簡單,我們就把想蘊的作用,知道就行了。其它的差別的一些東西,暫時擺一下,以後《俱舍》再講。

 


乙四 行蘊

雲何行蘊?謂除受想,諸餘心法及心不相應行。

“雲何行蘊?”行蘊的問題多了,裡面講了很多,都是行蘊。“謂除受想,諸餘心法及心不相應行”,在百法裡邊,有五十一個心所法,二十四個不相應行。這個五十一個心所法裡邊,除掉受心所、想心所。因為它們自己立了兩個蘊,受心所是受蘊,想心所是想蘊,已經有地位把它安好了。餘下還有四十九個心所法,還有二十四個不相應行,一下地歸納到這個行蘊裡邊來,所以行蘊包的法是最多。“謂除受想,諸餘心法及心不相應行”,這是總的。在心所法裡邊,受心所、想心所除開,其餘餘下的心所法,還有一些不相應行。

什麼叫“行”?“遷流、造作”叫“行”。不停的,遷流,這個水,流水一樣,不斷地在變化,在流動的——“遷流”;“造作”,不但是流動還會造作。行蘊裡邊,思心所就是專門造業的。

行蘊的特徵:“遷流、造作”。我們的多寶講寺,遷流的行狀很厲害,經常變人的。一個居士來一次:“我又認不到了,你們的人我又認不到了。以前那個才認到,跟他打好交道了,這次又跑掉了,新的又來了”,這個是遷流。遷流有造作,有所作為的話,遷流也無所謂,你遷流到外邊去弘法去了,住持正法去,那也可以。遷流還沒有作為,跑了去到處去流蕩,東討單,西討單,討到後來還回來了。那個東西就好象划不來了。

我們說“遷流、造作”叫“行蘊”,這個“行”就是遷流、造作的意思。

那麼什麼“不相應行”呢?這個行蘊裡邊,遷流造作的、有特徵的,都在行蘊裡邊包了。心所法跟心相應的,心王起,它就起來幫它做事情;這個不相應行,跟心不相應的,就是它不跟心一起走的,它自己本身也是遷流造作,但是,不是跟了心跑的,所以叫不相應行。那麼下邊:

 


雲何名為諸餘心法?謂彼諸法與心相應。

“雲何名為諸餘心法”,餘下來的心所法,到底是哪一些?“謂彼諸法與心相應”,先要說什麼叫“餘心法”,與心相應的法,叫“心法”。

這個問題是雙關的,“雲何名為諸餘心法”,前面說得除了受、想以外,其它的心法,那麼這個心法這句話,諸餘心法是什麼呢?先要解釋什麼叫心法。“謂彼諸法與心相應”。心法就是心所法,(4A)心是王,心法是所。跟心相應的法叫心法。那麼,先把心法的名義講掉了,具體它有哪一些法?

 


彼複雲何?謂觸、作意、受、想、思;欲、勝解、念、三摩地、慧;信、慚、愧、無貪善根、無瞋善根、無癡善根、精進、輕安、不放逸、舍、不害;貪、瞋、慢、無明、見、疑;忿、恨、覆、惱、嫉、慳、誑、諂、憍、害,無慚、無愧,惛沉、掉舉、不信、懈怠、放逸、失念、散亂、不正知;惡作、睡眠、尋、伺。是諸心法,五是徧行、五是別境、十一是善、六是煩惱、餘是隨煩惱、四是不決定。

“彼複雲何”,這個“心法”意思知道了,跟心相應的法。哪些是“心法”?這個就是把所有的“心法”都完全說了。心所法五十一個,把受、想也包在裡頭。

“觸、作意、受、想、思”,這五個是徧行心所。

“欲、勝解、念、三摩地、慧”這是別境心所。

“信、慚、愧、無貪善根、無瞋善根、無癡善根、精進、輕安、不放逸、舍、不害”,這是十一個善法——善心所法。

“貪、瞋、慢、無明、見、疑”六個根本煩惱。

“忿、恨、覆、惱、嫉、慳、誑、諂、憍、害”,這個是小煩惱,隨煩惱。

“無慚、無愧”——大不善地,這個是最不好,不善的法。

“惛沉、掉舉、不信、懈怠、放逸、失念、散亂、不正知”,這些也是煩惱法,特別是障定的。

“惡作、睡眠”,還有“尋、伺”:惡作是一個,睡眠是一個,尋一個,伺一個,這四個是不定法。

這個我們講百法的時候,都會分類,現在你們不一定搞得很仔細。我們一本《百法明門論》不曉得印好沒有,如果印好的話,可以拿來給散掉,每個人作參考,參考這個五位百法,都可以作參考。

這裡他是列一個數字,跟心相應的法,有多少?有那麼多,之後一個個講。這個裡邊,“是諸心法”,這麼多說好了,這就是“心法”。你們數一數,大概是五十一個。這五十一個心法裡邊:“五是徧行”,徧行就是一切行都有它的。“五是別境”,在別境裡邊有它。十一個是“善”法。六個是根本“煩惱”。其餘的是“隨煩惱”。最後四個不定法,就是可以有時善、有時不善、有時無記,就是不定。

這個總的帳算完了,明細帳來了,所以這個跟學會計也有關係的,做會計的人,學這個法恐怕要容易一些。沒有學過的,學過科學的,也容易一些,學過邏輯的,也容易一些,什麼都沒有學的,要困難一些。

這個《廣論》我們再念一道,大概差不多的。

 


【廣】 雲何行蘊?謂除受想,諸餘心法及心不相應行。雲何餘心法?謂與心相應諸行。觸、作意、思;欲、勝解、念、定、慧;信、慚、愧、無貪、無瞋、無癡、精進、輕安、不放逸、舍、不害;貪、瞋、慢、無明、見、疑;無慚、無愧、昏沉、掉舉、不信、懈怠、放逸、失念、散亂、不正知、惡作、睡眠、尋、伺。  

“雲何行蘊?謂除受想,諸餘心法及心不相應行”,一模一樣。

“雲何餘心法?謂與心相應諸行”,稍微改一下。它說跟心相應的那些行,就是遷流、造作的那些法,跟心相應的。那麼反過來,跟心不相應的行,就是“心不相應行”。多少?

“觸、作意、思;欲、勝解、念、定(三摩地就是定)、慧;信、慚、愧、無貪、無瞋、無癡、精進、輕安、不放逸、舍、不害;貪、瞋、慢、無明、見、疑;無慚、無愧、昏沉、掉舉、不信、懈怠、放逸、失念、散亂、不正知;惡作、睡眠、尋、伺”,一樣的。

 


【廣】 是諸心法,五是徧行,此徧一切善不善無記心,故名徧行。  

這個就多一點了。“徧行”,一切“行”都有它,善“行”裡邊也有它,不善“行”裡邊也有它,無記“行”裡邊也有它,這個叫徧。那麼“徧行”,我們如果再明細地講一下,徧行的“徧”,是徧四個。

第一,徧一切性。這個要記的就記一下。一切性,性就是善、惡、無記,一切性就是善的也好,惡的也好,無記的也好,它都能生起來。這是第一個,一切性,徧一切性。

第二,徧一切地。三界裡邊我們分三種,一個是有尋有伺地,一個是無尋有伺地,最後是無尋無伺地。這三個地,它都徧,徧行心所,都有它。那麼徧一切地,地下的“地”。“地”,我們在《瑜伽師地論》分三種:第一種,有尋有伺地——欲界、初禪,有尋有伺。無尋有伺,那就是說中間禪,初禪到二禪的中間,這個定比較細一點,尋是沒有了,粗的尋沒有了,細的伺還有,叫無尋有伺地。再上去,二禪以上,無尋無伺地;心細了,粗重的尋伺都沒有了,無尋無伺地。三界九地又可以分三類:有尋有伺地,無尋有伺地,無尋無伺地,這個三類。這三個裡邊,徧行心所,徧一切,都能生起來。所以說,第二個徧一切地。

第三,徧一切時。不管你什麼時候,都有它。只要心王生起來,都有它。

第四,徧一切識。從眼識、耳識、鼻舌、身識,乃至末那識、阿賴耶識,八個識裡邊都有它,這個徧行是徧八個識的。

所以它是最徧,其它的就沒有這四個徧。所以說徧行心所叫徧行,有四個徧的意思。我們再說一徧:徧一切性,性就是善、惡、無記,性,性格的“性”;第二,徧一切地,三界九地都有它;徧一切時,一切時間都有它;徧一切識,八個識都有它。這是徧行的意思。大概記下來了吧?徧一切性;徧一切地;徧一切時;徧一切識。

一切識性,八個識裡邊的性都有它,這叫徧行。“此徧一切善不善無記心”,它這裡徧一切性:善的——善性、不善的——不善性、無記的——無記性,裡邊都有它。我們這個所謂“性”,不是“心”,性就是說性格的“性”。無記的裡邊有它,不善的也有它,善的也有它。這個心:是善性的叫善心,是不善性的心叫不善心,假使無記性的心叫無記心。這個裡邊又轉了一個彎。一切善、不善、無記的心,就是一切善性、不善性、無記性的心都有它的,叫徧行。這是講了一個徧,還有三個徧,它就略了。

 


【廣】 五是別境,此五一一,於差別境、輾轉決定、性不相離,是中有一、必有一切。

“於差別境”。這五個別境心所,為什麼叫別境?它對的境是有差別的。哪五個別境心所先要看到,“欲、勝解、念、三摩地、慧”這五個是別境心所。它們“於差別境”,別境心所生的時候不是一切境,特殊的境,它才生起來。

什麼“差別境”?欲心所,決定在它的所愛樂的境,樂境才生起來,它所感到歡喜的境——所樂境,所感到樂意的境——所樂境,就生這個欲心所。勝解,決定境。勝解心所在已經決定了的境界裡生起來,猶豫不決的時候,勝解心是不生起的。念心所,曾習境。曾經的“曾”,習就是修習的“習”——曾經經過的境界。你念些什麼?回憶,回憶過去事情。以前沒有經過的事情你回憶不起來的,以前經過的,念過的書,你一回憶就背下來了。曾習境,過去修習過的境,它是念心所的境界。定、慧兩個心所,所觀境——你所觀的境界。定心所也好,慧心所也好,都是定中的事情,定中要觀。觀的境界:你去觀西方的,什麼觀境也好,觀空也好,觀金剛薩埵也好。所觀的境裡邊生起定、慧這兩個心所,這是決定的。

“此五一一,於差別境”,它們於差別的境裡邊生起來。“輾轉決定、性不相離”,他不相離的, “是中有一、必有一切”。這個話就是說:輾轉的決定,開始是欲心所,是所樂境,但是在反復的變化的中間,它是性不相離,決定是欲心所是對所樂境的,這是不會動的;但是輾轉變化當中,“其中有一,必有一切”,當你心變化的時候,一個心所生起,其它心所也會帶到生起來,就是它們有互相聯繫的。

在其它廣的裡邊,有講:別境心所可以單個起,也可以兩個兩個起,也可以三個三個起,也可以四個四個起,最後一起起來都可以。所以說“輾轉決定,性不相離,是中有一,必有一切”。在《俱舍》裡講,徧行、別境是一樣的,一切心所都有它。那麼這兩個稍微差別一點——就是境不一樣。他們的境——所對的境,是有特殊的關聯的。

下邊再說六個根本煩惱,就是貪、瞋、癡、慢、見(五個邪見、不正見)、疑。這六個根本煩惱,《俱舍》裡邊廣講。這個根本煩惱裡邊,見又分五個:身見(薩迦耶見)、邊見、見取、戒禁取、邪見,一共五個見。這六個煩惱就分了十個。十個裡面,見所斷的,把它三界來分,分了八十八個,加上修所斷的,再加上十個小煩惱,一共一百零八個。這是配數,在《俱舍》裡都講得很多,這裡我們就不配了,大概知道一下好了。

那麼我們再說一個:念珠為什麼一百零八粒?原因也是這個。見道所斷的、修道所斷的煩惱,一百零八個煩惱,我們就要斷這個煩惱,一百零八個念珠。還有一個積極的,三昧功德的,有一百零八個三昧,我們一方面要斷一百零八個煩惱,一方面要修一百零八個三昧,所以說念珠決定一百零八,不能一百零十,也不能一百零九,也不能一百零七。這是數,有定的。

前面是別境。下邊我們再看下去。

 


【廣】 六為煩惱。餘是隨煩惱。四為不定。此不定四,非正隨煩惱,以通善及無記性故。

“六為煩惱”,“餘是隨煩惱”,隨煩惱就是跟了大煩惱後頭走的,小煩惱。

最後四個是“不定”, ——我們說睡眠,睡眠裡邊有人睡覺殺人,這是惡的、不善的;有人睡覺在拜佛,或者在念經,這是善的;有人睡覺在遊覽,這裡是無記的。那個時候,睡眠是通三性,所以說不定。你說睡眠是惡的?不敢說。一定是善的?也不敢說。你說不是善的,這是惡的?也不敢說。這個是不定的。

“此不定四,非正隨煩惱,以通善及無記性故”,這四個不定法,不是正的煩惱——不是六個根本煩惱,也不是隨煩惱 ——不是其它的幾個小煩惱。因為它有通善的,也通無記的,所以說這是三個性都有。

 


【廣】 觸等體性及業,應當解釋。

這個就是開端了,開下面的。把名字講完了,那每一個心所法的體性跟業用,都要一個一個解釋了。

我們體跟業這兩個名相,又是法相裡邊經常用的。一個東西,它本身叫體,它的作用叫業。假使我們說,火大,它是——火是體,火大是體,它的作用——暖,能夠燒東西成熟,把東西成熟,把它燒熟;假使風,本身的它的體性是輕動的,它的作用就可以產生這個:或者風可以推動發電,或者是什麼東西,或者是颱風可以把房子什麼都吹壞,等等,業用。這個體性,有體必定有用。那麼,體跟用,我們也不必一個一個來解釋了。那麼第一個——“觸”。我們先念《五蘊論》,然後再《廣論》 。

 


丙一 徧行心所

觸心所

雲何為觸?謂三和合,分別為性。  

三個和合,哪三個和合?根、境相對。我們說根——眼根,再境——客觀的環境,就是色法,眼界針對色境,眼跟色兩個沒有參加聯繫之前,各了各的,都是不相干的,當眼根跟色境碰上了,它就產生眼識。

眼識生起來之後,主觀性就產生了。本來是客觀的東西,產生主觀的變化。這個變化就帶了這個“受”的味道,這個東西我看了順眼的,就歡喜,看了不順眼的,就討厭,那麼這個主觀性就帶出來了。所以說“分別為性”。三個和合之後,它們產生變化,變化裡就分別,各式各樣的種類就出來了。假使這個是討厭的,這個討厭的因素就含在裡頭;這個歡喜的,歡喜的因素有了。等到觸引生這個受的時候,受就領納觸的這個分別,就產生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所以受的那個苦樂,從這個觸裡邊的分別而產生的。這個觸的分別,又是從三和合而產生的。

在三和合之前,這個根、境、識,它是客觀的,沒有變化的、沒有主觀色彩的,就是。等你三和合之後,眼根對了色,眼識生起之後,它的主觀色彩就來了,產生變易,這個變化就產生觸的不同,有分別的——為性,各式各樣的觸就來了。觸就要產生一個分別的、不是客觀的、混亂的東西了。

“雲何為觸?謂三和合,分別為性”,這個是一句話就沒有了。我們看廣的。

 


【廣】 雲何觸?謂三和合分別為性。三和,謂眼色識,如是等。此諸和合心心法生,故名為觸。與受所依為業。

“雲何觸?謂三和合分別為性”。那麼,他有解釋,“三和,謂眼色識”,眼根對了色境,就產生眼識。這三個一合起來之後——這三個分開就沒有主觀色彩的——一合產生主觀的東西來了。

“如是等”,為什麼如是等?眼、色、識;耳、聲、識;鼻,對的境是香,鼻聞到香境產生鼻識;舌根著味境產生舌識;身對了觸境產生身識。“如是等”,這一個代表下面五個。

“此諸和合心心法生,故名為觸。與受所依為業”,這三個和合之後,就能產生心、心所法。“此諸和合”,不管是眼識對了色境產生的眼識,或者耳根對了聲境產生的耳識,這三個、三個和合之後,心王心所就生起來了。本來是客觀的,現在主觀色彩就來了,心王心所生出來了,這個就叫觸,就是觸。三個和合之後,它能引生心王心所,有這個功能的。

那麼它的作用:“與受所依為業”。將來產生的受,到底是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都是依靠觸來的。

所以說在《俱舍》裡邊,就是說“受領納隨觸”,根據觸的所感到的變化,就受,就是承受,怎麼樣子的受。是樂受,苦受、還是不苦不樂受,都是依據觸來的。我們在《俱舍》裡,這裡有些人在聽,“受領納隨觸”就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們這裡不要講得那麼細了,觸跟受的關係很微妙。

那這裡我們就簡單地說,就是根據《廣五蘊論》說:當三和合的時候,就產生變化,這個變化產生之後,觸就生起來了,觸生起來之後,就帶生起其它的心王心所,都生起來了。本來是客觀的,主觀色彩就在觸的一個關鍵,生出主觀的東西來。觸生起之後、跟到觸以後的,就是受心所。受從觸直接來的,也是繼承了觸的這個變化,而產生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受心所的苦樂從觸來的,觸的這個苦樂是從三和合的變化來的。那麼整個這個裡邊的關鍵,就是這麼一個事情。這個是要稍微動一點腦筋,不是講兩個文字那麼簡單的,要把它裡邊的關鍵抓住。

我再說一道:“三和合”,眼根跟境碰到之後就生識,這三個東西一和合就產生變化,這個變化就產生觸。觸把它的變化繼承下來,然後再傳給那個受, ——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就是這個變化裡產生的。那麼也從觸開始,其它的心王心所生起來了。而直接的作用——“受所依為業”,受直接領納它的觸的。觸裡面是樂的變化,受就是樂受;觸裡邊有苦的變化,這個受就是苦受。所以說,直接的跟它關係:受,這個受心所是依靠觸來的,受心所的苦樂全部依靠觸來的,受心所也是從觸以後生下來的最直接的心所。所以它的業,“與受所依為業”。

這個東西,我們說要耐點煩,跟中藥鋪子裡的草藥一樣,一味一味一味,看到來沒有意思,但是能治病。你如果草藥用好了,你醫生把它湯頭一搞的話,什麼病都治得好。不要看了這個背,死背那些東西幹啥?這個作用在後頭。所以要耐得煩一些。

作意心所

雲何作意?謂能令心發悟為性。

一句話,“令心發悟”,就是說令心提起來。我們說“提起提起”就是作意。心本來是好象是打瞌睡一樣的,沒有勁的。所以“你好警醒一下了”——作意。

 


【廣】 雲何作意?謂令心發悟為性。令心心法現前警動,是憶念義,任持攀緣心為業。

“雲何作意?謂令心發悟為性”,令心發悟,這個不是開悟。這個作意心所一來我就開悟了,那麼作意心所哪個人都有,那每個人都開悟了,那不是。那就是說,“令心發悟”:本來是不警覺的,現在提起警覺心來了,要注意那個事情,就是提起注意。我們這個話,這個發悟是古代的話, 現在好象“注意一下”,容易理解一些,令心產生注意力。

“令心心法現前警動”,就是它下邊的解釋。這個作意心,是什麼意思?它的本身的這個性,能夠使心王也好,心所也好,大家提起注意來,本來漫不經心的,大家提起注意來了。

“是憶念義”,就是心裡面想到,它有緣什麼境。本來它在遊覽一樣的,現在就是說,“你要注意,各人守好崗位”,那麼受心所就領納它的受去了,這個想心所就去想它的這個思想去了,各種各樣,各人的責任負起來了。這個警覺性,現前警覺是憶念義,就是使得它們想起它們該緣什麼境,要做自己的事情去。

它這個性是“發悟為性”。這個發悟,它解釋一下,就是令心、心所法——心王心所現前警動,這個是憶念義,憶念就是各人要想起它該負什麼責任。

“任持攀緣心為業”,它能夠使這個心,去緣境,這是它的業用。使它們警覺起來,就叫它們去攀去緣它們各自的境了。就是說本來大家在休息,你說,“你們好上班了,大家都回到崗位上去做起來了”, “任持攀援心為業”,使它們各緣各的境。就是這麼回事。所以說修定的時候,一定要作意,修定有九個作意。你怎麼修?你先要自己要把這個心提起來。這是作意心所,今天把徧行講完。

思心所

雲何為思?謂于功德過失及俱相違、令心造作意業為性。

“雲何為思?謂于功德過失及俱相違”,“功德”, 好的;“過失”, 壞的;“及俱相違”,既不是功德,也不是過失,一般性的。“令心造作意業為性”,它的作用、它的功能,是叫心、心王造業。造什麼業?造意業。心裡邊去造個業。心裡意業發動之後,那麼第二步就是動身、口。這個是《五蘊論》,看廣的:

 


【廣】 雲何思?謂于功德過失及以俱非,令心造作意業為性。此性若有,識攀緣用即現在前,猶如磁石引鐵令動,能推善不善無記心為業。

“雲何思?謂于功德過失及以俱非”,一樣的。功德就是好的事情,過失就是壞的事情,或者不好不壞的事情。叫心去造作意業。

假使人家在看電視,裡面有一些不健康的鏡頭,你心裡煩惱起來了,你感到這個歡喜看,你叫心去看去,這個心就聽你話,去看起來了。造的意業就是貪心,貪心的業就起來了。如果你貪心,發大了之後,那身、口就要動起來,那就是造身業、口業,都要造。發動的心,就是思心所。

那麼,假使好的、“功德”事情,看見人家在念經,你看,人家在念經,“你也去念吧”,這個思心所一推,他坐下來念經了,這是好的事情,功德的。你嘴巴一動,口業造了。你跑過來要去參加,是意業;再是坐下來,口裡在念是口業也來了;身體規規矩矩坐起,身業也有了。那就是好的、功德,這是功德。

“俱非”——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假使有人去春遊去了,你去不去?思心所說“你也去”,去了,遊覽去了,這個也是不壞也不好的事情。如果真正修行的人來說,壞事情——懈怠、放逸,不是好事。在家的,一般的人來說不壞不好。

“此性若有,識攀緣用即現在前”,這個性若有,就是造做意業。這個思心所的作——它的功能,假使有的話,識就去攀緣去了。本來識不攀緣的,它說你去做什麼,它就去攀緣去了。所以這個思心所,它是一個造業的推動力。

我們前面說,“五蘊”裡邊不是分色、受、想、行、識的次第嘛?這個“行蘊”不是說思心所嘛?能夠造非想非非想天最大福報的那個業,就是思心所,它是感的福報最大。所以行蘊放在第四。這個就是思心所,它能推動人家去造善業,這個福報是最大的。在三界裡邊,福報最大就是非想非非想天。那麼,這個思心所,特殊的殊勝,所以突出它,而它是屬於行蘊的,所以把行蘊擺在第四。

現在一樣的,這個思心所能夠推動我們造業的。這個心所,它現在前的時候,“識攀緣用”,識那個攀緣的作用就起來了,而且它起了推動,去造業。它就打個比喻:“猶如磁石引鐵令動”。本來一個鐵是擺在那裡不動的(……)。

“能推善不善無記心為業”,(……)是它的業用。但是思心所是偏重於心的。造惡也好,造功德也好,或者造非功德、非過失的事情,都是思心所推動的。所以思心所,在我們心裡邊是起一個重要作用的心所法。

已經五個到了。這個到了可以了,我們今天就講到這裡。徧行心所就講完了,下邊“欲”開始是別境。好,我們今天就講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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