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日期:2011/12/08 01:47:03
學習次第 : 進階
日期:2011/12/08 01:41:05 喇嘛網 編輯部
2011.2.普賢上師言教口傳
文字整理:9月30
【第三天】(視頻七)
我們繼續談‘行菩提心’,就是上午說的‘六度’。
上午我們說到修道中很深奧的‘忍’。在大乘的經典裏面有講到,文殊菩薩曾對五百個小乘的僧人說空性,結果這五百個小乘僧人吐血而死。這種反應對我們來說基本上是無法想像的,你自己思考一下就知道了,我們所謂的‘空性’完全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們根本就不瞭解什麼是空性,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有人談到‘空性’我們當然是想吐血而死也不能!
一個人如果真的能欣賞空性,感謝空性,這個是花很長很長時間才可以做到的。月稱菩薩在他的著作《入中論》裏面有講到:一個人必須要非常的聰明,然後經過很多聞思修的學習,有足夠多的功德與智慧才能夠證得空性。所以仁波切鼓勵大家要多學。
同時月稱也講:另外一種可以證得空性的人,就是與空性有緣的人,譬如說有的人你跟他談空性,雖然他理性上完全不能理解,不能欣賞甚至覺得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是他一聽空性全身汗毛直豎,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下來。這種對空性有串習的人也能是證得空性的。(若異生位聞空性內心數數發歡喜,由喜引生淚流注周身毛孔自動豎。)
因此,以《金剛經》做譬如:有的人喜歡自己讀《金剛經》、有的人喜歡聽人家說《金剛經》、有的人去助印《金剛經》、有的人家裏供奉著《金剛經》等等,這些都是與空性結緣的方式,最終可以幫助我們變成一個更好的理解空性、證得空性的法器。
很多大圓滿的大師都這樣說,就算你修持多年,在修持中如果你有分別心,執著的說“就是這個”“就是那個” 那就表明了你大圓滿還沒修到。
印度著名的大師‘沙拉哈’他是那爛陀寺最好的學者,最好的修行人,因為他對系統式的、知識性的學問感到厭倦、感到不滿足,所以他離開那爛陀寺,希望在外面找一位金剛上師,因此他到處上上下下去尋找。在他尋尋覓覓的途中他碰到一個女的,這個女的她一半時間在製造武器——造箭,另一半時間做‘援交’ (眾哄笑聲)。但是沙拉哈一看這個女的,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他成佛的關鍵所在——他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正在造箭,然後把造好的箭搭在弦上、張弓拉弦、屏氣凝神、然後閉著一隻眼睛瞄準並鎖定目標,好像目標就在前面。這時候沙哈拉就問她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呢?前面又沒有箭靶在。” 這個女的就回答說:“我本來就是精神高度集中、專注地來造箭和射箭的,即或沒有任何目標我也要這樣造箭和射箭,而且本來應該沒有目標才對,如果有一個目標,我就會負擔射中目標的期待,還會承受射不中目標的害怕。” 沙哈拉一聽到這句話,離開像倒下去的樹一樣、五體投地,以自己的身口意供養這個女的,這個女人後來就是他的上師。
我們金剛乘不是講上師的傳承嗎?現在我們就知道了,在我們頂上非常非常多的上師裏頭,最最上面的其中一個上師是個‘援交妹’(眾哄笑聲)。有人又叫她‘造箭者’。
順便提一下:沙哈拉並不是佛教歷史的一個小人物,歷史上最聞名的一些人曾經都是他的學生,其中最被人知道的一個是‘龍樹菩薩’。
‘精進’是另外一個菩薩行,一個人必須要有‘鎧甲士的精進’不管前面是萬丈深淵還是地雷陣也絕對不退縮;我們也要有‘非常堅持的精進’;同時,在修持佛法的時候我們還得有幾乎是‘貪心式的精進’從來不認為自己已經做夠了,就像巴珠仁波切在這本書中說到的:我們修持的心就像犛牛吃草一樣,嘴裏正嚼著,眼睛就已經開始找下一根草了。
下一個菩薩行是‘禪定’或叫‘三摩地’‘專注’,這個對於我們的修持佛法是不可或缺的。
比較來說,我們以其不與世間的生活,城市的生活、不與各色各樣的娛樂發生聯繫,孤立、出離,我們還不如對世間八法、八風,實行孤立和出離更重要 ——因為就算你把自己孤立在一個房間裏或一個山洞裏,但是只要我們還是追求別人的讚譽、害怕別人的批評;只要我們仍然追求名聲、希望別人注意、害怕被忽視;希望得到、害怕失去;希望快樂、害怕痛苦;只要還有這樣的心你就沒有辦法‘禪定’或‘專注’,即或你已經與舒適的生活、種種娛樂不發生聯繫,孤立自己了。
(出現剪接)
我們剛才談到‘三摩地’或‘禪定’。提醒一下,我們現在講的還是‘菩提心’的範疇內:菩提心分為‘勝義究竟的菩提心’和‘世俗相對的菩提心’,世俗相對的菩提心又分為‘願菩提心’和‘行菩提心’,我們現在講的‘六度’是屬於行菩提心。
講到‘度’也就是‘波羅密多’,當然‘波羅密多’有上百萬個,但是把它總結起來比較簡單的有所謂的‘六度’或‘十度’。現在我們很簡單的在講六度中的‘禪定度’也有人翻成‘靜慮度’。我們現在說的‘三摩地’或‘禪定’就是表示你要一心專注的修止或觀。
“為什麼‘三摩地’尤其在現代那麼重要呢?”
因為我們現在的社會‘想’‘思索’‘觀察’的元素不夠,現代社會實際上是一個熱衷‘反應’的社會。譬如我們對於各種時尚有反應,或對各種玩具、小擺設、小玩意有反應,對各種目標、各種規劃有反應。
舉例來說:我們現代有可以遙控的吸塵器、或剪鼻毛的剪刀、或飛利浦牌非常鋒利的剃刀、還有可以從互聯網上下載各種格式的檔——這些東西就像當一個小嬰兒哭了,你在小嬰兒前面擺弄一些玩具來逗他、來吸引他的注意力,當小嬰兒被這些東西吸引就會忘記哭了,我們現在的反應模式就像是這樣。當然,用這些玩具來吸引小嬰兒注意力,功效不會太久,隔了一陣子要不更換,要不升級才行,而這個‘不斷更換’‘不斷升級’就是我們所謂的‘現代文化’。
古代有很多美妙的文化,譬如走著去朝聖的文化,可惜這些文化已經慢慢慢慢消失掉了。這些變化,很悲哀地證明我們已經在慢慢地失去、慢慢地忘掉‘思想’‘思考’‘觀察’的價值。
現代強勢的文化是‘干擾’和‘被干擾’。“干擾的意思是什麼?” 所謂‘干擾’的意思就是:你不是你自己。‘干擾’把你帶到一個地方,好讓你忘掉自己是誰,這種東西真的會把人變得非常非常衰弱,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現代所碰到問題都是非常獨特的問題——仁波切在美國紐約有一個朋友,她賺了不少錢,但她賺錢的方法非常特別,她跟一些男士去旅行,而她唯一的工作就是罵這些男人,而這些男人都是一些大公司的大老闆。
仁波切相信臺灣大概也會慢慢慢慢走向這個方向——在世界各地,在亞洲仁波切也開始碰到一些年輕人,他們跟仁波切說他們有意的割傷自己的手臂或大腿,因為他們要有感覺要有feel(眾笑聲),同時在亞洲人的床頭櫃也慢慢開始出現皮鞭、手銬、鐵鏈等等東西。這些現象正是代表只對刺激反應而沒有思想,所以思想真的是非常重要的。
聽說現在一些大公司也開始建議他們的員工做‘禪定’,當然,這些大公司有這樣的建議,我們也覺得很好,但是他們的目的是希望員工‘輕鬆點’,而對我們來說‘輕鬆點’不是目的,我們的目的是成佛。
舉例來說:你現在坐在辦公室裏,工作非常的繁忙辛苦,然後對某位同事或上司非常不滿意、非常生氣,這種情況下我們通常都是想“怎麼樣解決這個情形以及這個情形的原因”,可是仁波切說不要這樣,你在那個時候應該好好的觀察,要知道自己正在生氣——就是說不要急著對現在的問題找個答案,因為快速找答案、找解決方法,實際上就是前面說的找玩具快速的把注意力分散,但是這種把注意力分散的玩具過了一陣子不但失效,而且還會成為新的問題。所以‘止’和 ‘觀’非常重要。
當然,止觀式的禪定在剛開始不久你會因為有‘樂’‘明’‘無念’的覺受而非常高興,有這些覺受很好,但是你還可以更進一步;接著你繼續做禪定,過了一陣子之後你就不再執著‘樂’‘明’‘無念’這些覺受了,但是你仍然可以用‘禪定’來作為對治問題的工具、手段或方式,這很好,但也不是最好的;因此你繼續做禪定,繼續泡在是三摩地或禪定的修持中,但這時候禪定已經不是對治問題的方便法門了,在這個層次裏,你再也不害怕生命有沒有問題了,所以這個層面的三摩地是十分圓滿的三摩地。
仁波切說今天之所以講這些,是因為‘修三摩地’或‘修禪定’現在好像變成了一個新的潮流,有些人喜歡這樣做,所以得要講清楚一點:譬如你要參加一個五星級的度假酒店、或某某高級的健身中心、瑜伽生活館等等機構舉辦的週末閉關或禪定課程,這些地方他們‘禪定’的目的基本上是追求剛才講的第一個層次,就是希望你因為得到‘樂’‘明’‘無念’等等覺受而產生快樂、滿足的感覺。
如果你真的是想‘追求解脫’的話,你就要努力達到第三層次:三摩地對你而言再也不是一個用來對治問題的手段,這時候原來是禪定對治和問題干擾的分別之牆就會整個崩潰掉了。但要教導在座那麼多——都有各種各樣的習氣、背景、根器的人來同時修習‘三摩地’,這是非常困難的。‘三摩地’其實是很個人式的經歷,而且教導的者自己也要有這方面的經歷才行。比如昨天舉的例一樣:你先是聽到冷氣機的聲音,然後慢慢慢慢這個聲音發展成一個思想,如果你一旦執著這個思想,那麼這個思想就可以駕馭你的心、駕馭你的注意力東奔西跑,不停折騰了。
舉例來說:你正在做禪定,你的心、你的注意力跑到一個叫‘干擾’的東西上,這時你想“得趕快把心拉回來”,你認為有一個東西會離開和會回來的東西;你覺得心被一個東西干擾了,得回到應該專注的東西上。在這裏我們其實能清楚看到‘干擾’和‘禪定’中間有一個非常清楚的界限。
但如果你持續做禪定,這時候這個所謂干擾的顏色、氣味甚至功效都會慢慢慢慢地改變,那時候那個干擾開始成為你的覺,變成你的專注,這樣講是有理由的;雖然是很微細的理由——譬如開始你專注的目標是仁波切手中的手機,但是你的心卻跑到旁邊的茶杯蓋上,這時候你說“不對,我的目標是手機,不是茶杯蓋” 所以你的注意力又回到手機上了,但從這你就可以看出來,你所謂的‘禪定’其實就是用手機來干擾茶杯蓋,其實這兩個都是干擾,但因為你現在是在訓練禪定,所以你先從手機開始。當你繼續禪定,過了一段時間後你就會發現,其實手機和茶杯蓋都是我的心,並不是說茶杯蓋就是魔羅送來的一個可疑的禮物。
以上這些,其實就是仁波切可以跟你講的大圓滿的前奏。
在座的人那麼多,如果再把‘禪定’繼續講下去,可能會有一位只有一顆牙的女士會不高興了(眾笑聲),因為這個女士是一個非常有佔有欲的媽媽,她永遠想知道孩子剛才到哪里去了,做了什麼、就連吃了什麼、打電話給誰了、短信發給誰等等都要知道。
下一個度是‘智慧’。
經過聽聞,慢慢地我們發展出‘智慧’。就像各位現在做的,你經過聽聞、閱讀、鑽研、這樣做了一陣子之後我們慢慢生出了‘思慧’,因此你可以分析、問問題、開始真的仔細的檢查“這個講法對我有沒有用?有沒有説明?” 最後經由‘禪定’然後產生‘智慧’。
以上就是用很簡單的方式講的‘行菩提心’。巴珠仁波切在發菩提心的最後特別再一次強調說:如果一個人沒有大悲心,那就不可能證得空性,不能證得空性那就不可能證得佛果、不能成佛;如果沒有菩提心,所有佛教的修道和印度教的修道毫無差別,就算印度教也都有持咒、儀軌、手印、禪定三摩地等等,實際上只有‘皈依’和‘發菩提心’才能真正分別出什麼是佛法。
下麵是巴珠仁波切開始罵喇嘛們了,說:假如你沒有皈依沒有菩提心,就算你很有能耐,譬如你給別人做的‘巫’、打的卦打得非常准,最後都成了真、或你能在空中看到佛菩薩的身像、或你能在天空中飛翔甚至穿牆走壁,就算你能做到這一切,但你這些喇嘛呐!你沒有皈依沒有菩提心,你其實就是化了妝的魔,最好你們統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你們沒有皈依和發菩提心,你們就像吐在地上的口水一樣,毫無用處。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度量我修習佛法是進步,還是退步或誤入歧途呢?”一個是對三寶的信心增加、一個是對眾生的慈悲心增加,以這兩個度量佛法修持有沒有進步。
以此巴珠仁波切繼續罵喇嘛的過失,他引‘達波仁波切’崗波巴問他的上師‘密勒日巴’的話:“我什麼時候才能收徒弟?” 密勒日巴回答:你看自己的內心,當有一天你看到以前沒有看過的部分,覺察到新的狀況,開始看到我身為你的老父親實際上是佛本尊,以此同時也開始對眾生有真正的慈悲心,在那個時候你就可以開始收徒弟了。
佛教中很多很多不同的法都有教授,但你如果想成佛,是不需要把千千萬萬個不同的法每個都學會、每個都弄懂,因為任何哲學、辯論、邏輯它們都只不過是一連串的概念,所以還不如把你的時間、精力投資在生起菩提心、慈悲心,並回向所有的功德。
過去仁欽桑波(Rinchen Zangpo)大譯師在印度邀請阿底峽尊到藏地,阿底峽先問仁欽桑波許多不同的教法,仁欽桑波都能清楚回答,阿底峽聽了很高興並說:“有你這樣的大學者就夠了,請我去幹什麼呢?” 最後阿底峽尊者問仁欽桑波:“這些教授你都懂,這些儀軌你都知道,可是一個人如何綜合這一切的教授和儀軌,在一座中修持呢?” 這時仁欽桑波回答:“那我們就逐個依照法本所寫、儀式所要求的、理論所講的,一一來做。” 這時阿底峽尊者就說:“你這個西藏來的譯師太迂腐了,從你這個答案看來,我還是應該去西藏。因為你似乎知道每個法以及分類,但是如何把他們合一你不知道。”
修持佛法必須一定是對治自我的喜愛、修持佛法一定是能對治自己的煩惱和染汙,如果一個被叫成佛法的東西不能夠對治你的煩惱和染汙,那它根本就沒有資格稱之為佛法;如果一個修行人碰到世俗的人和事仍然會覺得舒適安樂,同樣也沒有資格叫做修行人。
這就是巴珠仁波切花了這本書近三分一的篇幅來講的慈悲心和菩提心。
(第三天視頻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