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嘛呢叭彌吽

 


瑜伽師地論168講(卷38-7)菩薩地 初持瑜伽處力種性品第八

酉三、隨釋(二)戌一、別辨相(四)亥一、奢摩他(三)天一、徵

「論」云何奢摩他?

「解」怎麼叫做奢摩他的相貌,這是問。

天二、釋(二)地一、辨所緣境

「論」謂諸菩薩,由八種思善依持故,於離言說唯事、唯義所緣境中、繫心令住。離諸戲論、離心擾亂想作意故,於諸所緣而作勝解。

「解」我們現在,勉強的也可以修奢摩他,我們可以按照五停心的辦法修奢摩他,可以這樣作,但是在聖道的次第,不是這樣子。聖道的次第是「謂諸菩薩由八種思,善依持故」就是學習佛法的這些菩薩,他沒有修奢摩他的時候,就是修奢摩他之前的時候,「由八種思,善依持故」前面已經說過八種思,他先要對於佛法這樣思惟觀察,前面我們已經學習過這八思,他要思惟觀察。「善依持故」就是很好的,善可以當「能」字講。能以八種思作依止處,你的心,你的思想,就在八種思這裡活動,思惟法義,在閑靜處專精思惟,曾經這樣訓諫過,叫做「善依」。持是什麼意思,我們前面講過,這個種性持、發心持、菩提分持。持是「堪能」的意思。你有了這八種思的時候,就有這種堪能性了。譬如我們在學校裡面學電腦,畢業了,拿個碩士學位,或者拿個博士學位,這個時候還沒做事,但是你有做事的堪能性;大公司請你擔任職位,不是憑空的,你有這個能力,有這個本事。你能夠擔當這個責任的,有這個堪能性,現在說修奢摩他,亦復如是。前面有過八種思惟的,你現在「善依持」有這個堪能性了。持是這個意思,有堪能性。

「於離言說唯事唯義所緣境中,繫心令住。」心在這裡安住不動,叫做奢摩他。這和我們修不淨觀不同,還不一樣的。「於離言說唯事」這個「唯事」譬如說我們現在,去看見一棵樹,看見這個樹裡面,我們不是唯事,這個樹本來是依他起,但是我們看上去就變成遍計執了,所以不是唯識。唯獨是「事」,我們看上去的變成遍計執,我們執著樹是真實的,就是變成遍計執。不是唯事,但是這個有八種思的人,可見從這句話看出來,你修八種思,思惟八種思的時候,心裡面曾經思惟!思惟假名安立的一切法是遍計執,遍計執是畢竟空,你要專精思惟。你看八種思上面說「數數作意令堅牢故,能於其修隨順趣入」。數數作意令堅牢故;那就要恒常的思惟,要無間加行、殷重加行。這樣子思惟,這個時候,隨順趣入。「能於其修隨趣入」就是可以入於止觀了。這個時候「於離言說」可見你在八種思惟的時候,要思惟,我內心裡面要通過種種名相思惟一切法的時候,這都是畢竟空的。都是無所有的,我心裡思惟一個蓮花,思惟的非常分明,出污泥而不染,微妙香潔,這樣思惟。思惟蓮花是無有少法可得,畢竟空寂的,這蓮花是無所有的,你不想就是沒有,想的時候,這蓮花很分明的顯現出來,青色青光、白色白光,想得很清楚,但不想了,什麼也沒有。可見這個蓮花的相貌,以你的分別為體性,你要不分別它就沒有體性。就是你分別的時候,它本身也是畢竟空的,要這樣思惟。思惟達到這個程度的時候,就是心裡面一切相是沒有,修奢摩他止的時候,就是心裡面不思惟了。不思惟的時候,心裡就沒有一切相。你心裡面不分別的時候,心裡面猶如虛空,一分別就有相,不分別的時候就沒有相。這個時候,你的了別性,你的心還在,這依他起還在,這個時候,以離言的依他起唯事。離言說的依他起唯事唯義,唯義就是真如。你心裡不分別的時候,一切相不可得。這個時候,離一切相,就是第一義諦,就是圓成實性了。「所緣境」這是你的所緣境,以依他起的圓成實為所緣境,這個時候,你心裡完全無分別,奢摩他的止,就是停止一切分別,心裡面無分別住。「繫心令住」用定把你的心捉住,就是安住在那裡不動,心裡面一切妄想都停下來了。心裡面明淨而住,這就叫做奢摩他。這幾句話裡看出來一件事,「謂諸菩薩由八種思,善依持故」這個思,修奢摩他之前,要有這個條件的。這八種思為條件,然後你才能夠安住在依他起,圓成實上,安住這裡,心裡面離一切分別。這時候「繫心令住」。

「離諸戲論離心擾亂想作意故」這上面說你心裡面安住的時候,沒有這些戲論,沒有這些擾亂的事情,「離諸戲論」什麼叫做戲論?就是我們一切言說一切分別的。心裡面有種種的分別,又發為種種的言論,認為這都是真實的,叫做戲論。在這八種思惟的時候,思惟過這都是畢竟空寂的。我聽人家講話,那個人說一段話,這個人說一段話;但這個修學、學習八種思惟的人,認為這都是戲論,都是畢竟空寂的,聽別人說話也是,自己內心思惟也是,你作這種觀的時候,觀察都是畢竟空寂的。身體也是如幻如化是畢竟空,一切法都是這樣子。凡是言說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畢竟空寂的,這時候你能安住在畢竟空裡,一切戲論都沒有了,在奢摩他出現的時候,沒有這一切的戲論,沒有這些言論,不去執著言論所說的一切事是真實的;不執著,都是假的。我也常說這句話「不隨天下老和尚的舌頭轉」現在說一切人的舌頭,不管他說什麼話,你心裡都不動,因為那都是戲論,都是沒有真實義的,都是畢竟空寂的,所以在奢摩他出現的時候,「離諸戲論」沒有戲論的事情,當然你這時候也不說話。

「離心擾亂」說他沒有說話,但是心裡面也沒有戲論的擾亂,我們止觀沒有修成功的人,心裡面有擾亂,就是分別執著計度,有一點事心裡面就是不得了,就是分別,執著擾亂你的心,使令你心裡老是不安。離諸戲論也好,擾亂也好;總而言之是什麼東西呢?就是「想作意」故,就是內心裡面想,你說話要想,想者取像也。心裡面取一個相,心裡面有一個相;貪心來的時候,心裡面有一個所貪的相;瞋心來了也有一個瞋的相,不管你想什麼,不管你是什麼什麼想,總是一想就有相,心裡就有相,那個相呢?「想作意」故。那個想一動起來的時候,叫做「作意」,一作意的時候,就把你的心擾亂了。想是心所法,是心王,心所這個想作意,就把你的心王擾亂不寂靜了,那麼由此而發出來種種言論,都是戲論。現在你的奢摩他出現的時候,「離諸戲論」「離心擾亂」想作意故;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心裡面明淨而住寂然不動,「寂然而知天下之故」這是易經上說的話。印順老法師的大智慧,他說這個寂然不動而通天下之故,是怎麼回事呢?就是卜卦的那種人,用烏龜的殼,那個殼是寂然不動的,但是你用它一卜,知道凶吉禍福,通天下之故,所以易經上這句話。

會合佛法的話,寂然不動而通天下之故,這是什麼境界呢?這是佛法境界,就是搞錯了。易經那有這種境界呢?易經那些卦詞是文學太好了。但是用佛教的學者來批評,有言無義,話是很美,但是沒有佛法那麼高的。所以易經可以用佛法來解釋,但是易經本身沒有佛法那麼高。老莊也用佛法來解釋,這個妙,其實他沒有佛法這麼高,他說一切法是緣起法了嗎?有這句話嗎?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話嗎?六道輪迴這件事都是緣起法了嗎?所以是「離諸戲論離心擾亂想作意故」這個戲論和擾亂是想作意,現在完全都棄捨,叫「繫心而住」。能夠作如是觀,這是奢摩他的止,奢摩他止的相貌是這樣子。

「於諸所緣而作勝解」這個人有八種思惟的訓練,他常思惟這八種思,觀一切法都是自性空;不生不滅本來寂靜自性涅槃,然後奢摩他觀一現前的時候,這個心是離一切相,寂然不動湛然常住這種境界,這樣修行了以後有什麼好處呢?「於諸所緣而作勝解」就是我們心裡面在通過一切名相緣一切法的時候,這假名安立的一切法在離名言的一切法而作勝解,這看出來於諸所緣,就是包括遍計執和依他起和圓成實。「而作勝解」勝解就是一點也不猶豫,對於所通達的道理,決定無疑不可動搖。不可以移轉;其他的人不同的意見來難問他的時候,他不受影響,就是心裡面一點不猶豫。「而作勝解」就是他心裡面有思所成慧,進一步修奢摩他的時候,到這個時候,心裡面本身有強大的力量;任何的思想不可以動搖他,所以叫做「勝解」。說我們學習佛法學習了多少年,你沒有修奢摩他毗缽舍那,外面小乘佛教學者來說幾句話,「是嗎?」疑惑了,心裡面就動搖了。唯物論主義者來說,你都是迷信,迷迷糊糊的。不同思想的人有不同的意見來攻擊你的時候,你心裡面就動了,這表示你沒有奢摩他沒有毗缽舍那了。你有奢摩他、毗缽舍那的功夫,本身有了體驗,真實不虛是這麼回事,別人說什麼話,你心裡面都不動。所以而作勝解,勝解是這個意思。

地二、出體相

「論」於諸定相,令心內住、安住、等住,廣說乃至一趣、等持。

「解」這是說出來奢摩他的相貌,「於諸定相」就是在一切法上,也就是在色受想行識這裡,你的心裡面安住下來;一共有九個相貌;就是內住、等住、安住、近住、調順、寂靜、最極寂靜、專注一趣、等持,一共是九個相貌。這樣說就是欲界定的相貌,這在聲聞地裡面已經說過了。

天三、結

「論」是名奢摩他。

「解」由欲界定就達到未到地定,由未到地定就達到色界四襌,心裡面寂靜住,這就是奢摩他。

亥二、毗缽舍那(三)天一、徵

「論」云何毗缽舍那?

「解」怎麼叫做毗缽舍那呢?

天二、釋(二)地一、辨緣

「論」謂諸菩薩,由奢摩他薰修作意,即於如先所思惟法思惟其相。

「解」毗缽舍那是觀,要有一個所緣境,就是有一個所觀察的境界,「由奢摩他薰修作意」就是說這個修毗缽舍那這個人,他先是修奢摩他的,就是他的內心經過奢摩他定力的薰修,這個定的力量不斷的來影響他。我們修奢摩他,有的時候心裡面安住不動,有的時候又有妄想,有的時候可能是昏沉了,那麼不斷的薰修,奢摩他的力量逐漸增長,就得定,叫做「薰修作意」由奢摩他薰修作意。

「即於如先所思惟法,思惟其相」這時候成就了奢摩他,在奢摩他裡面,「如先所思惟法」就是在奢摩他之先,有八種思惟,那時候思惟這個法,這個遍計執、依他起、圓成實,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地方是遍計執。就是思惟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畢竟空,這個是很重要的。因為我們的生死大患就在這裡,就是我們的執著,執著都是真實的。你要思惟這些名言安立的法是畢竟空的,使令我們的執著就不執著,沒有執著。「即於如先所思惟法,思惟其相」現在再思惟;在奢摩他裡面再思惟,假名安立的一切法是畢竟空的。假名安立的一切法也就是你內心思惟的一切法;因為沒有假名心裡面不能思惟,所以思惟的一切法也就是假名安立的一切法。假名安立的一切法,心裡面思惟的一切法,它本身都是畢竟空寂的,思惟它是空的,不是真實的。「如是如是顯現,而非其體」沒有這回事,「思惟其相」那麼這就叫做所緣,以離言法性為所緣境。離言法性是依他起和圓成實都是離言。言說法性、離言法性都是所緣境,你要這樣思惟,就叫做毗缽舍那。

地二、出體相

「論」如理簡擇、最極簡擇、極簡擇法,廣說乃至覺、明、慧行。

「解」提出來毗缽舍那的相貌,修毘缽奢那的時候,怎麼修呢?「如理簡擇」就是如前面講的那個法隨法行,《披尋記》的作者說要依據「教」依據佛所說的教法修行,這麼講也是有道理。我們容易作得到。教上面就是說,佛說是言說安立的一切法是畢竟空的,你就這樣按照這個道理去觀察,叫做「如理簡擇」,這樣去觀察。「最極簡擇」如理簡擇是初開始,初開始粗略的這樣觀察,最極簡擇是深入的更微細的去思惟;思惟它是畢竟空的。「最極簡擇」內容是無差別,但是初開始的程度淺,叫做「如理簡擇」。長時期的思惟觀察,就深入了,你的程度進步了、智慧增長了,你所思惟的就和初開始思惟不一樣。初開始也思惟名相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畢竟空的,後來的思惟也是這麼思惟,但是不一樣了。就是你有改變,就不會聽別人說話,心就浮動。說如意的事也好,不如意的事也好,心裡面都不動,這表示你的思惟有了力量。「如理簡擇」「最極簡擇」最深刻而微細去這樣觀察,叫做「最極簡擇」。

「極簡擇法」這時候又進了一步,就決定了,心裡面決定沒有猶豫,決定一切假名安立的一切法,心裡面所思惟的一切法,雖然是很分明,但都是畢竟空的。心裡面就決定無疑,就是勝解的意思,決定無疑了。這個是「如理簡擇」是初開始思惟的時候,修毗缽舍那觀,「最極簡擇」你就進步了,後來長期的觀察你的思惟簡擇進步了,「極簡擇法」最後心裡面決定是空的,「一切諸法自性本空,不生不滅,本來寂靜,自性涅槃」就是肯定這個樣子。

「廣說乃至覺明慧行」這中間還有一些文句沒有引來,就是略去了。這個文是本論《瑜伽師地論》的八十三卷十頁,我看那文,中間略去了,「黠了、通達、審察、聰叡」中間還有四句話,還有四句話的。「黠了」也是智慧的意思,這四句話都是智慧。「黠了」就表示觀察這個法的自相,「通達」是觀察一切法的共相,自相就是它這一件事它本身的相貌,是不同於他法的。譬如說這個燈的自相就和牆的相不同,它有它的自相,牆有牆的自相,色法有色法的自相,心法有心法的自相,樹有樹的自相,水有水的自相,所以這個相、這個自相實在就是別相;它本身不同於其他法的相貌,就是自相。共相就是大家都有這種相貌,燈、水、山、樹和一切人物有共同的相貌,這是共相。你有這個相貌,我也有、大家都有是共相,那是什麼呢?譬如說無常、燈也是無常、水也是無常、樹也是無常,色法也是無常,心法也是無常,這無常就是共相。當然現在說一切名言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畢竟空,這個空就是共相。

「黠了」是觀察它的自相,「通達」是觀察一切法的共相。第三個「審察」就是黠了相和通達相更進一步的觀察思惟,思惟觀察進步了,你要如理簡擇、最極簡擇。最極簡擇就是進步了。這是審察,審察也通達一切法的盡所有性,通達一切法的如所有性,也有這樣的意思。盡所有性、如所有性,前面已經講過很多次了。

第四個是「聰叡」,就是長時期的這樣觀察,一切法是如幻如化的,一切法是畢竟空的,這個智慧不失掉,智慧成就了,叫做聰叡。我們打開書本,云何毗缽舍那?謂諸菩薩由奢摩他薰修作意,即於如先所思惟法,思惟其相。這樣子思惟觀察,等到合上書本的時候,看見老虎來了,心裡就怕,一怕正念失掉了,原來的智慧站不住,老虎來了智慧就跑了。煩惱來了,就是沒有聰叡。要是常常修奢摩他、毗缽舍那,智慧不失掉,老虎來的時候,你還能想「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畢竟空的」還有這個智慧。經上的話「道高也虎伏,德重鬼神欽」在這裡可以看出來。覺明慧行《披尋記》上有解釋。

天三、結

「論」是名毗缽舍那。

「解」這叫做毗缽舍那,就是在奢摩他的定裡面作如是觀,是這樣的意思。《披尋記》「如理簡擇到覺明慧行者;攝異門分說:言簡擇者,總取一切苦法種類為苦聖諦故。」總取一切苦法種類為苦聖諦故,叫做簡擇。「一切苦法種類」我們人間的人、天上的人、欲界天、色界天、無色界天大家的種類不一樣,但是佛說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通通都是苦,你要有這樣的認識,就是簡擇。我們人間的人,認為有人對我說好話,我心裡感覺快樂,這不是苦,說不如意的事情出現,心裡很難過,這叫做苦。現在佛說不如意是苦,如意也是苦,這就是簡擇。我們今天的佛教徒,因為不修四念處的關係,原來的凡夫執著不動,雖然是佛教徒,我們也可以讀經論;但是原來的思想不變動,還是對於快樂的事情不是苦,所以還要去追求;不滿意事情感覺不好就棄捨。但是佛的意思快樂的事情也是苦,聖人達到這個境界,世間上所有的事情都不介意;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就把世間,世俗諦的境界完全棄捨了。他的心在離一切相這裡安住不動,聖人是這樣,聖人的心在那裡住,有的時候聖人的心也到世俗諦這裡來看看,以前是我的父親、母親、哥哥、弟弟,是我的好朋友,來看一看。因緣要是不具足,也無可奈何。要有因緣的時候,我看觀世音菩薩來同你說法,這是要有因緣才可以,不然的話觀世音菩薩無可奈何。所以這上面說,「一切苦法種類為苦聖諦故」你要有這樣的認識,這就是簡擇,這實在是聖人的境界。

「最極簡擇者,各別分別取諸苦故」各別的分別,三惡道苦、人間苦、老也是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各式各樣的苦。苦受是苦,樂受也是苦,非苦非樂受也是苦。各別的去觀察都是苦的,這就叫做最極簡擇。「各別分別取諸苦故」就是「謂生苦老苦等。」

「極簡擇法者」是什麼意思呢?「依此處所簡擇契經等法故」這是依此處所,「依此處所」就是色受想行識,就是眼耳鼻舌身意這些所緣境,去「簡擇契經等法」去觀察佛在經典裡面所說的一切佛法,用這些佛法來觀察色受想行識是畢竟空的,叫做極簡擇法。「所以者何?依止此故先修所作」就是依止這個,依止什麼呢?實在來說,一定以佛的法語為依止處。你才知道怎麼作這件事,我先要聞、然後要思惟,然後要修止觀的這件事情,去作這件事情,所以契經等法是很重要,不學習契經的話,什麼也不知道,對於佛法完全不明白。

接著解釋覺明慧行這個覺,「謂堪能簡擇俱生之慧」就是能夠觀察,能觀察就是智慧,但是這個智慧是俱生的智慧,與生俱來的智慧,不是經過學習來的智慧,你沒有學習的時候,沒有讀過書的時候,你也有智慧。那就是與生俱來的叫生得慧,也叫俱生慧,這個智慧當然有深有淺,有的小孩子,你讓他讀二加三是幾?他不知道,有的小孩立刻知道是五,這就是俱生慧有深有淺,這是俱生之慧。

「明者:謂習所得慧。」這個明是習所得慧,就是讀書了,學習佛法了,這個時候得到一些智慧。習所得慧包括聞慧、思慧、修慧,就是這樣得來的,就在生得慧的基礎上,進一步的智慧增長了,那就是習所得慧。這也就是有的人,生得慧很高,但是他不努力學習,慢慢的生得慧也沒什麼了不起,後來要繼續努力就不得了。要是原來的生得慧很低,但是學習所得慧,努力的學習也會高,也會有增長,不是固定的、不是命定的,沒有定性的事情。佛法可貴的地方就是這樣子,好好努力,就有希望。

「慧行者:謂能受持讀誦問論勝決擇等增上了別」前邊的明是聞思的智慧,這個慧行是屬於修慧了。「慧行者,謂能受持讀誦問論」就是能受持佛法,他能夠讀誦經論,能夠「問論」能和人家討論佛法,能宣揚佛法,「勝抉擇等」有大力量的智慧觀察諸法實相,這個智慧就高了,「增上了別」就是有力量的智慧。

「即於彼義轉增明了」就是原來的俱生慧和習所得慧的明慧,已經有一點明白道理了。現在這個慧行的智慧,在那個智慧上又增長、又進步了。「勤修習慧」他不停下來,繼續學習,所以他的智慧就更廣大,這叫做慧行。

亥三、修習奢摩他毘缽奢那

「論」云何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謂諸菩薩,於奢摩他、毗缽舍那,無間加行、殷重加行,恒常修習,是名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

「解」前面奢摩他毗缽舍那,你要「無間加行」不間斷今天也修、明天也修。我們今天的問題,是心裡面散亂,隨時貪心會來、瞋心會來,煩惱照常活動,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雖然說出家,受了比丘戒、菩薩戒,菩薩比丘,但是沒有正知正見,不知道什麼是佛法,所以這是個問題。一個心裡面亂有煩惱,心不清淨;一個沒有正知正見這是二個問題。這二個問題,非佛教徒我們不要說,我們佛教徒,初開始來到佛教裡來,應該知道我有這二個問題,我要解決這二個問題,到佛學院來就是要解決這兩個問題。你要學習奢摩他使令心裡不要亂動,你一方面學習經論,用經論的方法叫心裡面安住不動,不要貪瞋癡,這是第一個,你修奢摩他,靜坐的時候,多少用佛法來調這個心,叫他心不要貪,不要瞋、不要癡,叫他明靜而住,就是學習這件事。我們不斷的深入的學習佛法,慢慢地智慧進步,佛法是這麼回事,你就得到正知正見了。達到了正知正見就可以離開佛學院,畢業了,可以不在佛學院裡住,但還是不能離開經論,但是可以不必聽老師講!自己有能力學習佛法。這時候應該看藏經,因為你能看懂,這時候自己住一個地方,或者有同志同在一起也可以,沒有人就獨住也可以。這時候一方面學習佛法,一方面靜坐。

到佛學院來,作這兩件事,一個是解決內心的亂,一個是解決我們不明白什麼是佛法。

解決間題的時候,本來也可以互相支持,靜坐能幫助學習經論,學習經論能幫助靜坐,能互相幫助的。但是你又會感覺到互相障礙,你要我去靜坐,眈誤我學習經論;你要我學習經論又眈誤我靜坐,互相障礙,也有這種感覺,有互相支持感覺,也有互相障礙的感覺,有矛盾。說我不要學,我就出去靜坐,但你正知正見沒成功,光靜坐不行,你可能成為一個邪知邪見的修行人。說我不靜坐,我只是學習經論,你的貪瞋癡不能解決。所以佛教徒,不學習經論也有問題,不靜坐也有問題,學習靜坐不學習經論也有問題;學習經論不學習靜坐也有問題。所以要靜坐又要學習經論,還加上要忍,要忍耐,達到一個程度的時候,你可以不需要老師,才可以自己在一個地方用功修行,這上面告訴我們修行的次第就是要這樣子。

「菩薩於奢摩他毗缽舍那,無間加行、殷重加行」這已經畢業了。這個人他離開佛學院,實在就是離開老師了,不需要有一個人的老師,但經論的老師不能離開的。「無間加行」靜坐的時候,修奢摩他毗缽舍那的時候,就不間斷,沒有人打板,叫你上課去,或叫你去靜坐,沒有這回事。你自己可以自由的來修習止觀,無間的加行、殷重的加行這樣用功了。「恒常修習」總而言之,修止也好修觀也好,老是不間斷,精進地用功修行,但是你每天還要拿出來時間讀經論,讀經論少了,靜坐的時間多了,靜坐同時也要經行,你不經行對身體不行的。我們這個身體,不是一個太好的東西,不能和天上的人比;這個身體就是要將就它一點,所以佛告訴我們要經行,身體要動。要靜坐,也要經行,才能對付維持,可以不障道。這時候是無間加行、殷重加行、恒常的用功修行。

「是名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這樣子,你的奢摩他有進步,就是由欲界定可能進步到未到地定,未到地定可能進步到色界定,因為長期用功它就會進步。你不要在太吵雜亂的地方住,要在寂靜處住,也不要和不同思想的人在一起住。所以『瑜伽師地論』說過,要獨住,清淨道論也是這樣的意思。清淨道論的作者,覺音論師,可能和世親菩薩、天親菩薩的時代很接近,覺音論師有可能會讀過瑜伽師地論,但是他是屬於小乘佛教的學者。

亥四、樂修習奢摩他毘缽奢那

「論」云何樂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謂諸菩薩,即於如是止觀相中,其心無動,於無功用離諸加行任運轉處攝受無亂,是名樂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

「解」這是說出來一個界限來,怎麼叫做樂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呢?「謂諸菩薩即於如是止觀相中」我們說諸菩薩是教化眾生的,要在外面跑才對的。到社會上去教化眾生,菩薩是這樣,但是這上面說,先要用功修行,先不要和眾生接觸,先要修止觀,這上面看出來菩薩是這樣。凡夫的菩薩要這樣子作,不是聖位的菩薩。因為聖位的菩薩他自家的大事辦好了,他到什麼地方,是一切世間法所不能污染的,所以他到那兒去都可以的,到天上也可以,到地獄也可以,在人間也可以,到什麼地方,他本身的聖境不受影響。凡夫的時候不可以說大話。凡夫要這樣用功修行,「謂諸菩薩即於如是止觀相中」如是止、如是觀的相貌裡,「其心無動」心裡面不動,第三已經止觀雙運了,第四是其心無動,境界完全不能動搖他。

「於無功用離諸加行任運轉處」他能達到心裡面不需要特別的努力,就是「無功用」不需要用力量。譬如說我們要特別的努力,有的時候懈怠,自己勉強自己,我要去學習佛法,勉強自己要去靜坐,都要勉強一點。到這個時候,沒有這回事情,「離諸加行」不需要特別的努力,加行實在就是努力的修行,不要特別努力。「任運轉處」自然的心裡面能止能觀,能達到這個程度。這個時候叫做「樂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攝受無亂」你的一念明了的心,為止所攝受,為觀所攝受。「攝受」就是一念心為止所攝受,心就不動、心就不亂,為觀所攝受心就光明有大智慧。為止所攝受的時候,心裡不為這一切的貪瞋所擾亂;為觀所攝受的時候,沒有愚癡的擾亂,所以止觀的攝受使令心裡面無貪、無瞋、無癡。「是名樂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這個時候,就是止觀雙運了。

戌二、明作業(二)亥一、釋(二)天一、漸次

「論」當知此中,是諸菩薩,如如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如是如是樂住奢摩他、毗缽舍那;如如樂住奢摩他、毗缽舍那,如是如是奢摩他、毗缽舍那清淨。

「解」這是第二科明作業,明你修習毗缽舍那的功用。前邊一句話可以說是第三、後面這一句話就是第四段。「如如樂住奢摩他毗缽舍那,如是如是奢摩他毗缽舍那清淨」就是斷煩惱了,當然初開始,使令煩惱不現起、不活動,最後把煩惱種子也消滅,就得無生法忍了,但這個地方還沒有說得無生法忍。

天二、究竟

「論」如如奢摩他清淨,如是如是身安、心安增長廣大;如如毗缽舍那清淨,如是如是若知、若見增長廣大。齊此名為修所應作,謂於所依中,應除遣麤重;及於一切所知,應修清淨知見。

「解」第二段「究竟」,前面是「漸次」,是逐漸的進步,就是由欲界定進步到未到地定,由未到地定進步到色界四襌,若到了未到地定的時候,就有輕安樂,心裡面樂住,就不懈怠,若得到欲界定的第九心住的時候,也不太懈怠,因為他心裡面安。心裡面修奢摩他,隨順奢摩他現前的時候,心裡面明靜而住,一點也不感覺到煩躁,他就能安住。那麼腿也不痛,但是也還是有時間性,不是說你能夠坐十二個鐘頭腿不痛,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你能坐二、三個鐘頭,心裡面安住不煩躁。不煩躁是什麼意思?就是欲輕了,要欲重的時候,就起煩躁。欲的煩惱重,就是他心裡面煩惱,坐了一會兒就不能坐了,煩躁是欲的相貌,能夠欲輕,對修行比較有利。

「如是如是奢摩他毗缽舍那清淨」前一段的漸次,就是由欲界定到未到地定,未到地定又到色界初襌、二襌、三襌、四襌,這是定的方面,毗缽舍那也是逐漸的進步,就是心裡面明利,心裡面非常的熟,觀一切法空、無常、無我的時候熟,觀一切法是名言安立的、是畢竟空的心裡面熟,忍可這件事。當然這方面一定要學習經論,對於毗缽舍那,逐漸就會充實,常常靜坐,奢摩他幫助毗缽舍那,毗缽舍那也幫助奢摩他,要加上你的功夫才可以。加上功夫,要把其它事情放下,不放下不行,說不能不講人情,若講人情,你的奢摩他、毗缽舍那就是受影響。講人情也不能說完全不對,父親有事情,就是非要告假,母親有事情,我非回去不可,太不講人情可能也是很難,心裡面不安,事情就是這樣的。

第二段是「究竟」「如如奢摩他清淨,如是如是身安心安」你的奢摩他清淨,奢摩他修止的時候,煩惱不現前,「如是如是身安心安,增長廣大」你的定力就增長廣大,「安」就是奢摩他,是止。使令「身安」,就是前五識不亂、不動,「心安」第六意識也不動,這樣子定的力量漸漸增長廣大,由欲界定到未到地定,由未到地定又到色界四襌。

「如如毗缽舍那清淨,如是如是若知若見、增長廣大。」如是如是修毗缽舍那的時候,也令原來的智慧,觀察一切法,不是原來的顛倒迷惑去分別,虛妄分別。原來虛妄分別的時候,這個地方很好、這個地方不好,就是我們凡夫是這樣分別,現在修毗缽舍那的時候,通通都是虛妄的,好也是虛妄的、不好也是虛妄的,棄捨了一切虛妄分別,那麼你的心清淨。「若知若見增長廣大」無著菩薩『般若論』,還有世親菩薩『金剛般若論』,他講的知見,「知」是世俗智慧、世智,「見」是第一義諦的智慧,他這麼講,這裡這麼講也可以。修習毗缽舍那的時候,長時這樣觀察苦、空、無常、無我也好,不可以輕視小乘佛法,小乘佛法也是好的。心裡無常、無我,作如是觀能得聖道,不可以輕視小乘佛法,但是你應尊重大乘佛法,所以這個時候,我的知見,心裡面面向世俗諦的境界,心裡面是苦、空、無常、無我,你學習佛法的時候,觀察離一切相,觀察第一義諦的時候,心裡感覺到安樂自在,所以知和見,這二種智慧增長廣大,常修習毗缽舍那,你的智慧也是增長的。你若先學習了一部經論,學習了兩部經論,學習了五部經論,然後初開始為人講經說法的時候,你什麼感覺?今天也講、明天也講,講了一次又講一次,講了二十年的時候,心裡又是什麼樣?也是一樣的,也是「若知若見增長廣大」,還是逐漸的進步,還是屬於聞慧。現在是說修慧,有襌定裡面修奢摩他、修毗缽舍那,還是逐漸增長,是聖人的智慧,不可思議。

「齊此名為修所應作」到這個時候,叫做修所應作的事,就是達到這個境界。「謂於所依中,應除遣麤重;」修所應作,究竟什麼應作?作什麼事情?這裡說出來,「謂於所依中應除遣麤重」「所依」我們的一念心,一切事情都以心為依止,離開了心還有什麼事情?具體一點說,就是色受想行識,「應除遣麤重」靜坐的時候,心裡面沒有煩惱,只是煩惱的活動沒有,煩惱潛在的力量,種子還在。我們修行人想要斷煩惱,不能說是把煩惱的活動停下來,就知足了,不可以到此為止,一定把內心裡面煩惱種子要消滅了,「應除遣麤重」麤重就是煩惱的種子,煩惱的種子有什麼不好?它令你生煩惱,煩惱的活動由煩惱的種子生出來的,佛菩薩的智慧微細,所以和世間上的學者不能比量。世間上得襌定的人,他說打坐心清淨,要佛菩薩看,煩惱種子都沒有斷,還是污穢的,怎麼能說是清淨呢?只有佛菩薩才知道這件事,世間的學者不行,不知道這件事。我現在又要犯口過了,不學習經論,光是修袓師襌,你知道這件事嗎?靜坐心裡面能不動,就認為得定,我就是佛!可能會這樣子「即心是佛」。以我們學習經論來看,心裡面小小有一點靜的功夫,煩惱不現行,但煩惱種子還在,怎麼能說你是佛呢?

這個話不是今天的問題,我們看古德的著作上,唐宋那個時候,教下的大德批評襌宗的「暗證」,無明還在,說成佛了怎麼可以呢?現在說「應除遣麤重」不是指現行的煩惱說的,是指煩惱的種子說的,要破除去煩惱種子,這件事是我們出家人應該知道的,當然我們心要清淨,現實上心要清淨,不可以有煩惱的活動。但是不能到此為止,要斷除煩惱種子,這個煩惱的種子令你麤重,令你有很多的過失,令你有很多的罪過,有很多的苦惱,所以這叫做麤重。你應該有這樣的願望,要破除煩惱種子,要學習聖教才知道,我有事情作,就是要破除煩惱。只是說我也有地方住,衣食住沒問題就沒事了,不可以的,你要作這件事,破煩惱、破煩惱的種子。

「及於一切所知,應修清淨知見。」一切所知的境界,當然就是真俗二諦,有世俗諦、有勝義諦,按唯識說就是遍計所執、依他起、和圓成實,這都是所應知的,所應證悟的境界,在這裡誰能證悟?就是智慧,「應修清淨知見」你應該修習清淨的智慧,才能斷除煩惱的麤重。只是有定,感覺心裡沒有煩惱,事實上煩惱還是在的。因為沒有修般若的智慧,不能斷煩惱,為什麼沒有智慧不能斷煩惱呢?因為沒有智慧的時候,這個心不管定力怎麼高,心都在世俗上活動,在世俗諦裡。欲界的人都是在五欲裡面活動,我們地面上的人在五欲上活動,欲界天上的人也在五欲上活動,都是凡夫境界。色界天、無色界天是有襌定了,他棄捨人間欲界的欲了,但是還是在定的境界上活動,定的境界還是屬於世俗諦,就是法塵分別影事。

「楞嚴經」上有提到這件事,說你現在寂靜住,寂然不動了,還是在法塵的分別影事上的境界,沒有能夠超越世俗諦,到第一義諦,所以不能斷煩惱,「即心是佛」「念佛是誰」?但是沒有般若的智慧,你沒有學,不能作如是觀;不能作如是觀,就不能見第一義諦;不能見第一義諦,就不能斷煩惱,你還是個生死凡夫,這要我們學習經論才知道這件事。

「所以一切所知,應修清淨智慧」我們再說,學習『阿含經』,所得到無我的智慧,是清淨的智慧。學『般若經』、『中觀論』,這個智慧也是清淨智慧,學習『唯識』經論的智慧,也是清淨的智慧,這個智慧和前面應除遣麤重,是不可以分離的!你斷了煩惱,智慧清淨,得到清淨的智慧,還是繼續斷煩惱,煩惱不能一下子斷完,不是一下子斷完的,要三大阿僧祗劫,第一阿僧祗劫得到無生忍,第二個阿僧劫到了第八地,就是第七地圓滿到第八地,到三大阿僧祗劫到第十地,這麼長久的時間斷煩惱,說我一下子就成佛法,那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以清淨的知見、清淨的智慧,就能斷煩惱。譬如初得無生法忍的時候,還有個清淨的無我,我空、法空的智慧,他就斷了煩惱,斷了煩惱智慧是清淨的,還要繼續修行,繼續斷煩惱,展轉的相應斷煩惱智慧得清淨,智慧得清淨又能斷煩惱,展轉的進步,這就是修所應作。「齊此名為修所應作」止觀作什麼事情?就是作這件事。

亥二、結(披1284

「論」如是一切修所作業,菩薩由前四種修相,皆能成辦。

「解」這是第二科,結束這一段話。「如是一切修所作業」上面有這四種修,他所作的事情,「菩薩由前四種修相,皆能成辦」你若能有這四種修相,所作的事情,都能成辦,就是能破除一切煩惱,增長智慧光明,就是得成聖道了。這是第四科應修法隨法行,這科圓滿了。我想我們聲聞地要重新溫習,它雖然屬於小乘佛法,但由凡而聖,大的情況、修行的次第,和大乘佛教一樣,就是方法不同而已,奢摩他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毗缽舍那不一樣,因為理論不同。

午五、應正教授(三)未一、徵 未二、標

「論」云何教授?當知教授略有八種。

「解」云何教授?有來學習佛法的人,應該怎麼教授他呢?這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當知教授略有八種」應當知道教授學者,簡要的說有八種教授。

未三、釋(四)申一 、辨自他(二)酉一、施他教授

「論」謂諸菩薩,或三摩地為依止故,或於長時共彼住故,於彼慈悲欲為教授。

「解」辨自他這一科的用意,是說明,誰是教授的人。八種教授指教授者所說的八種教授,這是對學習的人說,但是教授的人呢?就是自他這兩種。分兩科、第一科是施他教授。八種教授先不要說,先說教授的人。「謂諸菩薩」發無上菩提心,學習佛法,弘揚佛法的人很多,這叫做「諸菩薩」,在這諸菩薩中,或者是不決定,其中有的菩薩,他已經得到三摩地了,也就是有神通的菩薩,「為依止故」他那個清淨的心是以三摩他為依止,就是安住在三摩地裡面,這位菩薩,或者這位烏波陀耶,或者他是阿闍梨,他的程度是這樣子,不是散散亂亂的,他是有襌定、有神通的人,為依止故。這句話是說這位老師的程度。

「或於長時共彼住故」這個教授師,是和那個受教的人在一起住,或於長時期,和那個學習的人在一起住,就是這個人福報太大了,能有這麼一個高尚的人和他同住。「於彼慈悲欲為教授」有三摩地的這位菩薩,對於和他常在一起的那個人發了慈悲心,想要教授他,想要收他作徒弟,想要教授他佛法,這個人真是有善根。

酉二、從他教授

「論」或由其餘諸菩薩眾,或由如來,為作教授。

「解」「或由其餘」或者是由別的人,不是這位菩薩,這位依止師他沒教授,其他的諸菩薩眾,或者是由佛、由如來,「為作教授」來教授他,來教授這個弟子的。

申二、辨先因(四)酉一、尋思心

「論」於教授時,先當審諦尋思其心,如實了知。

「解」前面第一是辨自他,這是辨別教授人的差別,有這兩種情形。現在第二科,辨先因,先說一說受教人的情形。這被教授的弟子本身過去世,以前栽培的情況怎麼樣,也是教授師有關係。分四科,第一科尋思心,「於教授」的時候,這個教授阿闍梨,在教授的時候,他不是立刻地,也不加以觀察就對你講解佛法,不是的!他「先當審諦尋思其心,如實了知」一開始教授的時候,先應該審諦,就是很認真地,很深刻地尋思其心,觀察這個弟子的心,現在是什麼情形,是清淨的?是染污的?這樣思惟,「如實了知」真實地知道你現在的情況,知道你的思想是怎麼個情形。

酉二、尋思根

「論」尋思如實了知心已,尋思其根,如實了知。

「解」還要觀察你過去世,栽培善根的情況,就是信、進、念、定、慧這五種善法堅定不拔。或者這個人過去持戒清淨,有過這個善根;或這個人過去世修過襌定的;或這個人學習過聖道,學習過佛法,學習過四念處,各式各樣的善根曾經栽培過。

酉三、尋思意樂

「論」尋思如實了知根已,尋思意樂如實了知。

「解」這位老師,經過觀察以後,就「如實」地知道了,知道他的善根,軟中上的情形,他又怎麼的呢?「尋思意樂」尋思他現在的心裡面所歡喜的,這個人歡喜作醫生、歡喜作建築師、歡喜修襌定、歡喜作方丈、歡喜作監院為大眾僧服務,歡喜意樂也是各式各樣的情形。

酉四、尋思隨眠

「論」尋思如實知意樂已,尋思隨眠,如實了知。

「解」尋思意樂以後,還要觀察什麼呢?「尋思隨眠」觀察他內心裡面的煩惱。若是常常把煩惱動出來,他應該會知道,現在有什麼煩惱。現在心平氣和的時候,好像沒有煩惱,實在是有煩惱。以為沒有煩惱,是因為煩惱沒有動,就像人睡覺了似的,今天沒有出去工作,看不見他;看不見他並不是沒有這個人,他是在屋子裡邊睡覺,外面就看不見。說這個人沒有貪心也沒有瞋心,不是的!是貪心、瞋心的煩惱睡覺了,伏藏在那裡不動,這是什麼?就是種子,煩惱的種子。煩惱的種子在那裡,平常的人不知道。這個人看上去很清淨,眼耳鼻舌身意都很清淨,沒有煩惱,其實煩惱是有的,小孩子沒有什麼煩惱,其實小孩和大人是一樣,他心裡面是污染的,只有聖人才知道他心裡有煩惱的隨眠。「如實了知」這個人,他現在表面上是清淨,但是心裡面是有煩惱的,什麼煩惱重?什麼煩惱輕他知道。前面「尋思其根」是清淨的善根,以前在佛法裡的栽培,這個「尋思隨眠」是染污的煩惱。

 

 

南無阿彌陀佛!       96/12/29 整理於鶴林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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