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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 法 住 於 心 臨 終 無 恐 懼

佛 法 住 於 心 臨 終 無 恐 懼

珠 古 圖 登 諾 布 仁 波 切 口 述

聽列秋准 筆錄

末法時代,當人與人之間的尊重與信任愈趨衰微的時刻,對於一個佛教徒而言,經典上所提到的:「視上師如佛」、「弟子對上師生起堅定不移的信心,將身心全然交付給上師」,似乎只是一個屬於經典中高懸的理想。而高僧大德傳中所載種種圓寂時的瑞相:寧靜安詳,全無恐懼、預知死期,灑脫自在的情形,似乎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甚至對此半信半疑。但是今天在台灣這片土地上,一位西藏喇嘛圓寂前的種種示現,證明了經典所言真實不虛,打破了一切的質疑。



卓洛(才讓)喇嘛生於一九七○年青海省果洛州班瑪縣多貢瑪鄉。自幼即於噶陀傳承的果洛溫達寺入佛門,在具德上師白玉派嘎旺尼瑪仁波切前接受別解脫戒。而後隨著三學清淨的舅舅拉門喇嘛學習藏文及噶陀傳承的一些修法儀軌,並於珠古圖旺前接受基礎佛法理論的教導。



當他第一次聽到無上大圓滿成就者堪欽慕謝仁波切的名字時,不由自主地生起強烈的信心,並多次於夢中接受慕謝仁波切的傳法,因此決定前往旺青多巴寺,依止慕謝仁波切。



根據紐修堪仁波切的著作「大圓滿上師傳」中記載:果洛堪欽慕謝仁波切出生於藏北果洛旺青多巴,在種種瑞兆中降生。先於家中依止老師,學習藏文的讀寫以及修法儀軌,及長前往噶陀祖寺進入佛學院。有一天,從舂口迎請第三世格澤瑪哈班智達吉美丹巴南賈到祖寺,很多僧眾前往迎請時,格澤瑪哈班智達向僧眾們問候:「各位貴體好嗎?」慕謝仁波切一聽到上師的聲音,當下即於實相無造作的境界中安住,一切動念都好像天上的雲消散於空中一般。這都是因為遇到了生生世世具緣上師的緣故。慕謝仁波切在噶陀祖寺尊貴的知密欣窘恭博、錫杜秋吉江措以及溫竹貝瑪嘉稱、堪欽袞桑巴登等上師及活佛前,接受很多殊勝的教法。尤其是跟隨不共的怙主根本上師貝瑪拉密札的化身堪欽阿旺貝桑(堪布阿嘎仁波切),進入噶陀大續部佛學院,學習中觀、現觀、戒律、俱舍、因明五大論及密極論等顯密教法,以及共同的學科,均聞思圓滿,佛學院的師生都稱他為堪欽慕謝,一時智者之名遍及西藏各地。此時,他認為以往所學的僅僅只是一些佛法的皮毛而已,自己有幸得遇堪欽上師金剛持,一定要好好把握,求得即身成佛的不共口訣。好不容易獲得暇滿人身,遇到如佛的上師,如果以一種看似利他實為放逸的態度虛度此生,則是自身極大的損失,於是懇求堪欽上師傳其口訣。上師堪欽阿嘎仁波切傳其大圓滿的「耶喜喇嘛」(智慧上師)、隆多丹畢尼瑪的口耳傳承的口訣,龍欽寧體的「四部心要」等,「龍欽秘密心髓法」上下的一切口訣,均傾囊相授。就這樣,如珍寶般的三學訣竅遍滿其內心的寶瓶。而後慕謝仁波切返回家鄉,往無人的寂靜處,如密勒日巴般精進地修持,現證大圓滿任運四相瑜伽。噶陀恰擦仁波切非常讚歎地說:現代能夠如是現證大圓滿續部中所說的,就是像堪布慕謝仁波切。在此其間,由於西藏的共業及有情業力的感召,中共進駐西藏,大肆殘殺逮捕活佛喇嘛,堪布慕謝仁波切亦入獄。在獄中,他把牢記於心的大圓滿「耶喜喇嘛」及「法界藏」等法,偷偷地傳給了上千個獄友,因之死於獄中的很多行者,臨終時都現起了大圓滿成就的瑞相,尤其是恭賈珠古、囊欽阿帝珠古、囊欽賈斯珠古等都成為大圓滿龍欽心髓的持有者。而後由於政策改變,宗教尺度較為寬鬆,慕謝仁波切被釋出獄,返回藏北果洛旺青多巴。於其住所自然形成了一個修行的聚落,弟子遠從石渠、安多、果洛、色達、白玉、新龍以及印度等地聚攏過來。堪布慕謝仁波切於極其黑暗的地方,照耀出極為燦爛的大圓滿之光明,利益無數的眾生。當代像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達賴喇嘛、貝諾法王等多位高僧大德都公認其為當代非常偉大的大圓滿成就者。一百年前,第一世多珠千仁波切的預言授記中,極其清楚地預言慕謝仁波切為龍欽巴大師的化身。圓寂時,所有大圓滿成就的瑞兆全部出現。



卓洛(才讓)喇嘛於旺青多巴寺慕謝仁波切前接受了龍欽心髓的前行,並依此閉關圓滿五加行的修持。慕謝仁波切再以大圓滿口耳傳承的方式直指心之本性,生起「上師如佛」堅定不移的信心。於法王如意寶 晉美彭措前亦接受過大圓滿龍欽四部心要的灌頂。



堪欽慕謝仁波切圓寂後,至尼泊爾、印度等地朝聖,先後於多珠千法王、貝諾法王等多位高僧大德前接受種種顯密教法。



卓洛(才讓)喇嘛對根本上師慕謝仁波切的虔敬及信心至為堅定。離開西藏時,隨身攜帶一桶上師的尿,沿途由於負荷太重,還因此拋棄了很多行李,每當身體不適,即飲用一些。到了台灣,由於時間、天候的關係,尿液已經臭不可聞,他仍不以為意,混入一些泥土做成甘露丸,只要身體不適,即取出服用。慕謝仁波切的頭髮及衣服的碎片,是他永不離身的護身符;不論走到哪裡,必定隨身攜帶慕謝仁波切的照片,作為頂禮處。一切法中,最重視的即為慕謝仁波切的祈請文。



佛經中所說:先他後己,在卓洛喇嘛的身上,真的如是展現:任何時候,好東西一定先給別人,自己的東西,只要有人喜歡,則毫不吝惜地送給他,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幫助他人。有一次,一位朋友要回西藏,他把積蓄全部給了朋友,自己則一文不名。在家鄉的時候,有一次大水把橋沖走了,他全然不顧自身的安危,跳入水中,救起兩位落水的喇嘛,深獲旺青多巴地區上師們及民眾的讚歎。



在佛學會的喇嘛當中,他的年紀最輕,平日活潑熱情、友善待人、坦誠率直,像個孩子般,見到熟人總喜歡拍拍肩,甚或重重的捶一下,然後哈!哈!哈的大笑。不拘小節,多數時間是不修邊幅、威儀不具,有時在修法的時候,呵欠連連,甚至睡著了,即令旁人不以為然,但他仍我行我素,不為所動。西藏有句諺語:佛和小偷在哪裡,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證。



一九九五年底,他應中華民國寧瑪巴喇榮三乘法林佛學會的邀請,到台灣協助師兄圖登諾布仁波切從事弘法利生的工作。



或許因為水土不服,從一九九七年五月起,他的身體就持續消瘦。一九九八年三月初在陽明醫院檢查,證實身罹重病,其營養狀況與非洲難民相等,但由於佛學會的經濟拮据,其本人又沒有健保,根本無力住院治療。幸而經由靳應生、孫珍霞兩位師兄的奔走,慈濟委員范德馨教授的協助,花蓮慈濟醫院的慈悲慨允,鼎力資助,得以免費入院作更進一步的檢查治療。經院方的妥善安排,及主治醫師陳梓泓大夫的詳細檢驗,證實他罹患了病例史上極為罕見的病例,結核菌由肺部侵入肝臟,形成三顆極大的腫瘤,尤其在肝臟正中央的一顆竟有兩個拳頭大,壓迫到血管,導致腹部嚴重積水。由於腫瘤太大,藥物治療成效不彰,惟有作肝臟手術,切除腫瘤,或作肝臟移植,才能有效地改善其病情。但是一則因其營養狀況非常差,恐怕無法承擔手術;一則惟恐失血過多,故而一直無法作出決定。



在此期間,卓洛喇嘛的另一位重要的具恩上師多珠千法王,八月中旬應丁乃竺居士的邀請蒞台傳法。卓洛喇嘛聞訊至為高興,儘管當時已是病入膏肓,但是仍堅持一定要北上親見上師,並表示:能見到如此偉大的上師,就算死也甘心。八月十一日經由丁乃竺居士的熱心安排,由好友恭博喇嘛及護士林雅萍小姐一路照顧陪同,自花蓮飛抵台北,直奔丁居士家,多珠千法王及隨行喇嘛均非常感動,法王親自為其修法加持。卓洛喇嘛對上師的虔敬及信心,令在場的人均為之動容,並留下深刻的印象。



由於腹積水的情況一直無法改善,不得已遂決定於八月底動手術,然因大量失血,加上腫瘤與肝臟已結合,硬如石塊,手術刀下去根本無法切開,只得快速縫合。此後健康狀況每況愈下,所有內臟均逐漸衰竭。雖然肝腫瘤的壓迫及腹積水,經常痛得他青筋暴露,雙手抱枕直不起腰,但他本人均咬牙強忍,其忍耐程度令醫師及護士們均難以置信。只要疼痛稍減,他就拿出法本唸誦、修持、虔心祈禱。



九月二十三日清晨,一直照顧他的恭博喇嘛一如往常地將牙刷送至床前交給他,只見他將牙刷一擺,身體坐直,兩腿盤起,以大圓滿心性休息的姿勢,兩眼直視虛空禪定了一段時間。而後雙手合掌,極其虔敬地口誦:「具恩根本上師堪欽慕謝仁波切」,接著唱誦了六、七遍的慕謝仁波切上師祈請文。非常喜悅地告訴恭博喇嘛:「具恩德的根本上師慕謝仁波切來接我了,在面前虛空的彩虹光環中,周圍還有很多的聖眾圍繞,我想我應該就要走了。請不要為我難過,同時告訴我的家人,不要為我擔心,我和上師慕謝仁波切在一起。」之後,雙眼經常凝視虛空,心情愉悅,口中經常唱誦,雙手如往日修法一般擺動。恭博喇嘛感覺情況有異,於晚間以電話告知佛學會住持圖登諾布仁波切。仁波切得悉至為高興,表示:「今天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廿四日一早,圖登諾布仁波切率同嘎旺喇嘛及學會工作人員徐安湘前往花蓮慈濟醫院。才一個多月不見,卓洛(才讓)喇嘛消瘦很多,一見到仁波切即非常高興地向仁波切說道:「我應該快要走了,上師不斷地出現在面前虹光中。」然後雙手合掌莊重地說:「上師的加持是不可思議的。」圖登諾布仁波切叮囑他:「自己的心與上師的心無二無別中安住。」他回答:「沒有問題,上師和我永遠也沒有分離過。」同時向仁波切表示:「非常抱歉,由於自己的病讓大家辛苦了,佛學會要好好地辦。」接著轉頭向好友嘎旺喇嘛說道:「雖然我不是一個好的喇嘛,但是對上師的信心從來沒有改變,因為這個加持力,我現在沒有任何的恐懼,死也好,活也好。你好好穿著喇嘛的衣服,做一個好的喇嘛。」圖登諾布仁波切和他一起唱誦共同的上師堪欽慕謝仁波切的祈請文,此時他說:「現在出現三個佛淨土,其中一個是文殊菩薩的淨土,也許是因為自己對文殊菩薩有興趣的原因吧!我可以自在地選擇前往那一個淨土。請告訴我的家人和朋友不用為我擔心,我和上師在一起非常順利地走了。」同時說道:「看來我就快要走了,現在我們一起唸誦一遍普賢行願品。」他一邊唸誦,雙手一邊如平日修法般的擺動著。六個月的臥病床榻,他的身體已是形銷骨立,衰敗不堪,但這絲毫無法影響他,他的雙眼清亮,炯炯有神;由於藥物的關係,全身一直抽動不已,但他仍力持大圓滿心性休息的坐姿,這個借住的軀殼根本無法限囿他。由於極度喜悅,令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病情驟然轉劇,當護士為他戴上氧氣面罩時,他一直以雙手推拒。經過大家的商議,決定不作任何的急救,讓他自然的走。廿五日晚間,溫迪師兄及妻、子探視他,九點離開時,他在昏睡中,雙手仍不停地打著手勢。九點十五分醒來,開始大聲地用藏語和恭博喇嘛講話,正在浴室裡準備為他擦澡的加護病房小姐林雅萍,聞聲衝到他的床旁。他向這兩位長期照顧他的朋友表達了深深的謝意。然後,叫恭博喇嘛到床邊,囑咐交代他的家人不要有任何的擔心,自己和上師無分離的一起走了。而後說道:「我要走了,你們好好地坐著。」說完,非常強烈地喊了一聲:「呸!」接著又說了一些話,但口齒已含混不清,然後又強烈地喊了一聲:「呸!」立即倒在床上走了。「呸」表示將一切的妄念斷除於法界中,在三種頗瓦中屬於最高層次的法身頗瓦,臨終成就,無需經歷中陰道的種種過程,以往很多修習大圓滿的行者走時都是以這種方式。卓洛喇嘛一九九八年九月二十五日晚間九點四十五分圓寂,世壽廿八。



廿六日多位仁波切喇嘛及佛學會的道友聞訊趕到,承蒙慈濟醫院的特許,移至地下室助念堂為其修法,由於溫度過高,不得已將遺體放入移動的冰櫃。經請示教長貝諾法王,決定以傳統的西藏火化方式於廿八日圓滿三天修法後舉行。短短的二天時間,幸賴花蓮居士會陳貞如會長,保安隊顏穗銓隊長的大力資助,使得一切因緣圓滿具足。廿八日一早,圖登諾布仁波切及兩位喇嘛一起將其遺體自冰櫃中移出,為其遺體做最後的整理。他的身體極為柔軟,頂門頭髮自動脫落了一大片,在在顯示出成就的瑞相。



廿八日早上花蓮在一片大風雨中,然而早上十點時火化處僅有微風小雨,火化正式開始。在場觀禮的還有他的主治醫師陳梓泓大夫,及給予其幫助很多的慈濟委員范教授。當他的遺體自車上搬下來,陳大夫親眼目睹身體的柔軟情形,認為真是不可思議,在醫學上根本無法解釋。當日在場觀禮的都深為感動,且歡喜充滿。



尊貴的寧瑪巴教長貝諾法王得悉整個情形,非常非常的高興,表示:「在這個時代,臨終時能出現這些瑞兆,實在是稀有難得。這都是因為修持大圓滿的教法,以及對上師堅定不移的信心所致。」修持大圓滿的教法以及跟隨具德具傳承的上師,其加持力真是不可思議,密教中強調的「視上師如佛」及「對上師生起堅定不移的信心」,在卓洛(才讓)喇嘛身上得到了最圓滿的印證,深深策動了每一位佛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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